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一的信使来到白杨木镇的时候,谭启明在银矿镇与车臣汗谈判,吴超正在查尔干湖捕鱼,于刚立在实验蒸汽冲阵车……
元老院几个人商量后,决定派周政贤去前郭尔罗斯处理。
谭启明一直告诫大家,现在不宜与女真人发生全面战争,国家还没有发动一场全面战争的家底,如果前郭尔罗斯发生冲突,可以直接放弃,失地存人。
然而所有的人都是不甘心的,周政贤尤其不甘心,那里可是最肥美的草原、最肥沃的黑土,多少阿什哈达军民还盼望着回去种田。
在结冰的松花江面上昼夜兼程,驯鹿雪橇远远好于马,驯鹿的耐力更胜一筹,从白杨木镇到前郭尔罗斯,驯鹿雪橇两天就到目的地。
周政贤进入前郭尔罗斯城寨,谭一与哈布图蒙术立即汇报了清国使团的情况 ,而李永芳的儿子李延庚已经在城寨之中,要求会见。
了解了情况后,周政贤决定马上会见李延庚。
见到李延庚的时候,李延庚看着周政贤,长施一礼道,罪人李延庚拜见将军。
周政贤问,既为清使,何称罪人。
唉,李延庚一声长叹。
身侍敌国,背弃祖宗,苟活于乱世,惜命于蛮族,进不能报效国家、退不能保全名节,青史骂名,遗臭百载,虽生尤不如死,何止有罪,罪孽深重亦……
动情之下,李延庚几欲垂泪。
看着大清使团的使者有如此表现,周政贤莫名惊诧。
李永芳是叛徒卖国贼,谭启明是知道这个历史人物的,而李永芳的长子李延庚却是一个民族英雄,谭启明是不知道的,因此周政贤对于李延庚的表白出乎意料。
周政贤道,既然先生心系国朝,有悔悟之心,何不弃暗投明。
哎, 吾何曾不想,大丈夫立世,当上报国家,下扶黎民,此国难当头之际,报国何惜性命。奈何家父投敌于前,助辽南起事又泄密于后,今已被伪朝羁縻于家,已是来日无多,命不久矣……
周政贤道,辽南起事之说,某知之甚少,还烦请先生解惑。
李延庚道,辽南三州,复州、盖州、金州,皆我大明土、居我大明人 ,守将刘爱塔者,又换兴祚,为女真第一汉人猛将,兴祚与吾身在伪朝之堂,心有报国之志。
复、盖、金三州之民,苦女真苛政久矣,吾与兴祚,谋将三州之民举事,奈何通国朝宁远、登莱诸将,皆敷衍推诿。
若举事,守无增援之军,退无南渡之船,辗转数载 ,进退失据不敢仓促。
宁远诸公又泄密于伪朝,伪帝闻之,雷霆震怒,屠复州,囚兴祚……
唉,吾本将死之人,然观诸君,称中华、言汉语,有盔明甲亮之军、有朝气蓬勃之民,固请相见,窃问君有何能?何志?能止于于此。
周政贤听吧,说,有谭公启明者,学贯古今,漂流世外,见我等辽民,阻隔苦寒之地,织无丝棉、食无稻粟。
蒙谭公不弃,开山冶铁、结网求鱼,以至物阜民丰,黎民归心,谭公与权与利皆不谋私,行周召共和事,内外决断皆出自元老,今谭公北行,不能相见 ,故元老院诸君遣吾相见。
君有赤城之志,某必如实向告,周某本大明阿什哈达千户,为我大明世代镇守阿什哈达,辽东之变后,于国朝隔断千里,苦守百里之地,恰固穆巴图尔来犯,城破人亡之际,一发千钧,谭公将索伦兵300,阵斩固穆巴图尔。
思我等汉人拥兵在北 ,必遭女真清剿,计命归顺蒙古部落之名,以疑惑女真。
时至今日,我等自唤北明,视大明乃我父母之帮,共和族众,凡索伦、蒙古、铁骊、朱赫诸族,习汉语、忠《大诰》,即为中华民族,地虽广十万,然则丁口不足,只有2万众,可战之兵千人。
以千人之军,必不能与女真一战,还请先生教我如何化解。
李延庚道 伪帝乙巳年意欲犯明,当此之时,正秣兵厉马,无暇他顾。
而伪先帝至今,数次劫掠北方,伪帝之心智,今北地几无生民,今君依托蒙古部,伪帝自知丁寡,推满蒙一体,蒙古诸部拂逆则必剿,归顺则和亲,今伪帝遣家父前来,欲为南犯索马,前郭尔罗斯草原,出好马,天下闻名,索之不得,必会来犯。索战马5000匹之数。
周政贤闻听大吃一惊,5000匹战马,这个数量实在不少,整个北明目前也只有8000匹战马,前郭尔罗斯草原牧民手中有马匹几万,但是要挑选、训练出5000匹战马依旧是非常困难的。
