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唰”地站了起来,引得姜芷珊等人奇怪地看向她。
简单只觉得耳尖有点热,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
她干笑着扯出了一个笑,道:“我去一下卫生间。”
“可别偷跑喔!说好了十点送你回去的。”姜芷珊警告道。
简单:“……”
……
卫生间在上一层,就是看夜景的地方。
简单走过吧台,往楼梯上走。
卫生间里没有别人,简单上了个厕所,而后双手撑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发呆。
大概是喝了点酒,她的脸颊白里透着红。
玄森说她的肤『色』又变回去了其实是有点夸张了,举重社的训练基本是在室内,就算是晒太阳也是这两天去森林里的时候晒的。只是森林里树木茂密,阳光被一层层的枝叶挡住,照到身上的时候已经被削减了很多。
简单凑近镜子,看到自己额头右上角长了一颗痘痘,引得那周围的一小块皮肤微红。
简单想到自己行李箱里有一个遮瑕的气垫,她不怎么化妆,当时也是随手扔进行李箱里的。
她想,见韩炎圣之前,要把那个遮瑕气垫找出来,额角的痘痘要遮一遮,黑眼圈也要遮一遮……
奇怪,鼻子上的『毛』孔怎么那么明显?
简单对着镜子“鸡蛋里挑骨头”。
因为从小住在大山里,她的皮肤其实比都市里大部分女生都要好,当然——除了黑了点。不过在安初夏和庄园管家的精心“调理”下,就算是皮肤黑这一点也救回来了。
口袋里手机振动起来,是姜芷珊在催她。
简单挂断电话洗了个手回去,发现酒吧的人比刚才又多了一倍。
果然是越夜越嗨的地方。
简单走过拥挤的地段回到卡座里。
姜芷珊差点去卫生间找人了,看到她回来才坐了回去,没好气地问:“你是掉进坑里了吗?上个厕所上了半个小时。”
简单一愣,她照镜子照了那么久吗?
正要确认时间,酒吧里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杯『色』彩斑斓卡着柠檬片的鸡尾酒。
“谁又叫酒了?这瓶还没开呢。”
米分的话刚说完,那服务员就笑盈盈地走到简单面前说道:“小姐姐,这杯酒是那边那位帅哥请你的,他说你很漂亮,想跟您做个朋友。”
还没等简单做出什么反应,夏侯零已经站了起来。
“酒我替我妹妹接了,做朋友就算了,他那长相,不及我妹夫的万分之一。让他整个容再来。”夏侯零说着,拿走了服务员托盘里的酒杯。
服务员有点尴尬地笑了下,拿着托盘走了。
“啪啪啪——”米分鼓起掌:“零学长,你这波很帅啊!”
姜芷珊点了点翘着二郎腿的脚,道:“还妹夫呢,你搞清楚辈分了没有?大圣可是我大侄子……”
姜芷珊的话刚说完,简单就说:“要不我先回去吧?”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她觉得身在天台酒吧的她,此刻只有一具躯体留在这里,她的灵魂,三魂六魄,全都飞了回去。
飞到那个人的身边。
众人安静了两秒,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姜芷珊叹了口气,道:“见『色』忘友!走吧!早看你就想逃走了。”
姜芷珊先站了起来,其他人纷纷跟着站起身,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简单:“……”
这群人戏要演的这么真吗?分明在心里已经笑死她了。
……
回到训练基地的大门口,大马路上一辆辆车疾驰而去,奔往各自的家。
“训练很辛苦,但是能偷懒的时候还是要偷一点懒的。”尤恬抱了抱简单,觉得这姑娘又瘦了,但是身上的肉很结实,却显得她更加小个。
简单回抱住尤恬,眼眶有些发热。
“我应该多陪你们一会的……”
姜芷珊一撇嘴:“得了吧,等你进入国家队的时候,你再多陪我们一会儿吧,让我们出去吹牛的时候更拽一点。”
简单被逗笑,抱了抱姜芷珊。
米分一向话很多,但是现在特别沉默,眼眶红红的。
简单抱住米分,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沉默着抱着。
最后,米分先松开了手:“好啦,时间也不早了,你走吧。”
“……嗯。”简单看向夏侯零和玄森,对着两人点了下头,最后挥了挥手往大门里走。
大门口有值班的人员,一男一女,简单进去之前先被检查了一番,又交了证件,这才被放了进去。
她转头的时候,外面一行人还站在那里看着她。
简单觉得眼泪要夺眶而出,在眼泪真的要掉出来的时候,她快速挥了挥手,转身走了进去。
这是第几次面对分别了简单算不清楚,但是还是那么难受,让人想转身跑回去,想放弃一切,回到最初。
但是有的路一旦走进去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继续走下去。
月『色』当空,今晚的月亮很圆,预示着就算分离也总会有重聚的一天。也许分离就是想让人家知道,在一起有多美好。
训练基地的门禁时间在十点半,简单在洗漱之后也才十点钟不到,室友们一个都还没有回来。
好不容易放假,大部分人都会踩着点回基地的。
简单吹干头发,坐到了自己的桌子下面。
她们的宿舍是四个人一间,上铺是床,下面是桌子,简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出了刚才翻出来的遮瑕气垫。
虽然是晚上,脸上的细小瑕疵本来就会被夜『色』遮盖住,但她还是很认真地遮住了每一处的瑕疵。
原本就姣好的皮肤在拍了气垫之后,肤质好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
不怎么化妆的人,偶尔化个妆,皮肤能好出天际去。
然后,简单翻队里发的通讯录,拨通了程常鸣的电话。
那边嘟声响了两声就接通了电话,传来程常鸣略显疑『惑』的声音:“喂?哪位?”
“程队,是我。”简单不自觉地握紧手机,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程常鸣那边很安静,他惊讶地“哦”了一声,问:“简单,你怎么打给我了?出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没出事。”简单站起身,走到阳台问:“程队,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