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IF黑纱的一二三件事10
安全回到车上,安室透直接开车载着秋川纱理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莱斯特庄园的范围。
他们的行为并不算突兀,因为火势越来越猛烈,庄园里自备的灭火消防设施根本供给不上,所以这些爱惜自己性命的上流社会众人都在离开莱斯特庄园。
两人没有返回酒店,而是直接开车去往距离最近的据点。
“去Raven';s perch,这是组织在附近的据点。”说完这句话,秋川纱理奈便没有再理会安室透,直接闭眼佯装休息。
同样保持沉默的安室透看了一眼闭眼休息的利慕,他伸手将车内空调的温度上调了一些,然后才打开了导航地图,将目的地定在秋川纱理奈所说的这个位置。
从地图上能看出,这个Raven';s perch应该是一家酒吧。
将近两个小时后,安室透将车停在这家酒吧的后门,秋川纱理奈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下车从后门进入到酒吧内。
她熟练地走到一扇房门前,在上面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很快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看到门口的秋川纱理奈和她身后跟着进来的安室透,对着两个人恭敬地说道:“两位大人请跟我来。”
这个男人将秋川纱理奈和安室透两个人引到一间房门外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两位大人除了衣物和药箱之外还需要什么吗?”
“再送点夜宵过来就行。”秋川纱理奈终于说了今晚见到波本后的第二句话。
“好的大人。”男人点点头便快速离开,这是他们这些在据点的外围成员必学的内容。
等人离开后,秋川纱理奈上前打开了面前的房门,里面是一间很普通的酒吧包房休息室的模样。
安室透也完全不好奇里面的情况,他好歹也在组织里卧底了这么多年,这种以酒吧当做幌子的据点他也没少去,不用开门他就能猜到里面是什么。
利慕带他来这里,大概也只是觉得酒店里不安全,所以来组织的据点交任务顺便休息。
休息室只是表面看着普通,进门看到的只是当做客厅使用,在房间的两扇门后面分别是两个套间。
这种休息室组织的代号成员们都很熟悉,秋川纱理奈和安室透以前经常用的是单人的,大概是刚刚那个外围成员看他们是两个人一起,所以便选择了这个双人套间。
秋川纱理奈没有理会安室透,直接走向靠右边的那个套间。
被完全忽略的安室透看着利慕进入房间的背影,目光落在她身上零零碎碎的伤口上,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暗光。
他随后也进入到了左边的套间,已经猜到利慕火气这么大原因的他心中有数,利慕大概是想要休整一下,然后再说今晚发生的事情。
进入到左边套间的安室透反手关上门,他握紧了拳头,面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该死的FbI,竟然在他拒绝合作后去对付利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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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个外围成员动作很快,刚洗掉一身灰尘与血腥的秋川纱理奈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就听到了外面安室透与刚刚给他们带路那个人的交谈声。
她便也没有再出门,只慢慢地擦着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好在易容防水,不然她还得让刚刚那人立即再给她准备一套易容工具。
原以为外面的安室透会因为她一路上的冷淡选择今晚不打扰她,没想到某人竟然会主动来敲她的门。
强忍着自己心中那些火气和阴暗想法,秋川纱理奈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起身走向门口。
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什么事?”
安室透看着头发还在滴水的人,“东西已经送过来了,宵夜趁热吃比较好。”
他举起手中的药箱,“你后背和手臂上的伤,需要我帮忙上药吗?”
虽然他这话是询问,但语气和眼神却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与他对上视线,秋川纱理奈沉默了片刻,还是同意了他帮自己背后的伤口上药。
两个人走到客厅的长沙发处坐下,秋川纱理奈将头发揽到左前方,解开自己的浴袍,将里面穿的内衬吊带向上掀了一点,先露出了后腰上的两处伤口。
一处淤伤是被赤井秀一打的,另外一处是子弹的擦伤。
看到她身上的伤口情况,安室透的眼底满满都是心疼,此时两个人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动作,他可以不用隐藏自己心底的情绪。
感受到身后微微下陷,秋川纱理奈抿唇,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降谷零不是个随意的人,不管是从前她对他的了解,还是这次任务波本的行为。
波本即便是在用蜂蜜陷阱的时候也非常有分寸,他喜欢攻心而不是肉体上的纠缠。
所以他现在主动提出给她上药......