皇太极需要的就是战马 ,其他的谴责雇佣罗刹兵,送儿子去当人质都是虚的。5000匹战马是可以让一个蒙古部伤筋动骨的,没有了战马的蒙古部是非常好拿捏的,没有了战马的蒙古人,与明国的汉人村子一样,两、三个白甲兵就能把他们砍尽杀绝。
皇太极的使者不但来前郭尔罗斯,皇太极的使者不断从盛京出发,去蒙古各部索要战马,皇太极等待这些信使的消息,皇太极要杀一儆百。
能不能少交战马?用其他财货顶替,周正贤想找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延庚想了一下,如用它物顶替,鄙观伪朝,急需之物,一缺可战之兵,二缺可战之马,第三缺可食之粟。
以上三种,索伦死兵伪帝求之不得,索伦兵敢战而不畏死,伪帝凡攻城掠地,皆言无索伦死兵不战,若能以索伦死兵千人替之,定会应允。
周政贤大呼不可,北明索伦诸部,皆忠诚而悍勇,为我北明抵住,决不可弃。
索伦人不可,那么只有粮秣,今辽东米价腾贵,饥民盈野 ,如能供粮米一、二亦可。
突然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鱼,对就是鱼。
李延庚看见了,那个卖的很便宜的鱼,而周正贤知道北明最不缺的就是鱼,
李延庚到,家父贪婪,可卑辞厚礼,待我今回禀明家父,言两部交战损伤颇多,,今几乎无战马,可战之马全部只有千匹,然部落在冬季凿冰捕鱼,可将鲜鱼进献……
二人商量后,李延庚回到城寨外的军营,哈布图蒙术也一同前往,并带来大量的鲜鱼、木材。
几天来,李永芳在寒冷的军帐内瑟瑟发抖,大清帝国不在乎的蒙古部落,李永芳是必须在乎的,能够击杀固穆巴图尔的人,也能击杀李永芳的500乌真超哈营,这些蒙古蛮子要是屈服了,当然必须拿捏,要是反目成仇,要了自己的卿卿性命,那可是大为不妙的。
周政贤详细的给哈布图蒙术讲解,要求哈布图蒙术按照预案行事
哈布图蒙术来到大清帝国使团的营地,营地已经是一片萧瑟,前郭尔罗斯草原的寒风,把乌真超哈营的士兵冻的叫苦连天。
大营值守的岗哨穿着厚重的棉大衣 ,大衣外披着棉被在站岗,满脸冻得通红,鼻涕滑落不断的,眉毛、帽子上都是白霜,哈布图蒙术暗想,就这装束,不用打了 冻都冻死了。
何、何人?站岗的士兵倒吸着凉气,磕磕巴巴的问话,李延庚走上前告诉自己是副使回营的时候 ,值守的士兵看到李延庚已经完全陌生的装束 ,完全不认识的,就说待禀明上官……然后的披着棉被向营内跑去,刚刚迈出一步就轰然跌倒在雪地上。
哈布图蒙术一看,才发现这个乌真超哈营士兵,为了防寒 双手插进自己的裤裆里,急走忘记,失去平衡,结果跌倒。
女真人没有手套,每年冬天阵战,都有一个规定动作,无论白甲、红甲……,冲锋战斗之前,都要把双手插入裤裆十息,让身体最温暖的地方,先把冻僵的手温暖后,在持刀、握枪……
李延庚回来了,并带来哈布图蒙术, 这让李永芳大喜过望。
李永芳的中军大帐好了些许 毕竟没有士兵的营帐那么寒冷,李永芳一边烤火 ,一边接受哈布图蒙术的行礼。
哈布图蒙术对李永凡弯腰施礼,道,我乃蒙古儿部大台吉哈布图蒙术 ,咱蒙古儿部穷乡僻壤,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献给大清皇上。
这几天我让快马回蒙古儿王寨,取宝物进献给大清皇帝。
蒙古儿部有价值连城之宝。此宝来自极北之地,极北之地有罗刹城两座,一城为尼布楚,一城为雅克萨。
罗刹人在尼布楚、雅克萨城,都有世间罕见的珍奇宝物,过去我倾所有部落财产换得。
本想待珍宝拿来 再见上朝天使,然令公子焦虑万分,又恐众人寒冷饥饿,故先来送些鱼肉、柴火,还望天朝上使,多多海涵。
李永芳听罢,心花怒放,啊,蒙古蛮子终于还是开了窍了,既然开了窍了,我李永芳便不能客气了。
李永芳脸色阴沉,目光锐利, 对哈布图蒙术道,
哈布图蒙术你可知罪?
