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神秘的大陆,皇权与玄术共存的时代,皇储之争如烈焰般蔓延。今日,幽谷城中,传言四起,各路消息如同狂风般席卷而来,震耳欲聋。
“闻者速来,闻者速来!玄界纪闻新出,皇长孙大婚之际,以简约为宗,皇长孙誓以身作表率,婚事仅耗费五行之力之五,余资将尽数注入备荒灵池。”
“惊闻!听者速聚!幽谷城报,大婚简约之首为皇长孙,其愿将婚事所耗灵力全部预储于备荒灵池。皇裔之身,本当为世先驱,忧民之所忧,乐于众生之乐!”
“此等盛况空前,难道天劫将至,皇储大婚亦不能幸免于简约之道?”
众人议论纷纷,或叹服,或疑惑。
幽谷皇室,东方宫殿之内,李承乾手执一卷《幽谷城报》,面上露出一抹冷嘲热讽:“李泰不过拾人牙慧,却妄图冠以己功,实乃卑劣小人!传令,即刻将婚事贺礼全数归灵,以备苍生!”
魏府邸内,李泰闻言也是冷笑连连:“欺世盗名之辈!实为父帝之命,何来你李承乾首倡之说?”随即,他对身边的智谋士道:“此番争端,本王决不再退让!吾愿倾囊相助,婚庆贺礼悉数赠予苍生,且将吾王之产业去年之收益一并捐赠!”
此时的李泰早已身家殷实,因与李恪共掌玄界马车精粹技术,财富滔天,豪气冲天。
大婚日愈临近,幽谷城报与玄界纪闻,两家报纸竞相宣传,彼此毫不留情,竭尽全力地塑造各自支持者的形象。
昊王府,李恪品着茶香,手中握着最新刊发的《玄界纪闻》与《幽谷城报》,神情微妙,似乎颇为惊讶:“无需吾出手煽风点火,他们竟已激战正酣?
看来,无需吾冒犯他人矣。”一旁,魏叔玉微笑以应,随后轻声提及:“殿下一向知闻,闻独孤彦携元贞皇后牌位悲泣不已。
终使圣上无奈,调独孤度前往边远之州,出任别驾。”
李恪微蹙眉头:“此等家族渊源颇深。昔日建国之时,独孤怀恩图谋不轨,高祖虽将其诛,却并未株连全族。”言语中透出一丝不悦。
“若是大兄处事,又将何以对?”李恪追问。
“必施铁腕,杖责一番。惹怒于我,则杀无赦!”李恪语气坚定,未带丝毫怜悯。
李恪与魏王李泰之婚礼结束数日,恪纪报便传出惊世之音:“闻者速来,吴玉偕同诸位小公子,共同向帝国灵池捐助十万玄晶,以为备荒!”
“幽冥国公向帝国灵池捐献两万玄晶之价值粮食,以备旱洪!”
“翼灵国公秦将军倾己之产,向帝国灵池贡献两万玄晶之价值粮食,共抗灾厄!”
百姓间议论纷纷:“如此大规模捐助,灾劫确乎来临?”于是众人皆纷纷行动,开始囤积粮食。
在《玄界纪闻》与《幽谷城报》前次报道铺垫下,恪纪报再次详述灵池存储,民众顿感危机,始警觉于即将到来的灾难。
窦府内,裴寂怒目而视,愤恨难抑:“吴恪之举,实为僭越!吾等所辖粮商收粮日益艰难。”他目光一转,厉声问道:“程咬金与秦琼等人,意欲何为?既言豪捐,何不大捐家财,献与帝国!”
虞世南轻轻叹息:“此刻言说无济于事,从宫中传来消息,简素办宴之旨乃是出自昊王之策。”他凝视着裴寂与在座诸人,“换句话说,太子与魏王之针锋相对,乃吴王李恪计策。借力打力,为帝国筹得无数粮财以赈济灾患。”
“究竟是否捐助?”裴寂怒吼道:“雍州丝路之损,使我等损失惨重,此乃转机,绝不捐款!”
窦威神色复杂,最终叹息:“捐,是必需之选。若恪纪报、《幽谷城报》提及,吾等名声扫地,悔之晚矣。”
魏府邸,李泰面若冰霜,问座中王:“不曾想窦诞有此胆识,敢行壮举。”
“若是你等,有此勇气否?”李泰目光如炬。
王崇基苦笑应对:“窦诞之人,非凡胆色。其曾于皇储麾下效力。”
李泰心中惶恐,窦诞曾是他麾下之人,现毅然决然叛投敌方,此举影响恶劣。
“臣无此胆魄。”王崇基连忙道:“臣对窦诞颇有了解。此人心高气傲,亦抱有理想。恪报所载之‘服务型府阁’理想图景,窦诞认同此愿景。加之皇兄李恪挫败,后又遭遇剧变……”
李泰颔首:“独孤度文何如?吴王李恪又怎生了得?”他眼中闪现鄙夷,“独孤氏才疏学浅,自命不凡,欲望深重。”
王崇基苦笑不语,似有难言之隐:“吴王之人,复杂多变,难以捉摸。吾辈皇储,能受弟妹拥护,堪称奇迹。吾等心知肚明,王爷之交涉实则有所求。”
李泰笑曰:“皇兄知我心意,却故作不知,耐人寻味。”
“吴王实用主义,臣难描绘。”王崇基苦思无解。
幽谷深处,李泰凝眉叹息,以指抚额,身子缓缓倾颓,倚着古老树干。“实言相告,对于兄皇之道,寡人亦未能窥透半分。”
而此刻,李恪所在之地,玄兽嘶鸣,山林间回荡。一袭黑甲的程处默飞马赶来,于李恪车旁停驻,面色凝重,“尊兄,驸马都尉窦诞欲觐见尊驾。”
车内,李恪微挑帘幔,目光如炬。“停!”战马顿首,蹄踏落叶声止。窦诞勒马靠近,深躬一拜,在魏叔玉和程处默警惕目光下言辞恳切:“微臣愿随殿下左右,助造泛河西之福祉大道,渴望习侍民之德行,悟治国之术。”
众人愕然,此太子心腹竟当众倒戈。李恪清咳一声,问:“何以生此异想?太子可知?”窦诞直言不讳:“太子不明。臣慕殿下服务理念,感其挑战非凡。泛河西建设,臣手拙脚笨,悔恨不已。愿归麾下,重修旧业,赎吾罪过。且,绝不窃殿下机密,专注革新吏治,余事不闻不问。”
言罢,李恪洞悉,窦诞中立之意明显。欣然许之,“姑父,请与吾同行,共往雍州。汝才堪大用。”
启程再续征程,魏叔玉登车,疑虑重重。“兄长,汝真信窦诞言辞?”李恪笑答:“日月可鉴,心自明矣。且,他雍州旧知,利于吾推广丝路,抑关陇世族。试用一二。”
至雍州,李恪召来岑文本,“先生,欲会草原豪杰,以王位之便恐非佳选,能否假以公府之名?”岑文本颔首,“妥当,殿下之意在于商旅吧?交于末办。”
“另,雍州救灾如何进展?”岑文本道:“殿下放心,沟渠已清,雨水或迟,灌溉无虞。”“民人如何应对?”“百姓搜罗野蔬,余粮或延至夏至。”“若秋荒,此举或能渡难。”李恪点头,笑称:“陛下派君至此,确属明智。”
夜深,岑文本微笑无奈,“殿下智多虑少,近日走访陇右豪强,乃君授意?”
“正是。”李恪回应:“河西经纶,需土着相助,不愿其成阻力。窦诞先行,携信物,表我意,以其为引。说服彼等,较吾易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