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璃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迈步向前,在裴信面前站定。
裴信艰难地抬起头,脸已经肿得像个猪头。
他睁开青紫充血的双眼,一见江瑾璃,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强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讨好地说:“堂妹,是我,我是你堂哥裴信啊。你快让他们放了我!这些家伙实在太过无礼了!”
这几天,他对江瑾璃的渴求和欲望日益增长,内心的躁动愈发难以平复。
回想起那天在房间的情景,江瑾璃只与裴向松交谈,完全忽略了他。他因此错失与江瑾璃交谈的机会,深感遗憾。
昨日,他终于无法再按捺内心的冲动,决定前往主城区寻找江瑾璃,希望能偶遇她,并凭借自己的外貌和口才吸引她注意。
但裴信等了两天,都没有找到见江瑾璃的机会。
他知道领主一行人居住在云雾山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裴信决定潜入云雾山顶探个究竟。
谁知,刚踏上石阶,他就遭到了四面八方变异植物的猛烈攻击。那些植物的攻击异常凶猛,仿佛要将他置于死地。
幸亏裴信异能等级不低,身手敏捷,否则早已命丧植物之下。
尽管如此,他仍受了不少伤,身上多处被刺穿。
在逃脱了变异植物的攻击后,却又落入了这些战士手中,遭到了一顿痛打。
眼看着要被带走受罚,裴信只得亮出自己是江瑾璃亲戚的身份,这才暂时得以在这里喘息。
现在见到江瑾璃,他立刻开口求救。江瑾璃冷漠地扫了一眼裴信,厌恶地说,
“我似乎已经警告过你们,我和你们毫无瓜葛。也让你们别再出现在我身边。看来,你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感受到江瑾璃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裴信不由得尖叫起来,慌忙辩解道:
“堂……不,领主,你听我说,前天,我已经和裴家断绝了关系,我和那些裴家人已经毫无瓜葛了。我也早就搬出来,独自居住了。你恨的是他们,和我无关啊。再说,小时候我也没欺负过你,你不能因为恨他们而迁怒于我。”
那天,江瑾璃离开后,裴向松陷入昏迷,裴家乱作一团。
裴信的心情烦躁,对裴家人越看越不顺眼。
与江瑾璃相比,他甚至对裴南絮的欲望也变得淡漠了。
经过一下午的深思,裴信决定离开裴家,搬出去另找住处。
因为江瑾璃的态度已经明确,她不可能认裴家的人。
裴信如果继续留在他们身边,只会被拖累。
他不想被江瑾璃归入裴家人的行列,只有脱离裴家,才有可能重新获得江瑾璃的认可。
谁知道,当他准备搬行李离开时,裴向松像疯了一样攻击他,两人差点动手。从此,他与裴家人的关系彻底破裂。
裴信并不在乎,他之所以跟随裴家,只是因为末日爆发时,他的父母双亡,孤身一人的他为了寻求庇护才不得不依附裴家。
至于感情?
在这末世中,人与人之间又能有多少真正的感情?
如今终于见到了江瑾璃,裴信心中激动不已,他吞了吞口水,急切地补充道:
“我们之间并无仇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很有能力的,我想跟在你身边为你做事。毕竟,知根知底的亲人,总比外人更值得信任,不是吗?”
一旁的沈青瓷露出轻蔑的神色,她无法理解裴信为何会如此愚蠢。
裴信的背叛行为,只会让江瑾璃更加厌恶,既然已经脱离了裴家,那他和江瑾璃就连最后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不明白裴信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江瑾璃会对他另眼相看。
江瑾璃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连看都没看裴信一眼,直接冷声下令:
“拉下去,施以一百邢鞭。如果死了,就剁碎了丢到云雾山,喂给变种植物。”
守卫们对江瑾璃的判决感到震惊,毕竟擅闯云雾山的罪行,通常最多只会被处以二十鞭刑。
而领地内最严重的刑罚也不过五十鞭,那已经足以让人半死不活了。而现在,领主要求的一百鞭,几乎意味着死刑。
因为那带有雷电异能的鞭子,每一鞭都能让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守卫打了个寒颤,不敢迟疑,立刻领命:“是!”
“不!不要!堂妹,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裴信惊恐万分,开始拼命挣扎,最终向江瑾璃哀求,
“我错了,领主,我再也不敢了,请饶了我吧!”
江瑾璃吩咐完毕,头也不回地带着人离开。
望着她决绝的背影,裴信终于恐惧地哭了出来,他扭曲的面容变得更加丑陋。
但还没等他再次发出呼救,就被粗鲁地拖向刑房的方向。
?
另一边,裴家的住所。
裴向松病怏怏地倚在沙发上,内脏受损尚未痊愈。
他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往日的神采已消失无踪。但他眼底的阴鸷却愈发浓厚。
“来,喝点水吧。”柳幕云端来一杯水,试图喂给裴向松,却被他一把推开,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裴向松额头的青筋暴起,愤怒地大吼:“喝什么喝!现在家不像家,人不像人,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都杀了算了!”
“你发什么疯!”柳幕云站起身,眼眶瞬间红了:
“你还想杀了她们,有本事你就去啊!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别人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
自从被江瑾璃重伤后,裴向松就变得暴躁易怒,情绪极不稳定。加上裴信的背叛,更是让他的情况雪上加霜。
柳幕云没想到裴信竟然如此忘恩负义,为了讨好江瑾璃,竟然毫不犹豫地撇清了与他们的关系,他那副嘴脸实在令人作呕。
真是个白眼狼。
“如果早知道那死丫头会有今天,当初就应该在她出生时就把她摔死!”一想到江瑾璃,裴向松胸中的恨意便如潮水般汹涌。
“你胡说什么!”柳幕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连忙紧张地四处张望,“别乱说话,被听到了,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哼!”裴向松脸色阴沉,喘着粗气,不再多言。
柳幕云也烦躁不已,她叹息一声,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地上的碎瓷片。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裴望飞踏入屋内,看到地上的碎片和混乱的场景,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不悦:
“你们在家里闹什么?有这精力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二妹重新认可我们。”
“望飞,你还没放弃吗?”
柳幕云有些错愕地看着他,提醒道:“她都已经这样对待我们了,如果我们再纠缠下去,她真的可能会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