尔等蕞尔小部,竟然私佣罗刹兵,杀大清忠臣,皇上震怒,欲灭尔等九族,全赖老夫苦劝今上,才留给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吾皇上索要的,岂非是战马,索要的是尔等的忠心,尔等若无忠心,必无性命,……
哈布图蒙术一听就耍起了无赖,我哈布图蒙术 ,有赤胆忠心,奈何没有战马。
那固穆巴图尔,欺我太甚,抢我牛羊、掠我丁口 ,为保全性命,不得不与之一战,一战之后,虽杀了固穆巴图尔,战马损失几乎殆尽,你让我怎么交战马?,现在没有战马,只有驽马,如果你家皇上索要太急,那么我就是弃了这前郭尔罗斯之地,一把火烧了这前郭尔罗斯草原,牛羊马匹杀个干干净净,一直向西,去哪万里之外的伏尔加河,那伏尔加河畔,水草丰美,卫拉特部之土尔扈特部,以应罗刹汗罗曼诺夫之约,在伏尔加河畔牧马,一岁只供献给罗刹马千匹即可。你家皇上催逼太急,我蒙古部落都会西迁去那伏尔加河,到那个时候,看看你家皇上哪里去索要战马。
到时候你家皇上就自己来,在这前郭尔罗斯草原养马吧。
大胆,李永芳吼道,当今皇上要的是你等赤胆忠心,岂能推诿了事,惹到今上震怒,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必诛之,那罗刹国,不辩美丑、不识忠义,凶恶残暴之徒,不闻西伯利亚汗国,与之交好,后被屠灭,前世不忘 后世之师,交好罗刹国岂能善终。待到罗刹国灭尔族类,悔之晚矣。
我大清皇帝,视满蒙为一家,待彼如舅待甥,普天之下,何族可比,今却不知感恩反欲叛逃,愚蠢之极矣。
李永芳声虽朗朗,但是内心却非常担忧,真要是催逼太急,跑去罗刹国,由此引发连锁反应,蒙古诸部皆西逃,满汉一体岂不是竹篮打水。
定不能让蒙古儿部西逃。
李延更忙上前劝阻,启禀父亲,近日观,蒙古儿部确实战马稀少,蒙古儿部此时,正于查干湖凿冰捕鱼,而我辽东,正值饥荒之时,蒙古儿部愿意进献鲜鱼,切查干湖鲜鱼体肥味美,能多多益善献与皇上,龙颜必悦,必是佳事。
李永芳一听,觉得很有道理,那固穆巴图尔确实进献过查干湖鲜鱼,提起那查干湖鲜鱼,李永芳也曾被赏赐几条,味道的确是上上之品。
但又想 ,查干湖鱼少,怎么能抵战马几千匹?就提出了疑问。
李延庚急忙解释,前固穆巴图尔, 阳奉阴违,凡查干湖鲜鱼,进献林丹汗十之八、九,进献给大清皇帝只有十之一、二……故称之稀少,实则体肥味美之鱼甚众。
今哈布图蒙术皆贡献大清,数量必是不少。
其实 固穆巴图尔的捕鱼方法不行,固穆巴图尔的查干湖冬捕,就是在湖面凿穿冰面,凿出几个巨大的水面,然后人手持抄网,等待鱼游过来后,要抄网捕获,这样捕鱼极其困难,所以根本捕获不了多少 ,现在北明用锦丝桐油网捕鱼,产量已是翻了千倍 ,所以周政贤决定利用这个产量上的差异,构陷固穆巴图尔,让皇太极不再认为固穆巴图尔是一个忠臣,这样也就消除了对蒙古儿部的仇恨。
当然,真正的产量,还是绝对保密的。
反反复复的谈判,一天、一天的拖下去,李永芳充分发扬拿捏之手,战马从4000匹降到3000匹,又降到2000匹的时候,李永芳坚持不能少于2000匹,而鲜鱼这狮子大开口要50万斤。
50万斤鲜鱼也只相当于250吨,周正贤觉得,这个数据还是可以接受的。
驿夫驱使驯鹿雪橇迅速的回到白杨木镇,从白杨木镇拿了三套玻璃器。
白杨木开始烧制玻璃的时候,并没有合格的吹玻璃师傅,谭启明也不会相关的操作作业,倒是朱赫人的工匠更加的心灵手巧,朱赫人工匠历史上就有着做器皿的长处,很快,朱赫人做出了几套玻璃酒具、茶具。
驿夫带来两套玻璃茶具,一套玻璃酒具,被驯鹿雪橇飞奔运来,两天之后终于达到了前郭尔罗斯,哈布图蒙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玻璃器皿,哈布图蒙术从内心就把这些东西视为珍宝,一点都不用装,拿在手里仔细观摩、依依不舍。
这些珍宝送给李永芳哈布图蒙术的内心是非常的不情愿,不甘心的,这种不情愿,不甘心深刻而明显的写在哈布图蒙术的脸上。
内心珍惜的哈布图蒙术,怀着无比依恋的心情,不断的嘱咐着侍从,慢点儿走,小心着,千万不能打破了,就这样来到了李永芳的营帐。
现在的李永芳内心是舒畅的,营帐内也是温暖的,有不断送来的木材和鲜鱼,李永芳和这500乌真超哈营的士兵,过的日子开始有滋有味,这才像一个使团的样子,危机解除,也没有人在寒风里站岗了,都躲在帐篷里,呲溜呲溜的喝这热呼呼、美味的鱼汤。
哈布图蒙术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这些酒杯,茶杯,一副财迷心窍的嘴脸,哈布图蒙术说,这是从尼布楚罗刹人那里买来的琉璃,此皆世间罕有之物,这等神物,就是你家大清皇帝也绝不会有,哪一个不价值连城?
