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昭媛和孙俊一个后宫宫妃，一个前朝大臣，在不是亲缘的情况下能勾结得这么深，中间肯定有个牵线的。
苏隐月好奇，“她什么身份？”
“似乎和黄泉教有关，”如意摇头，“现下皇上没醒，皇后重伤，庄昭媛怀有皇嗣，此事还牵扯到了淑妃，娘娘不好擅专……”
见她说不清楚，苏隐月让茉莉赏了银子把人送出去。
回头看见桌上的百宝树，她飞快移开视线，“让楚盈袖立刻把这东西拿走！”
楚家兄妹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来到芙蓉院。
楚盈袖和抱着百宝树的楚长庚拉开一丈远的距离，“王妃，你能不能派个人和我们一起去永宁侯府？”
他俩单独去，怕是连永宁侯府的大门都摸不到。
画眉见其余人面露挣扎，主动道：“王妃，奴婢去一趟吧。”
到了永宁侯府，门房看见散发着五彩光晕的百宝树，兴冲冲找到苏长远。
“侯爷喜事，大喜事！之前带着二小姐抢走百宝树的贼人把百宝树还回来了！”
苏长远震惊得飞快跑出书房，在长廊附近拦住了楚家兄妹，“站住！”
“此等不祥之物，速速拿走！本侯不要！”
楚盈袖讶然地看着他吊在脖子上的右手，“侯爷，你的手怎么了？”
苏长远没脸说是被苏隐月用砚台砸断的，沉声道：“与你们无关。”
“游园宴会本侯虽未参与，但多少听见了一些风声。你俩速速把百宝树带走，否则别怪本侯不客气！”
楚家兄妹对视，永宁侯既然已经知道，便省了他们告知。
楚长庚将百宝树放在栏杆上，“侯爷，百宝树是在下从贵府拿走的，如何处理，应由侯爷决定。”
“百宝树已经归还，在下告辞！”
说完，拉着楚盈袖运起轻功原路跑出永宁侯府。
苏长远额上青筋跳了跳，随手指了一个下人，“扔了！扔远点！本侯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它！”
“是。”
下人恭顺地捧起百宝树朝后门走去，做出一副听命的样子，实则已经暗下决心，要把百宝树昧下来。
黄金树枝，翡翠树叶，宝石果子，全是值钱的东西，扔了多可惜啊。
路过花园，灿金色的阳光倾斜而下，宝石折射的五色光芒晃花了苏沁凝的眼睛。
她一见就喜欢上了。
“你手里捧的是什么？”
“回大小姐，是百宝树，侯爷让小的拿去扔掉。”
苏沁凝拨弄了一下宝石，眼中的喜悦溢于言表，“搬去我院子。”
下人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可侯爷让小的拿去扔掉……”
游园宴会因为苏长远的缺席，连带着永宁侯府其他人也没有参加，消息闭塞的内宅女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沁凝被百宝树外表所迷，以为是了不得的好东西，满心要得到，“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了？”
下人不舍地看着百宝树，“……是，大小姐。”
苏沁凝轻哼，准备去找苏长远把这件事告诉他。
没走两步，柳朔从对面的长廊跑过来，“表妹，半个月之后就是秋闱，我们去庙里给我哥求个金榜题名的福袋怎么样？”
苏沁凝疑惑，“二表哥，你不也要下场秋闱吗？怎么还到处乱跑？”
柳朔不在意地挥手，“哎，我功课不扎实，这回只是提前三年感受秋闱氛围，三年后才是我的主场。”
“表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庙里？我马车和帷帽都准备好了。”
苏沁凝接过帷帽戴在头上，欣然道：“好啊！”
被他一打岔，苏沁凝将截留百宝树一事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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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
上午清透明亮的阳光从窗户投射入内，映得殿内一片灿烂。
应琼闷咳两声，一旁的宫人连忙拿出手帕给他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
“皇上，微臣内力已失，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彻底解毒恐怕要纪千明来。”
明德帝感觉精神好了很多，看着他包成蚕蛹的双手，痛惜道：“应卿，是朕对不住你……朕没想到老五竟一早就把你算计进去了……”
应琼在心中暗骂一句装模作样，明德帝不同意御王的折子，御王还能亲自冲到他府上打断他的手不成？
不过是皇上借御王之手，罚他办事不力罢了。
这不，现在需要他了，反手就把罪名推到御王头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不爽归不爽，应琼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皇上不必自责，是微臣冒犯了御王殿下，微臣甘愿受罚。”
明德帝很满意他的回答，“你不记怪朕就好。”
“微臣不敢。”
想到虎符和死去的孩子，明德帝心中又是一阵悲痛，“朕对老五百依百顺，他竟狠心背刺……”
“朕的一腔慈父之心竟被他弃若敝履，老五让朕太失望了……”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应琼肩膀，意有所指道：“好在朕还有小六、小八，再下面还有十四，不至于后继无人。”
“应卿，你觉得朕的其他皇子，哪位可堪培养？”
应琼脑筋飞速运转，皇上这时候问他哪位皇子能培养，绝不是立太子的意思。
皇上是想挑选新的延寿人选？
“诸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微臣以为都能培养。”
明德帝残害亲子的确残忍，但他教养儿子的本事却非常不错。
即便是不被重视的三皇子，长得丑的八皇子，武功学问方面都拿得出手。
“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明德帝脸色和缓，“他们能扛起大梁，到了地下，朕也有脸面对列祖列宗了。”
他是皇帝，自有源源不断的年轻女子为他生育子嗣。
他把儿子全部培养成才，等到几十年后，最幸运、年纪也最小的儿子继承大统。祁国有能君，定然长盛不衰。
如此一来，活着的时候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死后还留下一个昌盛的祁国，谁能说他愧对祖宗百姓？
至于其余的儿子，能为他这个父亲去死，是他们的荣耀。
应琼跟在他身边十多年，自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当即开口打断他的臆想，让他立足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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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