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大地上,云遮月隐,星河流转。长安城内,一场玄妙的聚会即将展开。杜如晦、房玄龄、褚亮、王玮四位老者,仿佛穿越千年时光,如同隐居山林的老仙,步履蹒跚而来,衣袂飘飘,袖笼双臂。
此时的长安,不仅是一城之中心,更是连接九幽与神界的枢纽,蕴藏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中书省中,权谋较量如暗潮涌动,波谲云诡。
长孙无忌轻叹一声,道:“这一切,皆源自那位少年王的崛起,背后隐藏的是对关陇系的钳制与警惕。李恪,这位年轻的吴王,正在颠覆古老的秩序。”
“见过舅舅,温宰辅。”李恪走近,拱手为礼,举止从容,不卑不亢。在他眼中,长安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一场修行的道场。
“见过殿下。”温彦博目光微闪,言语温和。然而,在这和煦的笑容之下,是他无法掩饰的复杂心情。他低语:“臣闻殿下折子所提,众人皆议殿下忌才。但殿下胸襟宽广,何需在意流言蜚语。”
杜如晦等人缓缓靠近,如幽冥中的智者,洞察一切。“莫非宰辅仍意犹未尽,欲再推吴王入凡尘耕种?”
温彦博眉头紧锁,不悦之意溢于言表。他身旁的长孙无忌,亦显出些许不安,似是察觉到了某种不寻常的气息。
“如晦兄年事已高,却越发顽皮,吴王肩负泛河西走廊重任,又岂能轻易归田?”长孙无忌淡笑道,言语之中蕴含着对老友的一丝无奈与调侃。
温彦博亦附和道:“吴王之于朝堂,乃是不可或缺之栋梁。断无可能弃众望而去。”
然而,李恪却是泰然处之,微笑拱手:“诸位前辈乃是我唐基石,倘若李恪耕耘田间,能让帝国根基更为稳固,李恪愿效犬马之劳。”
杜如晦等人相视一笑,李恪之言,如春风化雨,化解了诸多尴尬与隔阂。“殿下高义,我等老朽实是惭愧。”
言罢,李恪告退。临行前留下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话:“雍州之地,偶遇西域异人,有云‘世间之事,只怕良人变歹,恶人成圣’。愿诸公听之信之。”
房玄龄与杜如晦率先会心而笑。“此话精辟,竟出自蛮荒之地。善人之德渐失,则世风日下;恶人之悔悟,方显人间正道。”
温彦博面色微变,内心震怒。然而,杜如晦却以一种超然的智慧回应:“吾等切莫将脏水泼在己身。清者自清。”
轻哼一声,温彦博拂袖离去。他内心明镜似的,李恪之言,直指人心之阴暗,揭露了某些人随岁月渐染的瑕疵。
待众人散去,房玄龄与杜如晦相顾无言,良久房玄龄叹息道:“真怕世人皆忘初心,贪权忘义。昔年共事,誓要清君侧。奈何,今人多以私利为上。”
“观吴王之举,可知此子并非寻常,他心中装的是天下苍生。老朽若去日无多,必尽余力,助其宏图。”
房玄龄颔首:“是何种信念,让公矢志不渝?”
“‘以民为本,执政为民’,此言如雷贯耳。观杜荷等人益州行事,吴王嘱咐他们贴近民众。此人非但心系民生,更有远见卓识。”
房玄龄默思片刻,拍肩而笑:“吾辈老矣,中书省还需公之智慧。”
另一边,李恪正缓步入宫,只见李泰正为母后揉肩捶背,嬉皮笑脸,甚是惬意。“皇兄,许久不见,思念之情难以言表。”
“皇兄归来,实是好事。”李泰笑容满面,目光却闪烁不定,显然是对河西情况颇为好奇。
李世民轻轻一哂,道:“说吧,你究竟为何在此逗留不去?”
