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球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死了的话一定是冤枉死的。
“主人你是因为这个才会对小球……不!主人你就是怀疑小球所以才会自己下山,所以才会将小球丢给那臭男娃娃!主人,你怎么能不信小球,小球……”圆球更想哭了,“主人!小球冤枉啊!小球一点也不认识那白光男!小球真的冤枉!主人要是不信可以把小球拆开来一个零件一个零件检查,不!小球……小球马上做自己拆了自己!”
“好啊。”
“啊?!”圆球又哭了,“呜呜呜呜……哇哇哇哇……主人……小球真的冤枉啊……哇哇哇哇哇……”
“行了。”
圆球立即不哭了,它真的是后怕到差点要系统崩溃了,要是它当时没有出来救主人,不,要是它没有丢下那臭娃娃回去找主人,又发现主人一个人出来,又怕主人见到它会骂它丢下那臭娃娃没有立即出来……“主人,小球还要向你坦白,小球早就发现主人了,可小球怕你骂小球丢下那臭娃娃,所以才一直悄悄跟着,小球真的不知道……”
“再啰嗦就真把你拆了。”冯殃起步离开。
圆球不敢再啰嗦了,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更慌,“主人,那个白光男很危险,小球目前也没有更好的防御措施,哪怕有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防着……”
“不必。”
“啊?”圆球懵了懵。
冯殃眸色深了深,“若是他能随意操控空间,就不会消失的这么突然。”
“啊?”不是怕了主人所以逃了吗?
“敢和我这么玩游戏的怎么会怕我?”冯殃笑了笑,“你真以为你主人我天下无敌宇宙第一?”
“主人就是天下无敌宇宙第一!”圆球嚷嚷道,“我主人就是!就是!”嚷嚷完后发现它家主人没什么反应,忐忐忑忑地闭嘴了半晌又开始说:“主人,你……你真的不认识那白光男?”
可那白光男好像真的认识主人啊。
冯殃顿住了脚步,看着阴沉下来的天,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或许,真的忘了吧。”
“啊?”
“忘了就忘了。”冯殃释然地说道,忘了就是忘了,漫长的岁月中她要是什么都记住的话而且还得都在乎她还活不活?况且,没有留下记忆痕迹便证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啊?”圆球有些诧异,不过想着它家主人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也同样释然了,可还是好奇,“可主人,那白光男好像对主人……”嗯,怎么说呢?好像和主人很熟悉很熟悉似得,“主人,他真不是你仇人?”
“不记得了。”
“仇人也可以忘记?”
“我仇人多着呢每一个都得记住?”
“不不不!那些不重要的人哪里值得主人浪费心神?”圆球求奉承的话不要钱地继续蹦出来,巴拉啦地说了一大堆,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那情人呢?”
冯殃顿住了脚步,盯着手里不知死活的东西。
“主人……”圆球又要瑟瑟发抖了,“主人小球错了!小球错了!主人这么风光霁月美貌如花天上地下无人能敌怎么会和那种见不得人只会躲在暗处算计人的卑鄙无耻的龌龊小人有关系?!一定是那白光男自己脑子有病!主人和他才没关系呢!就是那白光男脑子有病!对!主人,下次他再出现小球一定把他的皮也扒了!”
“闭嘴!”
“是,主人!”圆球立即闭嘴了。
冯殃将手里的东西抛了出去,“去找人,找不到真把你拆了。”
圆球定住了自己,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主人,你怎么就不怀疑那臭娃娃?你不觉得他的出现也很奇怪吗?那太白山是什么地方?他一个小娃娃怎么会出现在哪里?还被狼追!被狼追还不死居然这么好运碰上我们!主人,他比那姓叶的还要可疑!”越说越是这么觉得,那姓叶的就那么出现一下主人就觉得可以然后一路追到这里发现了那白光男,可那男娃娃不是更加可以吗?“主人,小球怀疑那男娃娃也是那白光男的棋子,不,很有可能他就是和那白光男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会把主人哄的这么偏心他!主人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好过?就算是它前主人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主人,那臭男娃娃……啊,主人你不要生气!”不要再这里瞪它啊,它害怕啊!“小球立即去找那人,马上就去!”一下子就窜上了半空,然后又猛然折了回来,“对了主人,那姓叶的就丢他在那里管了?”
“你要管?”冯殃反问。
“才不管!他活该!”圆球气呼呼地道,它就奇怪主人怎么就那么好心了,那姓叶的都要她的命她还对他那么好!哼哼!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它主人还是那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主人!“主人,你再想想,那臭男娃娃真的很不对劲……啊——”
主人,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它一定会把那臭男娃娃找回来!
然后……
找个机会趁着主人不注意也把他给拆了!
看看他和那白光男到底是什么关系!
哼哼!
……
黑色军旗伫立在城门上,在寒风的吹拂下嚯嚯作响,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将城头浇灌的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箭簇、尸骸遍布了城头的每一个角落,短短的一个上午,几欲摧毁了这座兴安郡最繁华的城池。
死亡,哪怕在战后已然弥漫在城中。
冯殃走在大街上,脚边的尸骸还未来得及收拾,郡卫的蛮人的还有寻常老百姓的,黑色盔甲的士兵在街上四处搜寻着,逃过一劫的老百姓惊魂未定地跑出来寻找自己家人的踪迹,有的疯了一般在尸骸中翻找,有的抱着一具尸骸嚎啕大哭,痛苦绝望充斥着每一寸的空气,整座城池都弥漫着悲痛、绝望。
哪怕蛮人已经全部被消灭,哪怕援军来了,他们安全了。
可死去了的人不会活过来,印在心里的伤也不会消失。
这便是战乱下的人生百态。
冯殃没有多大的感触,比这更惨烈的她也见过了不少,不过在这样的状况下,那小孩儿还能活下来吗?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