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罗甘诺夫的火炮来到盐碱村的时候,硕垒的骑兵们还在绝望的进攻。
士兵一天没有吃喝,早已疲惫不堪,而大炮的到来让硕垒燃起熊熊的希望之火。
对有大炮,有大炮就不会在乎木头寨墙。
而斯特罗甘诺夫却不急于开炮。
硕垒愤怒的对斯特罗甘诺夫喊 快开炮、快开炮……
斯特罗甘诺夫说 ,
我们已经完成了帮助车臣汗攻陷了一个城寨,我们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俄罗斯人是爱好和平的,我们不愿意屠杀那些无辜的人。
上帝是仁慈的,俄罗斯人要听从上帝的召唤 ,服从上帝的安排 。俄罗斯人来到这寒冷的世界,是来帮助这里的人民,给他们信仰而不是杀戮。带来的是和平而不是战争。
硕垒焦急的说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要和平,消灭了这个部落就会有和平。待我屠尽这个部落的战士,我们就获得永久的和平了
不、不、不,斯特罗甘诺夫说。
上帝的荣光照耀才是和平,上帝的荣光照耀在额尔古纳河北岸,额尔古纳河就获得和平、安宁的,这里要获得和平,就必须被上帝的荣光照耀。
赤鲁花把硕垒拉到一边,告诉硕垒说,罗刹人最为残忍,打着上帝、和平之名,就是讨要好处,罗刹人对土地最为贪婪,如今如果要让罗刹人开炮,就必须许与更多的土地。
我车臣汗国,广有蒙古草原,决不在乎极北苦寒之地,今天且许它,待后日我车臣汗国卧薪尝胆马壮兵强,在杀退罗刹人不迟。
硕垒听闻也是气愤、也是无奈,气愤的是罗刹人贪得无厌,无奈的是大军远道而来,攻击已成强弩之末,苏尼特部已经逃跑,如果攻击城寨在无进展,全军崩溃是必然的事,没有粮草就是死路一条。
唉 硕垒一声长叹,想我先祖铁木真,极其衰落时候就剩孤身一人 ,而我硕垒还有草原二十万众,当下兵丁也有4000,区区小寨 ,恨不能生吞活剥,枢密院副使,你全切去与罗刹人交易,但可答应罗刹人索求,待日后在与这贪得无厌罗刹鬼计较。
大汗英明、大汗英明……大汗即是英明神武之主 我赤鲁花必肝脑涂地追随……
赤鲁花对硕垒一番奉承之后,又来到斯特罗甘诺夫面前。
看着这小眼睛黄胡须的罗刹鬼,赤鲁花一阵阵都痉挛,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暗想这些罗刹鬼自古就什么事都干、什么屎都拉,且当牲畜对待,断不可人语交往。
斯特罗甘诺夫手划十字,对着天空高喊,上帝爱众人,请饶恕这些无知的异教徒吧…
愿您的光辉照耀大地,愿您的恩惠普及一切生灵。
愿您的国度降临,愿您的威严发光,愿您的旨意成全。
愿您赐予我们平安和帮助,引领我们一生一世。阿门!
然后对着赤鲁花说。
上帝与我同在,上帝的荣光不但照耀额尔古纳河北岸,上帝的荣光还要照耀额尔古纳河的南岸,谁要阻挡上帝的旨意,俄罗斯的大炮就会送他去见上帝。
尊敬的赤鲁花先生 你可愿意去见我们的上帝,让上帝指引你们这些迷途的羔羊。
赤鲁花慌忙说,我不见你们的上帝,我们的长生天曾指引蒙古勇士,在伏尔加河、在莫斯科所向无敌。
哈哈哈
斯特罗甘诺夫哈哈大笑说,鞑靼蒙古的勇士我见过不少,我用大炮炸开了西伯利亚汗国的城墙 ,我用大炮把西伯利亚汗炸的血肉横飞,我砍下了二十五个,最勇敢西伯利亚汗国蒙古勇士的头颅,我把这些头颅挂在伊斯凯尔的城墙上 ,白天数万蒙古人匍匐在我的眼前,夜晚无数蒙古女人拥挤在我的床上……
哈哈哈……斯特罗甘诺夫继续大笑说
蒙古勇士就应该感谢我们俄罗斯火枪兵。
俄罗斯火枪兵士替蒙古勇士干了太多的累活,我们的辛苦给蒙古勇士的女人带来太多的快乐。
唉 ,赤鲁花叹到,说:
罗斯与蒙古本就是一家,当年拔都汗最喜罗斯少女。率我蒙古勇士在罗斯公国播种无数蒙古勇士勇敢的种子,而今这些种子如同草原上的野草枝繁叶茂,我蒙古勇士的血,早已遍及罗斯,让罗斯后人变的勇敢。
斯特罗甘诺夫说:
拔都汗的骨头都化成灰了,现在、将来俄罗斯勇士会在蒙古草原播种。
赤鲁花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他知道现在不能和斯特罗甘诺夫翻脸。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吧,罗刹人,你想要什么,说吧!”