“父皇英明,实因思念皇兄至深,故此守候多时,想闻其声,观其颜。”
长孙无垢轻笑,对李恪挥手示意。
李恪躬身:“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李世民示意其坐于身边,随后注视着李泰,等待李恪分享此次旅程所得。
“此物珍贵无比,父皇请先定神。”
从袖中缓缓掏出一册古朴的折子,恭敬呈递,面上笑意不减。
李世民接过后,凝眸细览。随着阅读的深入,神色渐变,眼神中的惊讶与激动难以掩盖。一旁的李泰见状,心跳加剧,屏息以待。
猛然之间,李世民起身,厉声道:“王德,速令太极宫外众人退避三舍!”
王德应声,迅疾而去。
长孙无垢与李泰对视,眼中皆有诧异之色。这场面之罕见,足可见折子内容的非同小可。
“此折何以令父皇如此震动?”李泰低声呢喃,内心不禁浮想联翩。李世民的反应,无疑预示了一场即将改变格局的风云际会。
幽深的玄天殿内,李世民的眼神如烈焰熊熊,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震撼:“九幽玄石的数量竟真有这般庞大?汝儿莫非在玩弄为父之心?”
李恪轻抚长衫上的仙纹,嘴角微翘:“略作增减,实乃以防万一。”
“增或减?究竟是何番手脚!”李世民眉头紧锁,眼中闪现精芒。
“忧其数目骇世惊俗,因而稍加谦逊,未敢尽数呈现。”李恪微笑道。
“尔小子,岂是夸大其词?却是收敛光芒?”李世民凝眸逼视,双瞳宛如深邃古井,欲探寻真相。
李恪点头应承,恭敬而诚恳:“恰是此言,仅表十之一二,其余暂隐于幕后。”
李世民闻言,身形一震,旋即低首逼近李恪:“汝究竟能藏多少乾坤于袖?”
“现有记载之半,藏匿深渊之下,待时机成熟方展宏图。”李恪退后些许,语带关切:“父皇近段时日是否心有郁结,气息略显滞涩?”
一阵低沉的笑声破空而出,长孙无垢眉眼含笑,似月下沉睡之仙女突然苏醒:“恪儿啊,汝父皇岂能轻易被瞒,汝所言虽惊世骇俗,却也让人颇感欢愉。”
太子李泰,身肥体阔,内心却满是震撼。然而,他深知父皇之意,此事关乎重大,即便满腹狐疑,也不敢妄言一句,唯恐失宠于父。
魏王归府,夜色如墨,王府灯火阑珊,众人皆翘首以待。“魏王府上下,李泰今日归来,是否带回了重要消息?”王玮父子、唐俭等人心急如焚。
“岳父大人,此事关乎重大,父皇明令禁止提前透露。”李泰正色以对,“望诸位体谅为父苦心,一旦消息泄露,必将牵累我等,影响深远。”
翌日清晨,李恪入宫,径直走向幽谧深宫。
宫中静谧无声,直至夜色再次降临。
李世民面色凝重,语气森然:“汝儿,这份密报还需秘而不宣多久?”
“或许,直到岁末佳节,方可解封。”李恪嬉笑颜开,“此番离京,雍州必定暗流涌动,吾等需趁机肃清乱党。”
“大胆恪儿,岂可轻易诛心!”李世民呵斥一声,“尔如此行事,意欲何为?”
李恪淡然一笑,未予辩解。
“汝儿勿与你父一般计较,”长孙无垢轻笑,目光柔情脉脉,“此番他欲借机彰显皇威,实则心系吾儿安危。”
李世民瞪了一眼爱妻,神色颇为尴尬,却又无法辩驳。
“然而,商道之繁盛虽令人欣喜,亦使人忧虑。”长孙无垢转而担忧:“人人投身商贾,田地荒废,国家根基岂能稳固?”
李世民深感同意:“的确,国之大事,粮食为首,切勿忘记根基。”
李恪微笑以对:“此乃简单之事,需以商扶农,商道兴盛,能引动尘封之财,唤醒人间烟火。”
“百姓所得,或许非最高,但却实实在在增加了收入。”李恪继续,“当商道澄清之际,此点尤为重要。”
帝后皆颔首称是。
“请继续。”李世民低语,将一壶醇香茗茶推至李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