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零开口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接他们。那边不好打车,我没碰酒,开车过去。”
简单脚步微滞,强撑着对夏侯零说道:“等一下!”
夏侯零看向她。
“是不是还很不舒服?需要我叫家庭医生过来吗?”
夏侯零有着明显的担忧,这种担忧跟以前他对她的担心一样,但是又不一样。
简单努力地笑了一下,说道:“金毛,你喜欢上了芷珊对吧?”
夏侯零的脸色一僵,脸上的表情凝滞了片刻。
他的耳根子先红了起来,而后下意识地就否认:“不不,没有。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
一连说了好几个否认的词,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简单扶着门框,努力忍住了胃里的不适,真诚地说道:“金毛,你如果真确定自己喜欢她,那就顺从自己的内心,至于我,你真的不用因为我觉得尴尬的。”
夏侯零的眼眸动了动,眼底有情绪在翻涌。
沉默了几秒,夏侯零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小泥鳅,你真的不会讨厌我吗?如果我说我喜欢她……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特别不靠谱?”
简单笑了一下。
“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为什么你喜欢姜芷珊,我就会觉得你不靠谱?难道我非要你一辈子都喜欢我一个人才会觉得你这个人很靠谱吗?”
夏侯零伸手抓了抓头发,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那……那……”
简单一眼就看出夏侯零心里在想什么,摆了摆手道:“是不是着急去接她了?行了,快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学习最重要。”
“我有分寸的!”夏侯零极为开心地堆起了笑容,“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叫管家。”
“嗯!去吧。”简单有些无力地牵了一下嘴角,她是真的很不舒服。
夏侯零很快走了。
一直到目送夏侯零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简单才关上门,支撑着身子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干呕起来。
她晚饭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就训练了,所以吐了半天,只吐出了一些清水。
身体不舒服加上情绪上的巨大起伏,简单躺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呼吸很重。
……
另一边。
ktv的包厢里,自从简单和夏侯零走了之后,韩炎圣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尽管他已经用尽了克制力去克制了,可是身上还是能透出森森寒意,让人看了就想打寒颤。
顾恩潼坐在韩炎圣旁边,是最能直接感受到韩炎圣情绪的人。
她极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趁着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凑到韩炎圣耳边说道:“你笑一笑,大家都看着呢。”
韩炎圣略一皱眉,目光就冷冷地落在顾恩潼的身上,像是无数道寒冰扎在她身上。
顾恩潼不敢说话了,再也不敢提什么让韩炎圣笑一笑的话。
她是昨天出院,但是她昨天根本没想到韩炎圣会来接自己出院。
出院之前,韩炎圣对她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那段话到现在都仿佛还在她的耳边萦绕。
“顾恩潼,你并不喜欢我。你只是喜欢大家看到你站在我身边的感觉,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吧。你站在我身边,我给你你所想要的,你帮简单挡掉那些流言蜚语,这很公平,你考虑一下。”
当时,她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韩炎圣的“交易”。
尽管在那之前,她刚答应跟苏黎世尝试交往一段时间看看。
做韩炎圣的女朋友,远比做苏黎世的女朋友的光环来的闪耀的多。
没错,她就是那么虚荣,可是谁不是为了那点虚荣活着?
只是她把那些虚荣摆到明面上来,让每个人都知道她的野心。
这没什么不好的,人生就那么短暂,当然要为自己而活。
顾恩潼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跟韩炎圣的交易持续“两年”,这两年内,她会竭尽全力让韩炎圣的眼睛里重新有她!也会竭尽全力把简单推离韩炎圣身边!
顾恩潼眼底浮动着幽暗的光,宛若蛇蝎的眼睛。
青蛙唱歌唱的累了,转身问大家:“你们谁也来唱一首啊?都是我唱,嗓子都要干了。”
姜芷珊站起来,笑盈盈地说道:“来,把话筒递给我,我来唱一首。”
青蛙得救似的把话筒递给了姜芷珊,弓着背把点歌台的位置让给了姜芷珊。
就他一个人唱歌,真是要尴尬死他了。
偏偏如果没人接话筒他还不能走,不然ktv就是一片死寂,更尴尬!
姜芷珊起身去点歌之前,目光轻落地扫过顾恩潼的脸。
顾恩潼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屏幕上显示歌名的时候,顾恩潼的脸黑了。
姜芷珊点了一首《丑八怪》。
每当唱到拉长了尾音的“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的时候,她就目光直直地看着顾恩潼,眼神戏谑又轻蔑,弄得顾恩潼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最后顾恩潼终于受不了了,站起身说:“我去上个卫生间!”
看着ktv的门打开又关上,姜芷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爽!
墨水看了眼姜芷珊的表情,跟青蛙对视了一眼,彼此用眼神交流出了一个信息:“女人不能惹!”
不能惹的女人站起身,朝韩炎圣走过去。
“大圣。”姜芷珊很不能理解地问:“你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把她带过来干嘛?”
听到姜芷珊的话,韩炎圣微垂着的脑袋动了一下,而后抬眸,清冷的眼眸看向姜芷珊。
“恩潼跟大家也认识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不能带过来一起玩了?”
姜芷珊惊愕地张了张嘴。
这还是韩炎圣吗?
“你是不是被顾恩潼下了蛊啊?!”
韩炎圣收回目光,懒懒散散,不再理她。
姜芷珊干脆在韩炎圣身边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管你干嘛带她过来,反正一会儿你就让她走。”
“为什么?”韩炎圣似乎觉得姜芷珊的话很荒谬。
“为什么?!”姜芷珊抬高了音量,“难道你没有看到小单出去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吗?”
包厢里灯光斑斓,可即使是这样,稍微留心一点就能看出简单的脸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