斯特罗甘诺夫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额尔古纳河两岸所有的土地给我们,并且允许我们在从额尔古纳河一直到大海,沿岸所有的地方传教。”
赤鲁花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斯特罗甘诺夫如此贪心。但他也明白,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斯特罗甘诺夫是不会开炮的。
硕垒在一旁听了,也是气得不轻。但他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暂时忍耐。他对赤鲁花说:“给他吧!等我们打败了敌人,再跟他算账!”
赤鲁花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罗刹人付出代价。
见硕垒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斯特罗甘诺夫说,今天以晚,我们明天就帮助大汗打开寨墙。
寨墙内,谭启明、谭延闿、候瑾萱、呼图勇也在忙碌着,候瑾萱建议趁着夜晚突围。
候瑾萱说,女子支队负责防守掩护,其他人乘驯鹿雪橇突围向白杨木镇撤退。
谭延闿也赞同突围,只是坚持自己负责断后。
谭启明分析道,我们还不能撤退,我们坚持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首先,如果我们撤退了,盐碱村里的牛羊就必然被车臣人截获,这样车臣汗骑兵又有了补给,有了补给就能够发动更多的进攻。
其次,白杨木镇接到白银村出事的消息,一定会火速驰援,那么白杨木镇一定防守空虚,如果我们撤退,会直接引狼入室。
只能在这里坚守,希望主力部队到达白银村后 ,发现问题、及时回援。
我们是困难的,车臣汗同样也是困难的,他们每天都在杀战马,没有了战马的骑兵,就已经丧失了快速机动的能力,在守上两天是有可能的 ,两天后,车臣汗应该失去了半数的战马,到时候我们在撤退,追击的敌人就会大幅度减少。
另外,谭启明担忧的说,车臣汗骑兵偷袭白银村的时候,有罗刹火枪兵,还有罗刹的大炮,从白银村到盐碱村 ,考虑运输问题,大炮最多也就晚两天时间,明天要预防罗刹火枪兵的攻击。
如果罗刹火枪兵带火炮来到,我们只能突围,手榴弹已经用光了,我们目前没有对付火炮攻击的办法。
我们在坚守的同时 也要做好撤退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斯特罗甘诺夫就率领着火枪兵,拉着三门大炮出现在寨墙外面。
看到这丑陋不堪的前装滑膛炮,谭启明知道寨墙已经守不住了,援军今天也不可能到达,就把所有剩余的几千头牛都做了火牛阵的准备,所有的牛尾巴上都捆绑上寖满油脂的羊毛呢布条。
斯特罗甘诺夫是从寨墙的南面开始进攻的,火炮响起,实心的铁弹丸撞击在木头栅栏寨墙上,寨墙上木头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四散开来。
谭启明急忙组织在轰击入口的两边建立简易的栅栏,形成一个宽阔的通道,第一勇士呼图勇这回就负责把畜栏栅栏、木刻楞拆毁,搬到南寨墙内,简易通道刚刚形成 ,寨墙已经被火炮轰击下垮塌出一个缺口。
车臣汗的士兵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高举着锋利的长矛,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向前冲锋。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敌人撕裂成碎片。他们以丧心病狂的决心冲向寨墙,眼中燃烧着对胜利的贪婪与渴望。
