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是一个务实的人,被温然这么一带,一琢磨,嘿!
这死丫头说的,还真是该死的有道理。
人家又没杀人放火,爱咋咋地呗!
那个什么人格分裂,还是裂开的,她乐意咋滴,就咋滴。
闲着没事儿,自己跟自己吵架也不是不行。
“你说说,这些人的心,咋就这么歪呢!想让孩子过好日子,自己个儿不努力,居然干那鸠占鹊巢的丧心病狂的事儿……”
大队长实在是不理解这些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啥东西。
“谁说不是,”温然无语的,“要不是被苛待、刺激的话,谁没事分裂出来一个人格啊。”
想想,沈仙仙这日子也是不容易。
她的日子活不下去,可又无比贪恋世间的美好。
生死一线,沈仙仙分裂出一个沈月月,替她活下去,也替她承担这世上的一切不美好。
“那这么说来,这女娃还怪可怜的。”
大队长唏嘘着,“我估摸着,就算是被认回家了,那户人家,也没好好对她。”
推断出来这个,不难。
若是沈仙仙被好好对待的话,她就不会在阴雨天,出现在这里了。
沈仙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旁,她撑着门框,“二位,能不能给我纸笔?”
她满眼都是怯生生的,“我、我想给家里写信。”
温然见此愣了一下,不确定的,“沈仙仙?”
沈仙仙睁着水汪汪的眼眸,咬着唇,点点头,“谢谢你,温然,是你救了我。”
温然点点头,心里还有些惊讶,看样子,沈仙仙分裂出来的副人格,沈月月是真的很强大。
说沉睡就沉睡,能够随时随地把主人格让出来。
给沈仙仙拿了纸笔,她便顶着受伤的脑袋,伏案写字。
不过五分钟,沈仙仙便抬起头,柔弱道:“方便给我一个信封吗?”
“可以。”
信封拿了出来,沈仙仙在上头写了个地址,吹干墨迹之后,这才将其递给了温然,“麻烦你们把这封信,送到这个地方。
等她们看了信,自然会给你们好处、报酬的。”
温然接过了信封,“沈月月,演技不错啊。”
沈仙仙:“……”
她面上无辜,“什么?”
“还装?”
沈仙仙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沈月月臭着一张脸,“我觉着我学的已经很像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们俩的记忆,应该是独立封存的吧。”
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温然发现了最大的破绽,沈月月点点头,“对。”
“以后别学了,”温然一脸的一言难尽,“真的,挺违和的。”
分明是一张脸,也是一个身体,可不同人格,呈现出来的感觉,就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想想,温然都觉着自己跑的及时。
不然的话,让她留在原主生活的地方,她迟早得露馅。
“哪里违和?”
沈月月跃跃欲试要改进的样子,“你说给我听听,不然的话,你在诓我,咋办?”
“笑死,还咋办,诓你就诓你了,还需要理由?
再说了,就你这个脑子,真不是我嘲讽你,谁都能来诓你一下吧。”
沈月月无话可说。
人,就没有十全十美的。
沈仙仙很聪明、伶俐,但武力值不行。
沈月月一根筋,但那武力值简直逆天。
温然懒得跑这一趟,随手将信封交给了大队长,“叔,你找个靠谱的走一圈,看看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大队长点点头,“好,这事儿交给我,你放心就行。”
他揣着信封走了,温然望着外头黑压压的天,觉着过段时间,可能还要下雨,干脆就不往外头溜达了。
“喂,”温然看着沈月月,“你头还疼吗?”
沈月月摸了一把自己被包扎起来的位置,老老实实的,“还行,我对痛感,不太灵敏。”
对痛觉不灵敏,那真是作弊利器啊。
脑海中随意划拉了一下,温然将这个想法抛出脑后,随口吩咐道:“既然不咋疼的话,那就把你自己的衣服洗了吧。”
沈月月:“?”
她麻了,“不是,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病患呢,你让我干活,说不过去吧。”
温然:“有啥说不过去的?你洗的,是你自己的衣服,好吧!”
沈月月陷入了沉默。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她现在是病号啊。
难道病号不配得到优待吗?
在别人那里,可以,但是温然这里……
一切,就先打个问号吧。
下雨天,大家伙捞了鱼,也下不了地,干脆就回家了。
萧家人也没事做,他们运气好,捞了一条三十斤重的,拎起来,得半个人那么高。
欢喜的萧父已经拎着鱼出去转悠了。
现在,水烧开了,葱姜蒜也切好了,等着下锅的鱼,还没回家……
气的萧母抄着铁勺,大骂萧父不靠谱。
温然习以为常,红果安安静静,萧晨星不愧是亲闺女,甚至在拱火,试图让老爹回家,就接受来自萧母的铁勺。
气氛很融洽。
核桃跟红军脖颈上的链子都被解开了。
眼下,一狼一狗在泥坑里耍,那叫一个安逸。
松猪还是不改吃货本色,吭吭啃栗子,只是,这次身旁又多了个小紫貂,看着松猪啃栗子,歪着脑袋打量。
等松猪千辛万苦把栗子啃出来了,小紫貂默默伸出爪子。
唉~
就这么不劳而获了。
松猪望着自己空荡荡的爪子,陷入了沉默。
抢是不敢抢的,松猪吃素,但小紫貂那可是正儿八经吃肉的。
嘤嘤嘤,在家里也搞霸凌~!
沈月月看的有些恍惚,还没回过神,萧父就拎着大肥鱼,喜滋滋的回家了。
萧母恨不得跳起来摁着萧父捶一顿。
年轻的时候,哪眼看,哪眼靠谱。现在年纪大了,真是哪眼看,哪眼够。
“你说说你……”
萧母拖了鞋子,“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有个大人样子?啊?孩子都生孩子了,你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时兰,别,别生气啊,时兰,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个头!!!”
回答萧父的,是萧母死命捶过来的,沙包大的拳头。
一院子哈哈大笑。
沈月月望着萧家,忽然恍惚了。
好像,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