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瓜……
他才是笨瓜,不,他是一个坏瓜,满肚子全是坏水!
见到柳玄冥,我立刻就忘了刚才的惊魂一幕,一股无名火从丹田处火山喷发,冲上了脑袋顶,气得我火冒三丈,头皮发麻。
“柳玄冥,你刚才是故意的,对吧?”
想起刚才的课堂社死,我就想狠狠咬他一口。
柳玄冥却饶有兴致地盯着我愤怒的脸,就像看到自家养的小猫小狗,龇牙咧嘴露出了两颗小奶牙,徒生出一种捉弄的恶趣味。
“没错,本仙就是故意的。”他好嚣张地承认了。
听到答案,我更气不打一处来,一口老血在胸膛中反复横跳。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看我出丑、看我见鬼,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柳玄冥先前的笑意顿时变得冷僵,暗红的眸子冷得森然。
“说你是呆瓜,还真是抬举你了,真想拆开你这榆木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我被他损得抿紧了唇,却实在气不过,开口怼道:“被我说中了,就人身攻击了是吧!”
柳玄冥突然很不屑地笑了笑,声音低沉沙哑:“笨就笨点,最重要得学会认清现实,明白吗?我若不离开,那鬼魂怎么敢来?你又如何知晓,他缠着你想要做什么?”
此话一出,我整个人陷入了石化。
对啊,那恶鬼一直躲躲藏藏,就是惧怕我们把他抓回去,如果柳玄冥一直在我身边,那恶鬼岂不是没机会见我?
想明白后,知道我错怪了柳玄冥,我很识相地暂时低下我高贵的头颅:“柳大仙,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本仙满脑子恶趣味,就想看你当众出丑?”他生气地说道。
我说我刚才就是气急了,脑袋不清醒说的胡话。
不过我这人就一点好,有错就认,毕竟承认自己错误,也不是啥丢脸的事。
见我认错态度良好,柳玄冥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冷声说道:“苏小乔,你是我的人,我是闲得蛋疼,才会捉弄你……”
我赶紧又接着赔不是,主动挽着柳玄冥的胳膊:“对不起嘛……我真的错了,是我小人之心,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啊,你下次能不能提前先给我预个警?”
柳玄冥低下头,看了看贴在我胸口的胳膊,莹润的喉结上下翻滚:“不……行……你当是坟前烧报纸——糊弄鬼呢!你能听见,鬼魂不能听见吗?”
我:……
好吧!
我无言以对。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呢?真要去找那个石静吗?”我问道。
柳玄冥这才正色道:“找啊,为什么不找?而且人家已经很明确地提示你了,人就在学校!”
“这……”我突然想起那鬼魂伸出手指朝地上指了指。
原来是这层意思,也太隐晦了吧!
他明明有嘴可以说话的,为什么要考验我呢?我跟他也没那么心有灵犀吧!
内心虽然在吐槽,但缩小了范围,对我而言已经算是天大的喜讯了。
于是我开始在心中琢磨。
情书日期的落款,应该是2001年12月1日,可是,在梦中,我梦到于飞写完情书下水救人时,明明是五六月份啊。
这中间好像缺了点什么,我有些没搞明白。
不管月份怎样,年份应该是不会错的。
石静和于飞结识的时间,应该就在2001年前后,我去查一下石静这个人,再查一查20年前的一些相关信息,应该就能得到答案。
于是我点进了学校的官网,还没搜索呢,就看到了主页上出现了石静的名字!
《向新而行,以智提质,培养高素质外语人才——石静教授专业讲座,分享最新教学成果》
石静!!!
我手抖地点开了这则新闻,当照片跃入眼帘,我整个人都沸腾了。
就是我梦里见到的神仙姐姐!
只不过……现在的她跟以前的她相比,脸上多了些许阅历和岁月的痕迹。
看她的年纪,应该有45岁左右,却保养得很好,就像35左右的小姐姐,只是皮肤状态没有之前那么水嫩了,但气质却完全提升,笑起来越发的从容和自信。
再次见到她,我就跟于飞一样激动,毕竟在梦里跟她相处了不少时间。
同时也纳闷,于飞既然知道她在学校,为什么不亲自去送给她呢?
我想不明白,所以干脆就不去想。
抱着会被人当做神经病的准备,我鼓起勇气,拿着粉色情书找到了外语系的教学楼。
从一个学姐手里,搞到了他们的课表,得知石静老师今天上午在A203有两节英语翻译课。
于是我就站在门口左等右等,终于盼到了那声铃响。
等到教学楼里的学生都快走光了,一个翩翩然的身影,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姗姗来迟。
这一瞬间,我脑海中二十多年前的石静与眼前这位满面含笑,迎风走来的石静相重合。
就好像时空错乱一般,两个不同时期的石静,在我眼前不断交叠,最终融为一体。
看得我是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于是我脑子一热,捏着信封就冲了上去:“石老师……”
石静温柔地朝我浅笑点头,脚步并未做任何停留,只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有礼貌的学生。
见她越走越远,我的手指紧了紧,将心一横。
罢了,死就死吧!
于是我拔腿追了上去,跑到她的身边:“石老师,你还记得于飞吗?”
匆匆的脚步猛然一顿,石静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我:“你……你是谁?”
我急得直挠头,把情书塞了过去:“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于飞有一封信让我交给你,他当年早就想送给你的,只不过……”
当看到我手里的粉色信封,看到那只鸟儿时,她突然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语气却是笑着的,手指摸了摸那只鸟的笔痕。
“啊……这个人,还真是个笨鸟啊!”
我不明所以,但不知为什么,当石静触碰到信封时,一阵微风吹过,轻柔地吹起了一片落叶,拂过了石静的脸颊,正好不偏不倚接住了她的眼泪。
她低头看着这封信,整个人就像呆了似的,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又哭又笑的,把我都整懵逼了。
我刚想要溜,石静就叫住了我:“同学,有时间一起吃个午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