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满街，每一个光明的影子都是鬼火，是所有鬼类卖东西的依仗。
鬼市的鬼火与鬼王同气连枝，鬼王活着一天，鬼火就不会熄灭。
这边的拉扯吸引到周围其他鬼的视线。
他们似乎不愿意多看，只看了一眼便卖自己的东西去了。
像是不愿意多把视线放在无头鬼身上。
大概他们都清楚无头鬼的性格吧，为了自己好，他们不愿意过多接触。
无头鬼手里的扇子被她摇摇晃晃，手悄悄搭上樊瑜手臂。
“小兄弟，你这么绝情老娘我可是会伤心的～你信我，老娘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手气好，保证让你赚到钱～”
说着，无头鬼强硬拉着樊瑜往前走，“小兄弟，就几步的路程，不远。”
雾草！
这女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樊瑜越挣扎手上的禁锢越紧，疼的脸色苍白。
还没反应过来，樊瑜已经被女人推到了赌桌台上去了。
无头鬼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玩，不要中途走掉哦～”
无头鬼说完就走了，独留下樊瑜面对一群各式各样的鬼。
麻将馆太吵闹。
这些鬼盯自己的视线奇奇怪怪，看得樊瑜喉头轻滑。
“那个……我是被抓来充数的，不是自己想玩，我先走一步，你们继续哈哈。”
说着，樊瑜就要起身离开。
岂料这时，一只肥胖鬼拍桌而起，震得桌子抖了三抖。
樊瑜离开的动作顿住，侃侃将视线转移回去。
“来都来了！走什么走？！坐下玩！你若是走了，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这些鬼会一直追着你，让你夜不能寐！”
“小兄弟若是不想要这样，便坐下！”肥胖鬼展现自己肥墩墩的臂肉，“别逼我把你绑在椅子上！坐！”
“……”樊瑜扯了扯嘴角，“行行行，坐。”
靠，这些鬼要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狐狐憋屈。
微微叹气几下，樊瑜又坐了下来，活动几下肩胛骨，挺直背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狐狸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狐啊。
拒绝不了，那便享受吧。
打麻将而已。
“请开始吧。”
几分钟后，樊瑜将眼前的麻将推倒，自信一笑，“糊了。”
“靠！继续继续！嚣张啥呢！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就是就是！老子就不信你下一轮还糊！”
“重新来！”
几分钟，樊瑜又糊了，几位鬼又是一副樊瑜运气好的表情。
接下来，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樊瑜全糊了。
几位鬼输得倾家荡产，愤恨看着樊瑜，倒是没什么动作，或许是因为在场鬼多，不好发作。
樊瑜懒散的坐在上方，手放在一旁堆成山的鬼币上。
一副我是老大唯我独尊的，却又觉得歉疚的样子。
“我之前说了我不玩，你们偏要我玩，你们这不是存心找输吗，抱歉，这鬼币……”
樊瑜本来想要把鬼币还给他们，岂料这时，无头鬼过来。
见钱眼开。
“哟哟哟～我就知道小兄弟你手气不错，瞧瞧，赚的盆满钵满啊～你太厉害了～”
“怎么样小兄弟，玩得开心吗？”
“还行吧。”
樊瑜本来就是来瞧瞧鬼市的，玩一玩也无伤大雅。
如果不是无头鬼强硬拉着他来，他此刻或许会更开心。
几位鬼输得一个币币都没有窘迫至极，愤恨得灰溜溜跑了。
无头鬼没管跑走的几位鬼，语气掉进了钱眼子。
“玩得开心就好，小兄弟，你看，如果不是我拉你来，你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鬼币。”
“咱俩五五分怎么样？”
樊瑜扶额沉思，“那还给他们？”
“哎哟小兄弟，你怕不是在说笑呢，在鬼市，在我这里输了的鬼，历来的规矩就是输的东西归主办方所有，断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若是鬼市都这样，那生意也别做了就是。”
樊瑜无言，手指轻轻点在鬼币上，看样子，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处理这堆鬼币。
【鱼宝，我觉着你还是别给无头鬼吧，她啥力都没出凭什么给她呀，这些都是鱼宝赢的，应该全是鱼宝的，别给她】
【就她拉你过来玩这点也值不了多少币，还五五分，她想屁吃！】
司命的话简直将樊瑜逗乐了。
无头鬼见樊瑜笑了，还以为他同意了五五分，“小兄弟，你想好了吗？”
“八二分，同意就拿？不同意，我一分不给。”
无头鬼呆愣几下，蹙眉，“小兄弟也不带这样的塞，好歹是我拉着你来这里的，要个五成不过分吧？”
“这些全是我赢的，你就拉个人能值多少币？给你两成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这……”无头鬼深深蹙眉，抿了抿红唇，“行行行，两成两成，我这么大个老板娘居然还讲不过你，真丢人。”
说着，无头鬼唤下人来拿走两成，剩下的八成被樊瑜收入囊中，装好后，樊瑜起身离开。
“等会儿小兄弟！”无头鬼拦住樊瑜，笑眯眯，“小兄弟，要不咱俩签个长期合同呗？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考虑考虑？”
“不考虑。”樊瑜不想与无无头鬼多说，丢下这句话离开。
无头鬼继续拦他，“不是我说小兄弟，你上大街去看看，全鬼市就找不出我这么有诚意的老板娘了。”
“譬如刚刚，你说两成，我就拿了两成，也许出了这个门，你身上很快就会一成没有，跟我签合同，我不仅不会亏待你，还会保护你，怎么样？”
樊瑜眯眼，“老板娘，你确定你聘用得起我？我身价不菲啊。”
鬼王的人，身价自然不菲。
“换个说法吧，你敢聘用我吗？”
虽然这个“敢”字用在现在有点早了，因为他现在跟楚怨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楚怨不一定会帮自己。
可是，用用也无伤大雅。
“哎哟～你这话说得你身份好像很贵重一样，我不知道吗，你定是生人，他们只是碍于你身上的神气不敢动你而已，但是也不一定，有些鬼或许就不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