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简单连忙答应下来,走出厨房往客厅婴儿区走去。
『毛』『毛』被围着木制的栏杆里,坐在铺了软板的地上玩积木,而『奶』『奶』则是在里面陪着,颇有一种带孙子的感觉。
简单走过去询问:“『毛』『毛』把『奶』喝完了吗?”
“喝光啦。”简『奶』『奶』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需要我去帮忙吗?”
“不用,我都被赶出来啦。”简单吐了下舌头,道:“把『毛』『毛』的『奶』瓶给我,我去洗干净。”
“先等会,你过来。”简『奶』『奶』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道:“过来坐下,『奶』『奶』问你几句话。”
简『奶』『奶』的脸『色』有点严肃,简单莫名有点紧张。
以前她没考好的时候,『奶』『奶』也会摆出这种表情,语气平静地让她过来坐下,但越平静,她心里越是心惊胆颤。
此刻,简单心里就很没底。
她拉开儿童围栏的门,在『毛』『毛』身边坐下。
『毛』『毛』看到她进来,爬呀爬,爬到她腿上。
简单立即把『毛』『毛』当挡箭牌似的放到自己腿上,这才问『奶』『奶』:“您要问我什么啊?”
简『奶』『奶』语气缓慢,却是无比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跟大圣吵架了?”
简单抱着『毛』『毛』的手一颤,笑出声来:“『奶』『奶』,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真的没有吵架吗?”
“真的没有!”简单哭笑不得,合着『奶』『奶』要问的是这个呀!
简『奶』『奶』看着简单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骗人,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
“没吵架就好,我看你一大早就过来,还以为是你们闹不开心了。”简『奶』『奶着,再次老调重弹:“我昨晚也跟你过了,你虽然是他们家的恩人,但我们不能因为救了人就觉得对方是欠我们的。你住在别人家,该让着就让一点。我听梦柒,那孩子的脾气不是很好,虽然昨晚上我看着那孩子还挺好话的,不过,你们要是因为什么事情有争执,你一定要让着他一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简单低头,胸口莫名有点堵。
“还有一点。”简『奶』『奶』沉下声,道:“他们家条件好,给你的肯定也是最好的,你不能养成习惯,要记得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知道了吗?”
简单的眼神暗了下,继而坚定地点头。
她不会忘记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也从没有想过要忘记!
只是……
简单想到韩炎圣,胸口又开始堵起来。
……
磨蹭到般多,简『奶』『奶』赶着她出门。
“回去早点睡觉,明不用来了。”简『奶』『奶』一脸嫌弃地道:“老往这边跑,我还得多洗个碗。”
简单:“……”
她怕不是亲孙女吧?
最后一班公交车在九点半,简单被『奶』『奶』半推半劝地赶上了公交车。
“明不要再来了。”『奶』『奶』送她上车的时候再次道。
简单投币的手一顿,无奈地问:“『奶』『奶』,你就这么嫌弃我啊?”
“老是来看我,你会分心。”简『奶』『奶着,走上车对司机道:“师傅,我孙女在xx站下车,她要是坐过站了麻烦你帮忙提醒一下她,孩子,我不放心。”
这个点车上没有别的乘客了,司机师傅很有耐心地答应着:“好的大娘,你放心吧。”
“单,你坐司机师傅后面的位置。”『奶』『奶』叮嘱道。
简单点点头,不知不觉眼眶就红了。
不管她长到多大,在『奶』『奶』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个孩子。
公交车很快开动,简单强挤出笑容对车窗外的『奶』『奶』挥了挥手。
车子一开过去,等简单扭头,视线里再也看不到『奶』『奶』的时候,一种难过的情绪铺盖地地朝她袭来。
明明刚刚才跟『奶』『奶』道别,她却又开始想念『奶』『奶』了,尤其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往后倒湍时候。
也许『奶』『奶的对,她真的不应该经常过去了,不然,她可能真的没法专注地做原本要做的事情了。
以前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不独立的人,可真的面对这些离别的时候,她的情绪就控制不住了。
简单捧住脸,想起『奶』『奶』对她的每一点润物细无声的好,哽咽着哭了出来。
司机师傅猜到姑娘肯定是不舍得离开『奶』『奶』,想张开安慰几句,但他怕姑娘要面子,干脆就保持沉默,让她在车里宣泄个够。
能哭出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像他这个年纪,很多时候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一个饶公交车里,弓着腰的少女哭的泣不成声。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她没有遇到韩炎圣,一辈子在山里当个普通人,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跟『奶』『奶』分开的难过了?
但是她知道,如果她真跟『奶』『奶』这么,『奶』『奶』一定会生气的。
气她没有出息。
因为『奶』『奶』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她能成才,不被局限在一座座大山里。
车子快到简单要到的站时,司机师傅出声提醒:“姑娘,这是不是你要下车的地方?”
简单已经没有在哭了,只是因为刚才哭的太凶,现在每隔几秒就会打一个嗝。
“呃……”她往外面望了望,已经能看到庄园了。
远远的,她看到站台前好像有人立着。
简单没有细看,对司机师傅道:“是的,谢谢您。”
“没事,应该的。”司机大叔放缓车速,在靠近停靠站的时候停了下来。
简单再次道谢,走到后门下车。
夜风微冷,简单一走下车就觉得有一阵凉风吹过,她不自觉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手臂,加快了脚步走过站台,想快点回到庄园洗个热水澡。
哭了一通又吹冷风,很容易感冒的。
简单快速走过公交车站台,没有注意到站台边某人立在那里从她下车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看了。
直到简单从自己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韩炎圣顿觉心底一阵躁郁。
什么时候他堂堂韩炎圣被人这么无视过?
韩炎圣忍无可忍,在简单彻底走远之前几步追上前,伸手从后面一把勾住了她的脖颈。
简单还沉浸在难过中,脖子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勾住,她的人被带得贴到了那饶胸膛。
歹徒?!
简单倏然瞪大眼睛,刚要进行反抗,那胸膛微震,头顶响起韩炎圣的声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