与此同时,斯特罗甘诺夫的士兵们也毫不示弱地冲了上去。他们紧握着火绳枪,枪口喷吐出炽热的火焰,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向前方。
呼图勇、谭延闿和战士们紧密配合,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御着敌人的进攻。
谭启明突然吹起撤退的口哨,顶在缺口的呼图勇、谭延闿立刻向两边跑去,候瑾萱率女子支队的弓箭手用箭雨掩护呼图勇、谭延闿的撤退,瞬间,呼图勇向左跳过简易的栅栏、谭延闿向右跳过栅栏,然后两个人马上转身,在栅栏外开始防御。
车臣汗士兵发现,敌人终于逃跑了 ,眼前是一片空旷,终于胜利了,就一边欢呼、一边沿着这空旷的场地向前跑来。
然而,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迎接他们的是一群燃烧着的火牛。受惊的火牛直冲敌阵,车臣汗士兵和斯特罗甘诺夫的军队瞬间乱作一团。
面对疯狂奔跑过来的野牛,他们想转身跑回去,可是身后都是后冲进来到士兵,根本没有撤退的空间,就跑向两边,那简易的栅栏并没有太多的人防守,身后跑着愤怒的牛,这些痴傻的畜牲根本不惧车臣汗骑兵的刀矛、也不惧怕罗刹国的火枪兵,枪声响起,这些牛更加疯狂。
拼命也要跳过栅栏,每一个冲进来的车臣汗骑兵都这样想,每一个罗刹火枪兵也是这样想,他们爬上栅栏,却被防守的民兵一矛刺死,罗刹火枪兵对着民兵就开了一枪,民兵倒下了,罗刹火枪兵一个纵身翻越了栅栏,而苑秋骑着驯鹿冲了过来,苑秋大喊,二角撞、二角撞,驯鹿二角一角把罗刹火枪兵撞击在栅栏上,咯嘣、咯嘣的骨骼碎裂声响起,罗刹火枪兵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献血从嘴巴里流淌……
燃烧的狂怒的牛跑过,谭启明抓住机会,组织守军发起反击,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最终,在疯狂牛群的撞击下,车臣汗士兵与罗刹火枪兵不得不撤退,而谭启明等人则利用这个喘息的机会。
敌人撤退,用死去的牛与敌人的尸体堵住了缺口,战斗的消耗极大,盐碱村已经没有箭羽,牛还有两千多头,火牛阵还能组织两波,能战斗的人还有300多人,还能坚持一天,坚持一天就多给了主力部队回来的时间、坚持一天就让硕垒的士兵杀更多的马,冻死更多的人。
硕垒几欲疯狂,又是火牛阵、怎么又是火牛阵,硕垒挥刀砍翻了几个后退的士兵,然而无济于事,看着那些疯狂的牛,士兵两腿颤抖,完全丧失了冲锋的勇气。
怎么办、怎么办,就冲不进去,就杀不绝这个小部落的士兵?
赤鲁花告诉本汗,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进攻吗?
回禀大汗 而今之技,我们必须进攻,不进攻我们死路一条,要想进攻取胜,还是要用炮轰,我观察敌人已经没有箭羽,这样我们就把大炮移动到缺口,用大炮去轰击两边的栅栏,用大炮去轰击牛群,不信那些疯狂的牛不害怕大炮。
好、太好了,不愧是我车臣汗国的枢密院副使,就让士兵饱餐一顿,然后进攻。
附近的草原早已被烧的精光,车臣汗士兵就开始杀战马,吃生肉。
谭启明后世也吃过蒙古族的塔塔尔肉,其实那就是汉族的饺陷子,切碎的牛肉放进葱花、蒜末、香菜、松子……撒一点香油、蛋黄,这种生肉还真挺好吃的。
可是寒风中的车臣汗士兵却要吃纯纯的生肉,没有柴火,车臣汗士兵就吃马肝脏、马的里脊肉,牲畜的这两个部分嫩滑,生吃起来口感尚可,这就需要杀更多的战马。
吃饱马肉的车臣士兵做最后一战,车臣汗士兵拖走缺口处的尸体,露出缺口后,呼图勇、谭延闿在缺口阻击,但是车臣汗士兵并不急于进攻,他们慢慢的推来了三门大炮 ,看着那推过来的大炮,谭启明急忙命令他们退了回来。
车臣汗士兵把大炮退到缺口处,狞笑着开始向两边的栅栏,向正对面的牛群轰击。
呼图勇、谭延闿在北面寨墙拆除一个缺口,做最后突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