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寇茹伸出手对着空气飞快摆了摆。
“等会你该不会说自己在林中木屋还有一席之地吧？”
酋雷姆操控着这具肉体的嘴巴，用和寇茹完全不同的清冷声线说道。
“什么林中木屋，你是否清醒？”
酋雷姆控制着身体挥挥手捏碎了一波想要偷袭她的污染怪物。
“我...算了。”
接过控制权的寇茹，注意到地上的精灵球，小跑到旁边将精灵球捡起来。
“回来吧！暴鲤龙！皮皮！！”
宝可梦们的惨状寇茹看在眼里，轻咬了咬嘴唇。
寇茹看向另一边被冰冻住的勾路帕翁。
羚羊一样的它，双眼一片猩红，半个身子被冻住后，还在晃动脖子和上半肢体，在牢固的冰层中挣扎。
“...”
寇茹对准它抬起手，控冰的能力如同铭刻在灵魂中一样。
锋利的冰刺在手掌前凝结，指向勾路帕翁的头，慢慢旋转。
冰刺旋转了两圈儿后，寇茹深呼了一口气，松开了控制，任由冰刺落下摔个粉碎。
紧跟着她开口十分诡异的对自己说道。
“...酋雷姆，你能冻住它么？”
寇茹说完，间隔不到一秒，酋雷姆便控制着她的嘴巴开口做出回答。
这要是让路人来看，绝对会认为寇茹有精神分裂。
“冰块能封住它的身体，却封不住源源不断渗进来的黑暗。”
“现在不解决掉她...用不了多久，它就能在黑暗的填充供给下重新恢复过来。”
寇茹的神色有些挣扎。
但酋雷姆已经控制着周围的冰层，重新构建了多支冰刺。
“多亏了你，我才能坚持到现在。”
酋雷姆轻轻摇了摇头。
“永别了，最后的圣剑士。”
她手刚挥下又慌慌张张的重新抬起来。
“等等！”
飞在半空中的冰刺偏转了一点方向，砸在勾路帕翁身边。
寇茹赶紧说道。
“我想起来了...现在外界的情况和之前不同，那些污染会主动离开她的。”
“你看，她身上的污染正在向外流失。”
寇茹说着迈步往勾路帕翁的方向靠过去了一点，蓝白色的光从她本人的身体中散发出来，虽然她完全没搞懂后面这点是怎么做到的。
但在光照之下观察，她十分明显能看出勾路帕翁体表溢散出去的黑气。
污染正在向外溢散，只是速度看上去没那么快，凭肉眼来看，只能看见黑气一丝一缕的往外抽离。
“我们只要一离开，黑暗还会倒卷回来。”
寇茹和酋雷姆通过同一具身体，观察着那如灰烬碎屑一样的东西离开。
它像烧焦的木炭、又像黑色的雪，离开勾路帕翁的身体后，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儿，随后朝光照不到的边缘飞去。
一点一点，抽丝剥茧。
“你口中的污染，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在这儿为我准备了不少手段。”
酋雷姆说着双手微抬，皲裂的冰面冰层重新粘合成平面，嵌入冰缝的冰刺也在酋雷姆的操控下，融入她脚下的冰层，牢牢压住无极汰那的冰块也在酋雷姆的控制下复原。
碎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并重新加固了一下。
挣脱开冰层的无极汰那发出一声欢舞的呼叫，顺着冰面爬了两步，伴随着一道深红之光化作红毛萝莉。
小女孩儿跟脱了链子的二哈一样，扑腾到寇茹身边两米远的地方，然后瞪着眼睛愣在那儿。
瞅她智慧的眼神，不用问寇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妈——”
“闭嘴。”
“嗷。”
红毛萝莉十分熟练的点了点头，而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咧了咧嘴角。
“嗷，真的是啊，我还以为你不是我妈呢。”
酋雷姆挑了挑眉。
“你的后代...为什么看上去却比你纯粹？”
“随她...返祖、我们别纠结这件事了，我怀疑污染消散的慢是因为这儿环境的原因，我们先把勾路帕翁带上去。”
原本紧挨着站在寇茹身边的无极汰那仰起头，陌生的看了一眼她那自己跟自己对话的冰蓝版亲妈，微微张大了嘴巴。
后者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在小家伙的眼中多了个什么样的新形象，还在跟酋雷姆用一个身体轮流对话。
“可能是这里在地下深处的原因，污染没有受到感召，带勾路帕翁上去后没准它就能恢复清醒了。”
“不行，我们不能把她带上去。”
“为什么？”
“因为这儿存在的原因就是为了限制住它们，为人类和宝可梦的未来，我不能让黑暗扩散到整个世界。”
酋雷姆说完，寇茹迟疑了半秒后不太确定的说道。
“可是污染已经扩散到整个世界了啊？”
“...”
“人类的城市和宝可梦赖以生存的环境已经化作了无尽黄沙...等等，你不知道这些？”
酋雷姆淡定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波动。
“你说什么？世界化作了无尽黄沙？”
“怎么能...我用无尽的坚冰与时间，应该将所有的黑暗都封住了才对。”
寇茹指了指勾路帕翁身上的冰块。
“你刚才还说黑暗封不住。”
“只靠空荡荡的冰块当然封不住，但我冰封了数千年的历史！！冰封了千千万万的生灵！而它们存在本身就是黑暗的过滤器！！”
“你冰封了什么？”
“...那是阻拦黑暗的代价。”
寇茹眯起眼睛，低下头注视着脚下的冰层，与酋雷姆融合后的她，只要与冰块接触就能感知到冰块接触到的一切。
她眯着眼，将视线投射到冰块的另一端。
冰层之内，穿着打扮各不相同的人类与宝可梦混杂在一块。
还有许多明显是不同时代的武器。
平民、训练家、宝可梦...
灰烬一样的污染覆盖在他们身上，一点一点，艰难的顺着冰层往上移动。
寇茹咽了口唾沫，收束感知。
“酋雷姆...你在多久之前就开始干这种事了？”
“当第一束黑暗出现的时候。”
无极汰那傻傻的看着寇茹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冷淡似冰的自己跟自己聊天，没敢插嘴，只是悄摸摸将身子往远方挪了挪。
将还在试图挣扎的勾路帕翁彻底封入冰块中，寇茹叹息着说道。
“那么，你知道奥丁么？”
酋雷姆没什么兴致的蹦出一个字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