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苑内,隆虑公主府中,华灯初上,宴席之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美酒佳酿香气四溢。
陈蟜端坐在席前,目光扫过酒席宴上的众人,最终落在了李敢等将领身上,他神色严肃,正襟危坐,缓缓开口道:“诸位将军,西域之地对于匈奴而言至关重要,那可是他们重要的生活物资来源所在啊。而且,此地已被匈奴人牢牢掌控多年,根基深厚。咱们若想将之夺取过来,绝非易事,这必然需要大量的时间。”
说到此处,陈蟜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紧接着他继续说道:“如今在位的皇帝陛下,那可是古往今来都极为少见的一代雄主啊!对于究竟派遣何人统领大军去开拓西域这片广袤土地,想必陛下心中已然有了周全的谋划和打算。咱们身为臣子,只需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便可,剩下的就安心等待陛下的旨意吧。”
一旁的隆虑公主轻轻颔首,表示赞同,她柔声附和道:“驸马所言极是。国家大事,无外乎祭祀与军事。此次征伐西域,乃是关乎朝廷兴衰荣辱的重大决策,皇帝陛下以及朝中诸位大臣们必定会深思熟虑,权衡利弊。此时咱们在此妄加议论此事,确实为时过早。”
陈蟜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他伸手举起面前的酒杯,高声说道:“来来来,大家先抛开这些烦心事,尽情畅饮一番才是!”
宴会过后的夜晚,万籁俱寂,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庭院中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李敢等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宴会上听到的那些消息。
待到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房间里。李敢等人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后便来到了前厅。他们用过简单而丰盛的早饭后,纷纷向陈蟜夫妇辞行。
陈蟜与隆虑公主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彼此互道珍重。李敢、窦良等人结伴而行,朝着长安城进发。
一路上,众人都显得有些沉默,显然都在想着回去后,如何同家族里掌权人诉说所听到的消息。
在昨日的宴会上,他们得到了两条极为重要的消息。其一是关于出兵西域的统帅人选问题,竟然是由皇帝陛下亲自决定的,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即意外,也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能够担当此重任之人必定是皇帝最为信任和器重的将领。究竟会是谁呢?众人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其二则是有关开拓西域所需时间的估计。据可靠情报透露,这项艰巨的任务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恐怕需要耗费许多年的光阴。
面对如此漫长的过程,有人开始担忧起来,但也有人保持着乐观的态度。毕竟,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策略,就如同那树上的果子,只有等到熟透了的时候品尝,才能享受到最甜美的滋味。
就这样,李敢、窦良等人怀揣着对未来的种种期待和忧虑,一步步向着长安城而去。
皇城之内,外形秀丽的含章宫宛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其中。宫殿四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此时,阳光正好,微风轻拂。只见李夫人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衣,身姿婀娜地漫步于花圃之间。她那美丽动人的面庞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流转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柔情与智慧。
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欣赏着眼前这片由自己亲手精心打理而成的花圃,心中满是欢喜和满足。
就在这时,一名小内侍神色匆忙地朝着李夫人跑来。待行至近前,他躬身行礼后说道:“启禀娘娘,两位国舅爷来了。”
闻听此言,李夫人微微一怔,随即停下了脚步,并缓缓转过身来。她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摆动,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韵味。
稍作思考之后,李夫人朱唇轻启,对小内侍吩咐道:“将两位国舅请到栖凤殿,记得备好上等的茶水招待。本宫先回寝换身衣服,随后便过去相见。”
“谨遵娘娘谕旨!”小内侍得令后,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快步离去。
在那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栖凤殿内,李延年和李广利这两位亲兄弟正端坐在精美的檀木椅上。李延年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他一边轻轻吹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一边时不时地向门口张望,满心期待着妹妹李夫人的出现。
而此时的李广利则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眉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原来,就在不久前的北征之战中,他自认为表现得极为出色。一路上势如破竹,率领大军接连平灭了众多匈奴人的部落,极大程度地削弱了匈奴人对朝廷东部边疆地区的威胁。
然而,正当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却收到了族兄李延年寄来的一封书信。
信中的内容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他从云端打入谷底。
信上说,左贤王竟然率众突袭了上林苑的长门宫,而当时皇帝陛下就在宫中,差点就被左贤王生擒活捉。
这个惊人的消息让李广利惊恐万分,差点连魂魄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知道,左贤王所统领的部落乃是东北部草原上当之无愧的霸主。因此,在出征之前,李广利就已经将其列为首要攻击目标。
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匈奴左贤王不仅勇猛善战,更是个善于玩弄计谋的“整活高手”。
此番奇袭长门宫之举,实在是让李广利始料未及,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