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风云突变。在古老神秘的世界中,李承乾目光如炬,睥睨众生。
“无需多言!纵然李恪倾尽手段,但你以为吾军无备?岂料乎!”
李承乾心中笃定,关陇一脉筹备的财富已备好十万元宝,若时局急转直下,这笔财富便足以稳住局势,成为破局的利剑。
他不相信,在关陇世家巨贾的支持下,李恪还能有什么杀手锏。
正思索间,太子护卫急促闯入帐内:“长安来讯!”
那急使手持信物,气息未定地递于李承乾眼前,乃长孙大人亲笔,催促太子速返长安,不容半刻拖延。
李承乾识得此人乃留守长安的宫人,究竟何等大事需紧急召回?
急切间打开密信,只见几行字映入眼帘,呼吸骤然加剧,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李恪!汝竟胆大妄为至此?!”
“何事?吾皇兄……”
众人围上前去,只见李承乾面容苍白如纸,无力地跌坐椅中。其他人不敢擅自动手取信,窦诞轻轻接过。
当阅读至《长安恪报》刊发的消息时,脸色剧变,宛如寒风掠过大地:“逆贼!”
愤怒之语纷纷脱口而出,众臣怒形于色。
忽地,窦诞双膝跪地,恳切之声响起:“求太子立刻回关中!”
“速返关中!”众人随声附和,形势紧迫。
李承乾深知雍州已是风雨飘摇,如不及时抽身,只怕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望着身边忠诚的关陇势力,动容神色闪过,此乃根基所在。想起曾经李恪所言,十族可倚而不可全赖,一股怨愤涌上心头。
“起身。”李承乾将窦诞缓缓扶起,目光环视众人,牙关紧咬:“孤归矣!虽此番战况凶险,却信关陇诸子之助力,定会胜利属于我方。”
承诺之声铿锵有力:“吾誓言一生不负尔等,他日必将厚报!”
“臣等不辱使命。”
“辅佐太子,乃吾等荣幸。”
忠心表露后,李承乾迅速离开了雍州城。
城头之上,窦诞与独孤彦文并立,目光追随李承乾远去的身影。
独孤彦文沉吟道:“唯有太子乃正统储君,关陇士族不惜一切代价,定助其登基为帝。”
窦诞了然于心。
成人三子中,李恪天然反感十大世家,李泰又倚仗并州一派,性格强横,难以驾驭。
唯有李承乾,智勇兼备,易被左右,才是最合适储君之选。
“未必我们必败无疑。”窦诞低声道,“只要稳住各大世家之心,便能让李恪所谓的计划化为泡影。”
“是啊,想胜李恪,并非难事。”
......
夜深,魏叔玉急报:“兄长,太子离雍州已有两日。”
书房内,灯火通明。“如今雍州之机已被我们把握,但要彻底压倒对方,尚有一段距离。不到最后一刻,胜负未定。”
李恪目光深邃,追问:“高昌使节何如?”
高昌使臣同样伴随程处默西行之列。
非是他寻来,实为途径时高昌自发派遣使团,欲加入商旅之中。
伏俟城中各国陆续达成协议,独缺高昌。
魏叔玉点头:“兄长,高昌一直以损失贸易利益为由,寻求补偿。他们渴望我们提升对其香水、琉璃、绸缎配额,并要求以更低价格获取。”
“若允其低价?”未及说完,李恪坚决摇头:
“价格底线坚决不动,份额亦无多让,如此行为恐引其他盟友不满,亦非必须之举。”
“传旨除高昌外,诸国元首参与年末盛筵,共赴长安。”
“无需通知高昌。”
“并且,在西疆商贸群体中转售高昌份额予其他伙伴。”
轻哼声传出,李恪语气中带着冰冷:“归根结底,吾手中物,价值非凡。转手便是丰厚利润,高昌无权置喙!”
“遵命。”数日后,十二月初旬。李恪整装待发,身后则是庞大的西域使臣队伍。
长安之城亦显异象。裴氏族长裴寂继续宣扬对雍州丝路商贸圈前景乐观态度。
其言论影响甚广,河东各派均视之为领袖,认为来年将是盛世开端。
而《恪报》警告世人勿忘警醒——谨防空中楼阁。
不久,《并州报》出版:
传闻某不具名河东世家人士披露,裴某,曾为民部尚书,代表诸多河东望族私下约见关陇领袖窦氏等人,要求返还先前支付定金。
无奈遭断然拒绝,双方终不欢而散。
该裴姓人物乃裴寂族亲兄弟,其房自隋末始即投靠关西,现己融入关陇阵营。
一石激起千层浪,消息传来,长安百姓议论纷纷:
“裴寂裴大人已然非昔日之河东望族矣。”
“裴矩裴大人方才是河东望族代表,必有蹊跷。”
“贵人挺身而出,绝非空穴来风。”
皇城根百姓最关切政治动态,此番两报不同版本信息引发街头巷尾热聊。
关注朝局变化、议论政务得失逐渐成为民众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尤其自报纸诞生后,为民间言论增添新渠道。
温彦博放下手中报纸,脸色凝重,转向王纬:
“王先生,你方言论缺乏依据,胡编乱造实不可取!”
“长孙大人,今次《并州报》确实过线。此前针对温大人污蔑,现今更殃及退隐山林的裴寂老人家,令人心寒至极!”长孙无忌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