“我和她,都是孤儿。
青梅竹马这个词太过美好,我们不配拥有,就用一起长大来代替吧。
那时,她四岁,我六岁。
现在,她二十四,我二十六。
刚好二十年呢。
……
我们,不治了。
是的,我们。
因为,我也查出了肺癌四期。
哦,其实是我自己不治。
医院说,她只要一个肾就可以了。
但我的肾很好,所以我决定把两个肾都给她。
然后,我的心脏已经找好了去处,可以换她的手术费和大部分康疗费,我很满意。
我没什么本事,也没攒下什么钱。所以,这是我最后能够为她做的事情了。
嘿嘿,她以为我很健康,并不知道我的决定。
其实,我的决定一共有两个。
办一场婚礼。不领证、没有亲友出席、就在病房中。
把肾给她。“娶”了她之后,我就会“消失”。
不过,我只是消失在这个社会中,却可以一直陪伴着她,直到一起死去。
如果爱有奇迹,说不定我可以多陪伴她几年呢。
……
有些唐突了吧,洛凌老师。但是我们很喜欢你,勇敢无畏、直率洒脱……”
洛凌认真看完了这位名叫“两个人”的粉丝发来的长篇私信。
他沉默了许久,终也没有选择回复,只是~~记下了医院的名称和“婚礼”的时间。
爱情的本质,始终是美好而伟大的。
在地球上,他曾经看过一个名叫“千又予”的作者写的短篇小说,里面有一段对话非常有意思。
“洛儿,你觉得什么是完整的爱情?”
“对我而言~~拥有一定经济基础不用太为生计发愁、双方家庭门当户对不会互相嫌弃、两情相悦愿共度一生、愿意为彼此付出所有的两个人,就是完整的爱情。”
“哦?四个条件缺一不可么?”
“嗯呐,缺少了某个条件,就不算完整了,大概率会演变成悲情。还有哦,那是五个条件。”
“五个?”
“对,还有一个条件是‘两个人’。”
“如果不止两个人呢?或者不只是人和人呢?”
“额,滥情或者发情,不是爱情。”
……
洛凌深以为然。
他和穆悠然,原本是不对等的,哪哪儿都不对等。
所以,小洛子退缩了。
呵呵,退缩归退缩,但他对穆悠然的情,却深深铭刻进了灵魂之中。
以至于,洛凌有时候有些糊涂。
自己,究竟是老洛头,还是小洛子?
他想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
两辈子就叫洛凌,还纠结个啥呢?
这个世界是真的,穆悠然是真的,“自己”是真的,那~~爱也是真的。
……
关上电脑之前,洛凌重复了一遍时间地点。
“一路北上,倒也不怎么耽误行程。中海省济民医院,自己还曾在那里帮人家排队挂号呢,熟得很……”
——————
第二天一大早,曲馨瑶敲开门就想挂在洛凌的身上,被后者机敏地躲开了。
得,舞蹈校花“骂骂咧咧”地回厦海市《弦之光年》剧组。
周浅和174居住的其他酒店(这两天满房),一大早也来到酒店送别洛总和齐姐。
去影视城“检查”《我不是药神》剧组的途中,洛凌提起了临时去一趟中海的事情。
齐琳玉道:“洛总,之前中海卫视向您租综艺的事儿,您是怎么定的?”
嘶~~
洛凌拍了拍脑壳:“我没跟你说么?”
“没有!”齐琳玉拍了拍手中的记事本,“我问过你两次了。”
啧啧,确实太忙了。
说起来,洛凌还真是有些“愧对”自己母校所在的中海省。
其他地方卫视和自己的合作搞得火热,就中海省被落下了。
当初,《光的方向》可是被中海省教委给征用了呢。
而且单方面宣布将《追梦赤子心》作为校歌的学校,绝大部分都在中海省内。
“把《非诚不扰》给他们吧,价格~~1500万吧。”
“这么低?”
“低么?”
“低。”
“低就低吧,毕竟是自己读书的地方。”
“好的,到了中海省之后,我们分头行动?”
“辛苦你了,齐姐。”
“您别想方设法扣我年终奖就行。”
“额……”
洛凌想起了那句话就觉得好笑。
——二十个傻老娘们糊弄五个傻老爷们儿。
但是~~就尼玛有意思啊。
呵呵。
不过必须给中海卫视说清楚,别搞弄虚作假那一套。
人要真的人,事要真的事。
别踏马把什么“相亲专业户”、“名媛培训圈”、“海王海后”、“恶意蹭流量网红”等等乱七八糟的人都往里面塞。
地球上不就是么?
最开始那一季,观众不明就里,觉得这种模式还真尼玛稀奇。
越到后来问题越大,以至于吐槽连连、谩骂不断,口碑一落千丈,收视率还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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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药神》剧组。
洛凌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惊世奇葩——靠挨打挣钱的人格分裂黄发小哥。
他娘的,别看他人是个奇葩,名字更尼玛奇葩。
肖张!
一听就很欠揍有木有?太尼玛嚣张了!
怪不得能吃“挨揍”这碗饭!
了解过后,洛凌这才知道,肖张并不嚣张,而是有意为之。
他老爸重病,大概要五六十万才能治愈,绝大部分都是自费。
为了尽快凑够医药费,他一狠心一跺jio,一闭眼一哆嗦,拿着工作三年存下的五万块钱盘下了那家理发店,然后……
就故意装怪挨揍挣钱。
天呐噜,能想到这个奇葩办法的人,本身就足够奇葩了。
毕竟,合情合理、合法合规的前提下,有什么方法可以名正言顺地挣到大钱呢?
碰瓷就是不二选择!
而且挨揍可比被车撞轻松得多——感觉到自己被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叫停收钱了。
要是去碰“车瓷”,一是收入不多,而是风险性太高。
“唉,也不知道你怎么会想出这么阴损的办法来呢。”
洛凌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肖张耸耸肩,左摸右摸,摸了两支皱巴巴的烟出来。
洛凌赶紧摆手:“我不抽烟,谢谢,来,这个给你!”
嘿,他的背包里,还有从许烈桌子上顺来的好烟呢。
这大半包烟放了一个多月,只消化了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