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忧道:“看来,我们还是要查王惠娘的事,尤其是后来退亲后她怎么又去了郑家绣坊当绣娘。”十年前,王惠娘的案子跟郑家看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林文杰道:“大人,属下这就去查。”
苏无忧把最近查到的都重新记录在案。她又让小莲把所有的证据都收好,只留下了那绣着芙蓉花的绣品。那是一面小的屏风,屏风上的刺绣栩栩如生,想来绣娘当年绣这幅作品也是花费了心血的。
赵家,赵俊才让丫鬟带着少爷小姐回屋里去了,然后回了屋里。屋子里的郑思雨心事重重地坐在梳妆镜前。赵俊才站在门口,落日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现在的面目。
赵俊才盯着郑思雨久久的出神,他不敢上去打扰她,也只是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久到外面一片漆黑。他才去点亮了屋里的烛火。
烛火亮起来后,郑思雨才扭过头来道:“你来了!”“嗯,我来了!”赵俊才柔情似水地说道。郑思雨朝着他伸出了手,露出了修长白皙的手指。
赵俊才慢慢地走过去,握住那白皙修长的手,将郑思雨揽在怀里。屋子里一片静谧,唯有二人相拥的身影从映在了窗户上。
赵家的另一间屋子里,一个昏睡的男人睁开了眼。漆黑的屋子里男子艰难地从床上起来,慢慢地挪动着身子,累得满头大汗,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使劲地扒住床使尽全身力气,一点儿一点儿爬起来。他靠在床边,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南宫府,南宫瑾因为黎酒的到来,下午就没有跟着苏无忧去查案。他脸色阴沉地望着不请自来的黎酒。黎酒毫不在意南宫瑾的黑脸,悠然自得品尝着美味佳肴。
黎酒笑着道:“南宫,此次冒冒然来此,虽是不请自来,但也不是无事。”下一刻,他脸色变得认真起来:“鸠一!”
鸠一上前对着二人见礼,然后道:“属下已经查明,那枚箭头最早出现是在十四年前京城,但是具体是保密的,属下查不了。据可靠消息,锻造出它的工匠是安平县人工匠。这种箭头一直销声匿迹,大概是四五年前又出现在安平县。”
鸠一把查到的告诉了他们,然后退到了黎酒的身后。
黎酒望向南宫瑾道:“来这儿,是觉得比起我们来查,还是你们来查更方便些,也更不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免得打草惊蛇!”
南宫瑾道:“嗯,箭头的事交给我们吧。迷雾山的事——”
黎酒笑着道:“无可奉告!规矩你知道的。”他探究地打量着南宫瑾,“南宫,你好像变了!”
南宫瑾道:“变了?变得最多的不是你吗?”他冷漠无情地说道。
黎酒呵呵呵笑道:“过奖了!”他起身冷声道,“暗中有人在窥探着他。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儿吧!”他说完就带着鸠一离开了南宫府。
南宫瑾回了自己的屋子,望着窗户外边,静静地注视着远方。
苏无忧忙了一下午,用过晚饭后,继续来到了书桌前翻看那些卷宗和线索。看累了,就会站起身来到窗户旁边望着远处放空思想,得以心平气和。
郑府,郑家二老爷听到郑管家给他汇报的事。郑家二老爷面色阴沉道:“郑管家,派人看好了他。”
郑管家恭敬道:“小人明白!”
