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那宏伟壮观的大殿之上,气氛严肃而紧张。陈蟜立于殿中,目光冰冷地望着前方,只见丞相公孙弘和太尉卫青正先后为赵太子刘丹辩护,言辞恳切且有理有据。
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刘彻,显然已被二人的说辞所打动,目露动摇之色。
陈蟜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与愤懑。他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衣袍,提高音量大声喊道:“丞相大人和太尉大人之言,在下实难苟同!”
尽管他的声音并非震耳欲聋,但却如钟鸣一般铿锵有力,清晰地传进了大殿之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原本安静肃穆的大殿仿佛炸开了锅。嚯——众人皆发出惊叹之声,纷纷将目光投向大殿中央陈蟜的身上。
那些平日里严肃沉稳的大臣们,此刻眼中也都流露出惊讶与好奇之色,仿佛看到了一场难得一见的好戏即将上演。
有人暗自思忖道:“这陈蟜胆子可真够大的啊!竟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公然反驳丞相和太尉,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还有些人则兴奋不已,只差没当场掏出一把瓜子,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来。
然而,面对陈蟜如此激烈,不顾颜面的言论,身为丞相的公孙弘以及太尉卫青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
他们依旧纹丝不动地各自跪坐在文武大臣的首位之上,面色平静如水,丝毫没有因陈蟜的狂妄、反驳之语而动怒。
似乎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以让他们为之动容。
未央宫这座宏伟壮观、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陈蟜正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嚣张气焰仿佛在剧烈燃烧。
而此时的曹襄,则静静地跪坐在武臣之中,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凝视着陈蟜,嘴唇微微动了动,轻声嘀咕道:“这家伙,还真是个爱出风头的主儿啊!”
作为同属不同时期长公主之子的他们,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有所不同。
曹襄心中暗自思忖着,对于陈蟜那种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行事风格,他内心深处着实有着几分羡慕之情。
毕竟,自己总是被母亲平阳公主,还有各种规矩和礼仪所束缚,无法像陈蟜那样洒脱不羁地展现自我。
这时,皇帝刘彻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蟜,略带调侃地说道:“哦?陈蟜啊,既然你对丞相和太尉所言不以为然,那不妨说说你的看法吧。朕倒要听听看,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你如此不敢苟同呢?”
陈蟜昂首挺胸,面色从容不迫,朗声回道:“启奏皇帝陛下,对于丞相与太尉的顾虑,微臣自是心中有数。然而,就当下之局势而言,实乃解决赵太子刘丹问题的绝佳契机啊!”
皇帝刘彻剑眉微蹙,目光锐利地盯着陈蟜,追问道:“哦?那依卿所言,何为这所谓的最佳时机呢?”
陈蟜赶忙恭敬地拱了拱手,然后有条不紊地解释道:“赵太子刘丹此番不远千里,运来如此巨额的财货至长安城中。若微臣妄言他此行为仅是前来寻欢作乐、肆意挥霍,恐怕无人会信呐。故而,对此事展开深入调查乃是势在必行之事。再者,如今匈奴刚刚遭遇大败,元气大伤,短期内绝无能力再度侵扰我朝边境。如此一来,此前所谓的‘投鼠忌器’一说便已然不再成立。“攘外必先安内”倘若……当然,微臣只是做个假设罢了——假如赵王在此期间稍有异动,微臣愿亲率一部兵马将其擒拿入朝,交由皇帝陛下您来亲自处置。”
说到此处,陈蟜眼神自信无比,仿佛北地赵王不值一提——抓捕于他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御史大夫张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道:“听隆虑侯这般言论,无非还是想要大规模动用武力。然而,一旦轻易发动战争,何时能够结束这场纷争,恐怕就不再受你掌控了。到时候,匈奴人大举进犯,北地必然再度陷入混乱不可控的局面。那么,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又该如何收拾残局呢?”
就在张汤话音刚落之际,忽然间,一个听起来略显憨厚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不过只是区区北地的诸侯王罢了,如果连这点小麻烦都处理不好,皇帝陛下岂能安稳地坐在这未央宫之中治理天下?再者说,赵太子刘丹运送而来的那一笔数额惊人的财富货物,究竟会被用于何处,实在难以揣测啊!依我之见,对于像御史大夫张大人您这样的一介文臣来说,还是不要随意对隆虑侯这样久经沙场、声名远扬的名将所提出军略上的质疑为好。”
此时此刻,公然站出来驳斥御史大夫张汤的人并非他人,正是前不久刚刚阿谀奉承过皇帝的李广利。只见他站起身来,目光略显轻视地直视着张汤,有针锋相对之意。
张汤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那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睛冷冷地瞥向李广利,心中暗自思忖道:哼,不过就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外戚罢了,暂且让你再张狂一时吧。
其实,李广利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站在了陈蟜这边。这背后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乃是因为陈蟜同样遭受着来自朝廷主要势力的联合打压。
与此同时,李广利自己也未能幸免,一直以来都饱受朝廷主流势力的嘲弄和讥讽。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正是基于这样一种共识,使得李广利心生一念:向陈蟜示好或许与其联合起来,会成为改变自身处境的一个契机。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以此来表明自己与陈蟜同仇敌忾、并肩作战的决心。
“攘外必先安内吗?”皇帝刘彻轻声自语。随着话音落下,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