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有令，樊瑜岂敢不从，直起腰杆从地上站起来。
胸前的宣纸许是没放好，他起来时，就这么掉了出来。
看见躺在地上的宣纸，樊瑜心里猛地咯噔，想要去捡，却被主神先一步使用法术顺到了他自己手里。
樊瑜低垂脑袋，大着胆子说话，“主，主神，那是小神的东西，可以还给小神吗？”
主神神圣不可冒犯，他虽然想要看一看主神的尊荣，但到底是不敢抬眸，只能怯怯的低头。
霁泽渊展开宣纸，看见上面的人，微微勾唇。
“你画的这是？”
“让您见笑了，那是小神的爱人，小神最近一直在找他，可惜……没哪位神仙知道他。”
除了战神魏云尘。
等会儿，魏云尘不说。
但是主神说不定知道，或许也可以告诉我。
主神凌驾万物之上，非常有可能知道画中之人是哪位神官。
“主神，冒昧问一句，您知不知道画像上的神是哪位神官，又住在哪里呀？”
“知道。”霁泽渊将宣纸折好，就这么收入了囊中。
樊瑜喜于言表，“那您可不可以告诉小神？”
“不是说要为我上刀山下火海？”
樊瑜再次颔首行礼。
“是的，主神您尽管吩咐，小神决不食言，但还望主神可以告知画像中的神是谁。”
“抬起头来。”
“啊？”樊瑜愣了一下，竟将头压得更低，“恕小神不能抬头。”
“为什么？”
“主神是万物之主，高尚不可侵犯，小神哪敢看您呐。”
霁泽渊淡声，“我不会开罪于你，还是说，你不听我的话了？刚刚不是还说要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吗？”
“你骗我？”
“这……”这话万分有道理，樊瑜简直特喵的无言以对，“那您确定不会开罪于小神？”
怎么感觉主神有点幼稚呢。
“不会。”
行吧，反正这话是主神说出来的，那么就算主神反悔了……咱狐狸也是没有办法(／_＼)大怨种。
樊瑜无声叹了口气，放下双手的同时。
将脑袋缓慢抬了起来。
头是扬起来了，可眼皮却是紧紧闭着的。
霁泽渊被逗笑了，走下一级台阶，与樊瑜拉近一点距离。
“你在干什么？为何闭眼，我有这么可怕？”
真可爱。
“那倒不是，就是，小神得缓缓。”
毕竟我可能是第一位见着主神面容的神，可不得好好缓缓嘛。
呼，樊瑜深呼一口气，左眼皮子颤颤掀起，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骤然，右眼皮也掀开了。
金瞳地震！
少年脸上写满了愕然惊绝，眼中仿佛有星辰陨落。
一时之间，竟呆立当场，无以言表。
霁泽渊气定神闲的走下台阶，步步靠近。
樊瑜下意识后退，嘴唇微张，呼吸发颤，冷汗冒出。
神情尽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主神怎么会与他长得那么像。
为何？到底是为什么……
巧合，肯定是巧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长相相似的两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对，没错，就是这样。
贴在腿边的双手捏了捏神袍布料，在霁泽渊更进一步靠近时，樊瑜忽而跪了下去，低头。
“小神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抬头看了，您何时才会告诉画像上的人在哪里？”
霁泽渊脚步僵住，唇边的笑意逐渐减退，一把拽起地上的少年，另一只手捏住少年下巴，抬起，逼迫他看着自己。
“我这张脸是不是与画像上的脸一模……”
“只是相似……”樊瑜攥紧了十指，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只是相似而已……”
主神神圣不可侵犯，生来无情，因为主神是没有心的，更不可能爱上谁。
樊瑜不相信他们是同一人。
这种想法太离谱了，也太荒唐了。
我就只是小小的沙子而已，何以高攀上主神？
这根本不可能。
额角凸起一根青筋，霁泽渊用力捏了一下少年下巴。
“只是相似？”
“你大胆说说，你看见我的那一眼，会不会把我当成他？”
樊瑜心口一沉，“小神万万不敢把你当成他，你们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不同的两个人？”霁泽渊咬牙切齿，简直被气笑了，所幸全部坦白了。
这小东西因为我主神的身份，觉得我是别人，不相信我是他。
“十个位面，十次恋爱，十次结婚，每一次的约会，谈话，触碰……”
霁泽渊眉眼柔和下来，松开樊瑜的下巴，拇指按住樊瑜柔软，盯着樊瑜越发震惊的眼睛。
“关于你的所有，我都记的清清楚楚，一刻不忘，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和他是不同的两个人吗？”
他在说什么？樊瑜大脑好像宕机了，过了好久好久，才浅显的听懂了霁泽渊话里的意思。
“我，我……”樊瑜推开霁泽渊，后退，喃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
主神就是他？
主神是我的爱人？
好荒唐……
怎么会呢？
主神那么高高在上，是睥睨一切的存在，怎么会喜欢我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呢。
众神皆知，主神生来无情，天地将无情的他孕育出来，是希望他放弃个人情感，成全大义。
主神是没有心的，他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派我去位面执行任务的就是主神，他知道那些也正常。
他或许是在骗我？
霁泽渊盯着樊瑜持续后退的动作，都快要撞到门上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步上前。
在樊瑜的后脑勺撞到门上前，抬手垫了上去。
霁泽渊将他圈在方寸之地，让他退无可退，只能被自己逼问。
“为何不相信？”
“小，小神太渺小了……”
樊瑜低着头，不敢看霁泽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小神不知您为何骗小神，但还请您不要戏耍小神了。”
“你觉得我在戏耍你？”
霁泽渊又一次被气笑了，怒从心中生，捏起樊瑜下巴。
低头吻了上去。
樊瑜瞪大眼睛，抬手使劲推霁泽渊。
无奈霁泽渊的力气太大，樊瑜根本推不动，还被钳制住了两只手腕。
被迫接受霁泽渊。
樊瑜眼尾逐渐湿红。
疯子般的亲吻方式，霸道的禁锢方式，熟悉的气息。
主神真的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