夜色如水,庸人自扰之。
清晨,苏无忧跟往常一样来到了办公的地方。丁捕头和李捕快等在一边。
李捕快把刘媒婆的验尸单交给了苏无忧。刘媒婆死于颈部窒息。凶手直接捏碎了刘媒婆的喉骨,动作利索。刘媒婆都来不及反抗,或者根本来不及反抗就死了。
苏无忧让李捕快去查与刘媒婆有关的事。丁捕头告诉苏无忧他查到的有关郑捕头的事。郑家二老爷有一妻四妾。郑家二老爷的正妻生有二儿一女,除了小儿子都已成亲。其余的儿子女儿都是小妾生的。郑捕头是郑家的二少爷。他的娘是郑家的二姨娘。
郑捕头虽然是郑家的二少爷,却从不依靠郑家。他自从当上了县衙的捕快,就搬出了郑府。他也从来不在衙门里谈论自己的事。一开始他来县衙当捕快,其他的捕快只觉得他这个大少爷只不过是来混日子的。
据丁捕头和其他人的印象和叙述,郑捕头看起来文弱书生,但是武艺高强,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抓住过很多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衙门的其他人很快就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对他钦佩不已。
他们印象最深的是郑捕头话很少,除了案子的事,基本上也不愿意和别人交谈,为人沉稳,不苟言笑。
丁捕头道:“大人,您说得对。回去属下回想着之前郑捕头查别的案子都很正常,只有遇到穿着芙蓉花衣裙被害的女子的案子态度就很低落。可是,大人,属下还是相信郑捕头。”相信他不是凶手。他后面的说不出口,因为郑捕头很可疑。他死后三年都没有发生类似的案子。
可是如果郑捕头是凶手,那么他都死了,怎么会时隔三年又发生了同样的案件。
苏无忧道:“丁捕头,我们都没有查清楚,不用妄加猜测,谁是凶手还不确定呢?”郑捕头可疑,郑家也有问题,可是证据呢?凭空猜测,是不行的。
丁捕头道:“属下知道错了!”
“你还记得那天小巷子附近是不是有一个姓郑的公子。”苏无忧想起那天报案的其中有一个是郑的。
丁捕头道:“回大人的话,那天我们碰到的郑公子,后来属下查了他是郑家的小少爷,是郑家大夫人生的。”
苏无忧道:“郑家的小儿子?他是不是叫郑君博。”
丁捕头讶然道:“大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苏无忧道:“你还记得昨天上午,我们带回来的布料吗?”
“嗯,属下记得。大人是从陈家铺子里找到的。”丁捕头想起昨天苏县令说得。
苏无忧道:“嗯,陈家夫人送给我一份帖子。邀请我去参加他们家千金的定亲宴。陈家千金和郑家的小儿子过几天就要定亲了。郑家的小儿子就是上回我们碰到的郑君博。”
丁捕头听后道:“那大人,属下要不要查一下郑君博为什么住在那里?”
苏无忧道:“不用了。你待会儿跟着我一起去趟月老庙。”明天是郑家和陈家的定亲宴,她正好可以去看看郑家的人。
丁捕头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苏无忧把写有二十个被害女子生辰的纸折起来放好。她刚要带着小莲出门,就碰到了青染和吴宸。青染他们给苏无忧行礼问好。
苏无忧问他们:“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她因为一直忙案子的事,也就忽略了青染他们。吴宸笑着道:“苏哥哥,青大哥要带我去城南玩。”
“是吗?正好顺路,我可以捎你们一程。”苏无忧笑着招呼他们二人。青染和吴宸跟着苏无忧他们一起乘车来到了城南的大街。青染他们下了马车,跟苏无忧他们道别。
马车渐渐驶离城南大街。苏无忧掀起窗帘,看到了青染跟一个男子碰面,距离太远没有看清那人的面目,只是觉得身形似曾相识。
苏无忧放下帘子,收回心思,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做呢。小莲赶着马车跟骑在马上的丁捕头说着话。丁捕头很熟悉去月老庙的路。他带他们走得是另一条路,跟曾然带的不同。苏无忧也发现了,曾然带他们走得是近路,没有撒谎。
丁捕头给苏无忧讲,月老庙以前的香火很旺,很多年轻人都慕名而来,以求得美好姻缘,天作之合。
可后来,妙玲女子魂断芙蓉亭,残忍凶手来自月老庙。百姓们对这里唯恐避之不及,避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