这等神物,低区区几千匹战马,实在可惜,唉,我哈布图蒙术今天山穷水尽,将此物献于你家皇上,足可以表达了我哈布图蒙术的赤胆忠心。
听说此物是献给皇上的,李永芳大大失望,这晶莹剔透的琉璃,李永芳是没见过的,其实,任何人都没见过,李永芳笑着对哈布图猛兽说。
献与皇上足可以表达赤胆忠心,但此神奇之物,既献给皇上,宜少不宜多,多则易遭变故。
如此三套琉璃,具献皇上,而我大清皇帝仁慈,观此物颇多,必赐与贝勒、福晋,而皇上的福晋、贝勒颇多,人人索要,那时尔将如何对待?,
此物定值万金一套,为不遭后祸,一套进献给皇上足矣。
其余两套且放老夫这里,尔等小部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必拿此物勾连朝堂诸臣,逢凶化吉,岂不美哉?
哈布图蒙术一听,给一套就行,乐的大嘴都笑开了花,直接说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先生真乃大善人。
就把这一套酒杯送于你家皇上,剩下的两套茶具,我先拿回去,这等神物我哈布图蒙术传之后代。,
李永芳大怒,哈布图蒙术小儿,你可知当今大清朝堂,朝臣、贝勒有多少要伐灭尔等,老夫临危不惧挺身而出,为尔等说相一、二,若不然,时至今日,尔等头颅以悬挂于城前,还能在这里与老夫锱铢计较,此物留在你手,如同黄口小儿怀珍宝过闹市,必招来灾祸,只有放在老夫手里,才能逢凶化吉。
哈木图蒙术看李永芳这样贪婪的样子,只好讪讪的说,那那就、那就放先生那里一套,我也拿回去一套。
李永芳又急到,哎,老夫还是替你着想,虽让老夫与你这个赤城的蒙古汉子一见如故,多多为你着想,此宝物在我这里,待天下太平,必如实归还。
当下,天下汹汹,尔等小部却藏有大宝,岂不危哉?
今老夫念尔蒙古儿部,凿冰捕鱼颇为不易,待我回朝禀明我家皇上,赐尔部汉民1000人,做凿冰捕鱼之用,可乎?
哈布图蒙术一听,给人,心中大喜,脸上那个贪婪的样子,也变了一些。
是的,北明缺人,谭启明总是通过各种方法要人,哈布图蒙术也是非常清楚的,哈布图蒙术就对李永芳说,要我的大宝换你的贱民,1000怎么能行?三千、三千不能少,3000我的我这套就给你了,若给我3000汉民,我就能多捕些鱼,必献鲜鱼50万斤。
李永芳心中暗想,辽东汉民百万众,3000的确是不多,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马匹还是不能一匹不给的,最后,在李延庚的劝说下,在这三套琉璃珍宝的作用下,李永芳答应蒙古儿部,需进献鲜鱼50万斤,战马500匹,驽马1000匹,上表谢罪 ,至于质子吗,待哈布图蒙术有了儿子,再说不迟。
李永芳心满意足的走了,周正贤也心满意足的走了。
周政贤走的时候,与李延庚最后又见了一面,周正贤对李延庚说,以君之才学,投我北明,必为元老,北明百废待兴,谭公求贤若渴,君来北明可乎?
李延庚回答道,昨日投鞑虏、今日投北明,三姓家奴,为人不耻,既然家父在虏,延庚只有在虏,然身在曹营心在汉,必竭尽心智,为中华民族做事点滴。
君言北明缺少丁口,缺少工匠,延庚今在辽东,可虚与委蛇,旨在暗助中华民族……
李延庚答应尽量为北明想办法,两个人还确定了联系方法,
接头暗语是,何人? 汉人,何物?中国物、何事?天下事。作为以后接头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