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跟随李恪的神恩队伍,在幽冥山脉鼓动灾民哄抢,我们乘机杀出山。”
“遵命!”
李恪在太非川这座幽境关城待了两日,他留下数百人继续散播神恩,便准备踏上征程。
“殿下,灾民大部皆随于吾等身后。”启程未久,程处默前来禀报。
“殿下不可任由灾民紧随,此行之路尚不知有多少灾民汇聚,这灾民队伍愈演愈烈,一旦发生动荡,后果不堪设想。”魏叔玉即刻提醒。
李恪心知肚明。
他方离关城十里,沿途已遇十数伙灾民涌向关城方向。
自此处至伏俟城,尚有数百里之遥。
一旦身后尾随者不断,沿途必有更多灾民加入。
“处默,设法令这些灾民驻足,告知他们,我等已在关城留下丰盛的粮仓。”李恪吩咐。
程处默无奈苦笑,“兄长,吾早已言明,这些灾民今时只信殿下,视汝为救世之灵,誓欲相随。”
“救世之灵?”李恪揶揄一笑,唇角泛起一抹诡谲弧度,随即吩咐:“那就带上他们。”
“兄长……”程处默顿悟,“传达于灾民,我不会等待,他们需奋力追赶,且告知他们,沿途我等将设粮仓,立施粥之所,无法跟上者,可驻留于此。”
“遵命,吾即刻传达兄长旨意。”
程处默策马离去后,魏叔玉询问:“兄长何故如此?”
“路途乏味,嬉戏一番,亦可借此筛选一批勇士,岂非妙哉?”李恪轻笑道。
魏叔玉心中震惊,从兄长言语中,不难看出长途跋涉后筛选的必定是精壮之士。
这正是挑选兵卒的方式。
只是他仍觉难以置信,兄长性格,他岂会不明?
然而,在这乱世之中,拥有一支私人军力,似乎又合情合理。
如今吐谷浑混沌未明,
身为藩王,平定封地之乱,组建一支类似郡兵的三等军力,实属应有之举。
朝廷追问,亦能解释。
大唐现有三种兵制。
左右武卫之备兵,领俸禄而待命。
如陇右节度府麾下,以农养兵的府兵制,人员众多。
另一种则是郡兵。
自全面推行府兵制以来,郡兵制存留甚少,原本武德年间平定天下的郡兵多已裁撤或转化为府兵。
但无论如何,兄长此举算是在情理之中。
他们乐见其成。
只是深入吐谷浑腹地,所见景象令人不安,让程处默也变得小心谨慎。
魏叔玉点头赞同,“兄长实不宜再分散兵力。”
“且我等粮草亦日益减少,虽已传书陇右节度府,但粮草未必能顺利获取。”
“站住!”
此时,一声冷喝响彻百步之外。
循声望去,只见百步外,一队老兄弟阻截李正明。
“吴王殿下,臣有要事禀奏。”李正明遥遥作揖,大声道。
“放李大人过来。”
李正明抵近后,李恪指向旁侧空旷石台,“李大人请坐,不必拘谨。”
“谢殿下。”
李正明恭敬拜谢,方才落座。
“殿下,灾民日益增多,是否能在沿途增设粮仓?”李正明面露悲天悯人之色,“未曾料到吐谷浑如今这般惨状,简直如同炼狱。”
“这恰是朝廷收服吐谷浑民心的大好时机。”
“乱党肆虐,而吾等则展示仁政,让吐谷浑百姓知晓谁是真主。”
“但李大人,吾等粮草有限……”李恪面露为难之色。
“殿下,粮草不足,可设法筹措,此等千载难逢之机遇,错过可惜。殿下不可因惜财而忽视民生,臣愿书信家族,姑臧李氏尚有余财,在陇右颇有声望,可筹措粮草。”
“李正明,你以为唯独你为朝廷考量吗!”李恪勃然大怒,踏地而吼,“这吐谷浑乃本王血战所得!”
“吐谷浑亦是本王之封地。”
“处默,明日留下五百兄弟,半数粮草,莫让他人轻视吾等。”李恪转向程处默吩咐。
“兄长……”
程处默欲劝阻,魏叔玉开口:“处默,有人欲凌驾兄长之上,吾等需遵照兄长之令行事!”
“殿下,两位小公爷,臣金峰意。”李正明诚惶诚恐起身作揖,低首,唇角却泛起冷笑。
李恪冷哼一声,拂袖而起,向帅帐方向而去。
李正明目送三兄弟在亲卫护卫下离去,脸上得意之色更添几分。
“兄长,叔玉,你们为何……”刚入帅帐,程处默急切开口。
魏叔玉微笑拉住程处默,“还记得兄长暗中交予你的任务吗?在每个粮仓赈灾五日后,将之交付灾民管理。”
“处默,若有变故,趁机将李正明诛杀。”
此刻,李恪转身,眼中闪烁着肃杀之气,“权当他是为国捐躯,战死之后,本王赐他一面大唐龙旗,让他风风光光,龙旗覆棺!”
“走吧,兄长欲安歇,有不解之处,我来解答。”魏叔玉一改紧张之态,轻松笑道,同时拉起程处默离去。
次日,程处默遵照李恪指示,留下半数粮草,再度留下五百兄弟,缓缓行进,沿途设粮仓施粥。
“将军,李恪再遣五百人设粮仓!”
就在李恪左侧五十里外,慕容孝信率一千精锐叛军骑兵并肩监视。
“甚好。”
慕容孝信听闻,兴奋不已,“速速通知附近兄弟,尽快与我会合。设法混入追随李恪之壮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