安室透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出合适的药物,将药膏挤在自己的手上,他对着秋川纱理奈说道:“淤伤需要先揉开。”
听懂他的意思,秋川纱理奈顿了一下,“嗯,麻烦你了。”
话刚落下,秋川纱理奈就感觉自己后腰处隐隐作痛的位置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盖住,然后那双手微微用力,开始帮她揉开淤伤的位置。
接着就是子弹的擦伤,用湿巾擦干净手上的药膏,安室透又拿起装着药水的瓶子。
安室透看了一眼耳根微微泛红的秋川纱理奈,同样红着脸的他低声说道:“要开始消毒了。”
听他这么说,秋川纱理奈下意识地就紧张了起来,腰腹的肌肉也顿时收紧。
要知道,她每次受伤最怕的就是被别人用药水消毒,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突然刺激一下的痛感。
安室透自然也看到了他熟悉的反应,他抬眸看了一眼面前人,开口转移秋川纱理奈的注意力,他用仅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没有出卖你,纱理奈。”
他语气很平静,就好像是普通聊天一样。
闻言,秋川纱理奈下意识看向了房间里的其他地方,似乎是在用眼神搜寻房间里有没有不该存在的窃听设备。
同时他手上轻轻用棉球给秋川纱理奈的伤口消毒,似乎是料想到了秋川纱理奈可能会有的反应,他继续说道:“放心,客厅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不该有的东西。”
听到他这句话,秋川纱理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微微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放在身前的双手,没有再对他刚刚的那句话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就好像刚刚他喊的不是纱理奈而是利慕一般。
安室透也知道秋川纱理奈的脾气,他一边上药一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在我通讯中断的那段时间里,有5分钟左右的时间是他来找我谈判,提出了想要跟我合作的意愿,我没有同意。”
小心翼翼地上好药,安室透又拿过一旁的绷带,慢慢地秋川纱理奈的腰腹上缠上绷带。
“后面是因为我靠近了普尔曼教授那边,他们那里也开了信号屏蔽。”
因为缠绷带的动作,他愈发靠近,说话时的热气打在秋川纱理奈的后背上,“我真的没有出卖你。”
秋川纱理奈了解他,在安室透叫出那声“纱理奈”之后,她便已经明白,今晚她被赤井秀一带着FbI堵在庄园里,不是被他出卖的。
处理完腰腹的伤口,安室透又开始给秋川纱理奈的右臂包扎,“纱理奈还有别的想要问我的吗?”
被询问的秋川纱理奈沉默了良久,在安室透帮她把手臂上的伤口都处理好,准备弯腰帮她处理腿上的伤时,秋川纱理奈才开口道:“之前有,但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询问了。”
安室透手上的动作停顿,他抬眸看向秋川纱理奈,正好与她蔚蓝色的双眸对上。
两人对视片刻,终究还是秋川纱理奈后退了一步,她有些不忍看到那双紫灰色眼眸黯淡的模样。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自认为在你面前要比在其他人面前要更认真地隐藏了我的所有。”
听她终于愿意跟自己交流,安室透这才蹲下继续帮她处理腿上的伤口。
他伸手轻轻握住秋川纱理奈脚踝,拿着沾了消毒药水的棉球轻轻在她腿上有些泛白的伤口擦拭。
被消毒药水刺激了一下,秋川纱理奈下意识地想要后撤自己的腿,奈何脚踝被他紧紧握在手里,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看她下意识地挣扎,安室透轻轻对着她腿上的伤口吹了两口帮她缓解疼痛和刺激,然后才回答道:“认出自己的爱人是本能,哪怕时隔多年,我也不可能认不出你。更具体一些的话,是在第二天在机场见到你跟那个孩子玩的时候。”
听他这么早就开始怀疑,还有他的那句“爱人”。秋川纱理奈沉默了许久,久到他已经用绷带在他腿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扣。
她垂眸再次与他对上视线,在安室透期盼的目光里,她抬手一把将自己脸上的易容撕掉,面具被随手扔在一旁的茶几上。
“你不该这么说,你不该有一个......”
秋川纱理奈停顿了一下,她想说爱人,但这个词在她口中来回滚动了好几圈,她都不敢说出口,“你不该有一个我这样的前女友。”
安室透将手中没用完的绷带放下,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抬头看着秋川纱理奈,“所以,你当初突然提出跟我分手,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秋川纱理奈挪开自己的视线,目光虚虚地落在一旁,“差不多吧,你当时是前途一片光明的警察,而我......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既然早晚都要分手,不如趁着感情还没有那么深之前早些分开,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看她不看自己,安室透叹气,他缓缓站起身,然后微微向前探身,将秋川纱理奈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纱理奈,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过这样的生活......组织......你要为自己的未来多考虑一下,哪怕你的未来里没有我......”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再开口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苦笑,“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计划的未来里可以有我的存在。”
被他抱在怀里,秋川纱理奈微微闭上眼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秋川纱理奈让自己暂时沉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零,你的未来不应该跟我牵扯在一起,你有一个光明璀璨的未来,不应该跟我这样沉浸在黑暗淤泥中的人牵扯在一起。”
她逼着自己再次将刚刚的话说出口,将尖锐的硬刺戳在他们两个人的心中,“而且......我跟组织的其他人不一样,哪怕是与琴酒他们相比,我也永远无法脱开与组织的关系。”
心中隐隐有些猜测的安室透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他闭了闭眼,面上闪过痛苦地挣扎,“有什么不一样,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保下你的,利慕可以跟秋川纱理奈彻底分开联系。”
说出这种话,他已经彻底违背了自己作为一个警察该有的信念,哪怕他们公安的行事风格与其他警察体系不一样,但包庇纱理奈......
“你做我的污点证人,有你帮我和hiro隐藏身份......”
说到这里,安室透想起幼驯染曾经跟他提起过的那封神秘的邮件,“hiro在离开组织前收到的那封邮件是你发给他的吧?这也可以当做是你协助我们的证据,我们可以保住你的。”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秋川纱理奈声音很轻,“秋川是我爸爸的姓氏,而我在组织里其实是跟着母亲这边的姓氏的,组织的boSS是我的外公。”
她说着抬手抵在安室透的胸前,等到他顺着她拒绝的力道松开她后,秋川纱理奈再次抬眸看向安室透,“所以我说我无法离开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