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溪看见大祭司都如此紧张,急忙点了点头:“我即刻带着兄弟们去。”
修罗族虽没以前的万人战士了,但他们在封禁的日子里,勤苦修炼,又加上修罗族天生筋骨强悍,他们普通级别的战士,已经能将知仙境的修士打得满地找牙。
正因如此,修罗族当年强盛之时,神域也无可奈何。
磨溪说干就干,带着二十名修罗战士,即刻渡过了生死河。
利用修罗法宝,轻而易举就将仙域结界击破。
只是仙域早有防备,看见磨溪带人来袭,即刻列队迎战。
在此守卫的,个个都是知仙境的修炼者,可他们在修罗战士的跟前,竟像是纸糊的一样。
磨溪的大黑刀一劈下去,任由他们再如何用灵力护体,还是被震伤了仙脉。
“当年神域都拿我修罗族没办法,就凭你们这些仙域的废物,就想拦我?”
他哈哈大笑,便要张手吸食修炼者的魂魄。
修炼者面露惊恐,可他们已无法运用灵力抵御。
恰在此时,一白玉扇子划过,凌厉的灵力逼得磨溪后退。
白玉扇子落回书白的手里,他闻讯赶来,额头沁出了薄汗。
他一双平静的眼眸,盯着磨溪。
修炼者们看见来人,心头大喜,“书白仙君!”
修罗战士迅速退回磨溪身后,训练有素的他们列好队,准备随时抗衡书白的攻击。
磨溪打量着书白:“你这小白脸还算有点本事。”
书白告知他:“我比你大,你该叫我一声爷爷。”
磨溪哼了哼,没与书白争论个高低,只道:“我们的王说了,愿意与仙域议和,往后井水不犯河水,但前提是,你们须得交出君凌陌的尸身!”
修炼者们面色一变。
书白不为所动,道:“王?是那叛徒澜佑?”
磨溪抬刀指着他,怒气汹汹:“我们王的名讳,是你能随口提的吗?!你们好好掂量清楚吧,只要交出一个人,即可保仙域上下平安,这买卖划算得很!”
马威下了,狠话也说了,磨溪招招手,骑着凶兽离去。
书白自不会追击,而是又费了灵力,将结界修补。
而修罗族这个要求,很快就传遍了仙域。
澜佑那日在梨花山大开杀戒,不仅屠杀了好些个长老,还重伤了殿主和族长,他们的伤势至今都没痊愈。
可以说,澜佑就是他们的恶梦。
好歹也是上仙境了,不曾想,他们在修罗的力量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若澜佑明日再来仙域,那他们可如何是好?这完全是死路一条啊。
这不,各位殿主族长负伤也要赶来九重殿,商议出个结果。
当日君凌陌伤得比他们还重,听说是用至尊帝丹吊着性命,不知谁带头同意,很快就得到附和。
他们行动迅速,即刻到了珈蓝宫前,要九重殿的人交出君凌陌,平息这场斗争。
八大长老伤势各有轻重,但他们堵在门口,不肯退后一步。
就连风影和风珏,亦是满脸怒容,拔出兵刃,随时准备与他们决一死战。
小熙和小萌没想到会如此,瞬间寒了心。
“爹爹是仙域帝尊,你们怎能如此!”小熙大声质问道。
阴阳殿主上前,阴阳怪气的说道:“澜佑之所以如此疯魔,还不是因你爹娘而起,你爹既然是帝尊,就该心中有大义,随时准备牺牲自己!”
“你也是一殿之主,那你心里怎么没大义去牺牲,而是要牺牲我爹爹?!”小萌反驳道,她红了眼,“在这艰难时刻,你们只想着明哲保身,完全没想过聚集人手对抗修罗族,你们都是胆小鬼!”
无相殿主最有仁义之心,听了小萌这席话,心中愧疚。
他叹息道:“小帝姬,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帝尊若是真的重伤难愈,将帝尊交出去,即刻让仙域有喘息的机会。待我们养好伤,便会即刻领兵去剿灭修罗族。”
小熙不以为然,反问道:“修罗族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若是把我爹爹交出去了,修罗族又反悔了,那当如何?!”
无相殿主蹙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阴阳殿主则道:“帝尊只吊着一口气,都快死了,交出去还有一线生机,若不交出去,那整个仙域都要完蛋!澜佑一人前来,即可将仙域翻了天了,更别提修罗魔气一旦侵入,我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好些人纷纷点头赞同。
帝尊都快不行了,拿他来拖延时间不过分吧?
澜佑的修罗魔力如此厉害,他们哪能抵挡,能拖了一时就是一时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进去强抢,顷刻之间便打了起来。
眼见大门就要被破开。
小熙和小萌的小身躯护在前头,面对阴阳殿主的凶神恶煞,他们还是不肯退后。
“不让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阴阳殿主抬手,掌心凝聚着灵力。
小熙勤奋修炼,如今只是五阶灵尊,自然不是阴阳殿主的对手。
可他和妹妹的心一样,今日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护着爹爹,不会让这些人把爹爹带走!
劲风卷起,掌还未落下。
白玉扇子拦住了阴阳殿主的一掌,且将他的灵力化解得一干二净。
啪嗒一声,书白手腕一转,将阴阳殿主扫开。
阴阳殿主如同断了线的纸鸢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小萌双脚有些发软,书白顺手将她一提,声音淡淡的:“没事吧?”
她抬头,再也忍不住,便扑了过去,抱住了书白的大腿:“书白仙君,你帮帮我,他们要抢走我爹爹!”
书白身体一僵,他不喜与人接触,可看见小萌哭得稀里哗啦,他又不忍心把人推开。
他平心静气告诉了自己几声,只是一个孩子,自己要慈爱一些。
“放心吧。”书白用扇子戳了戳她,“你先撒手。”
小萌泪眼朦胧,“你这是答应了吗?”
她害怕,害怕他跟那些人一样。
书白点头:“嗯,快撒手。”
小萌抿抿嘴,才慢慢松开了手。
书白看见衣袍上的泪痕和鼻涕,脸上虽没别的表情,但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闭了闭眼睛,又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