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卢老大大叫一声,连着后退了两步,倒抽了一口冷气。
稍停片刻之后,他赶忙回到驴车旁,牵着驴调转方向。
常乐县衙。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卢老大驾驶驴车来到县衙大门前。
跳下驴车后,他走到鸣冤鼓旁,捡起鸣冤榔槌,高高举起,狠狠地砸向鸣冤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鼓声响起,惊动了守门衙役。
“敲鼓的,过来一下。”
守门衙役走到大门外,看了看卢老大,招了招手。
卢老大扭头看到有衙役出来,赶忙走上前去,拱手施礼,“不好了,三山口附近死人了。”
守门衙役知道狄县令出去查案还未回来,赶忙找到主簿吕有德。
“吕大人,有人报案称三山口附近死人了。”
吕有德微微皱了皱眉头,吩咐守门衙役将报案人带去二堂。
过了一会儿,吕有德来到三班房,看到县尉卢天庆在里面,便将报案的事情告诉了他。
二人合计之后,卢天庆喊来了衙役陈八,吩咐他召集几名衙役和仵作前来。
人手到齐后,卢天庆来到二堂,问明卢老大发现死者的经过,然后让卢老大带路,带着仵作和衙役赶往三山口。
常乐县,三山口附近。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卢老大将一行人带到死尸现场。
“大人,就在那里!”
卢老大指了指不远处雪地上的死者。
县尉卢天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看向衙役陈八,“陈捕快,你带人保护好现场。”
“是,卢县尉。”
陈八拱手领命,带着三名衙役前去保护现场。
县尉卢天庆朝着仵作点了点头,仵作领会,转身拿过一个灯笼,来到死者旁边,蹲下身来,开始检验尸体。
……
在袁五子家的院子中,狄浦深吸一口气,鼓足力气,“袁五子在吗?”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狄仁杰一行人在院子中观看了一会儿。
狄浦看向狄仁杰,“大人,这袁五子和孙六郎、饶九方不同,住得也太过于朴素了,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富户。”
狄仁杰看了一遍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院子,点了点头,“或许他并非富户,咱们还是进屋找一找线索。”
这时候,段诗雨无意间瞥了一眼院子的角落处,看到一个人影快速闪身上了院墙,跳到了院子外。
“谁?”
段诗雨大喊一声,跟着追了出去。
李文扬看了看狄仁杰,见其点了点头,也跟着追了过去。
狄仁杰、郑武和狄浦来到刚才那个人影藏身的角落处,仔细检查一番,雪地上只留下几只脚印。
随后,三人进入堂屋之后,点亮桌上的灯笼,看到屋内的陈设摆放整齐,桌椅板凳一尘不染,一行人搜了一遍,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之后,他们又来到厢房,看到屋内摆设依旧井然有序,并无翻动的痕迹。
最后,狄仁杰几人来到一旁的小书房,开始在里面翻找。
过了一会儿,在一叠古书籍下面,郑武找到了垫在底部的一叠书信,“大人,这里有几封书信。”
狄仁杰和狄浦赶忙围了过来,看到这些书信,三人皆是诧异。
不多时,狄仁杰查开一封书信,看到是写给袁五豹的,信的内容是诉说二人的友谊,落款的名字是独孤七狐。
信中独孤七狐称呼袁五豹为五哥,自称七弟。
接着又查看了几封,都是独孤七狐写给袁五豹的,几乎都是相似的内容。
看来这个袁五子就是袁五豹。
狄仁杰拆开最后一封书信时,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
这封信件的落款是十年前的十一月十一,信中称自十多年前,弟兄几人干了一件丧尽天良的大事之后,无奈逃亡到常乐县,自此以后,每每想起此事,你我二人就寝食难安,……,等等。
根据孙六郎、饶九方、袁五豹、独孤七狐的名字来看,四人确实是结义兄弟,看来还有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和老八没有出现。
这封信和饶九方家的信中都提到了二十年前的大事,到底是什么大事?
杀人劫财,毁尸灭迹,还是什么事?
将书信交给狄浦保管后,又搜索了一会儿,没有其他新的线索,狄仁杰决定回去先查一查独孤七狐的户籍档案。
一行人离开了袁五豹家,沿着道路另一边的方向行走。
过了一会儿,郑武大喊一声,伸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大人,你们看那里怎么这么多人?”
众人停下脚步,一起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的山路上,黑压压的一片,似乎站着不少人。
郑武笑着打哈哈,“大人,难道咱们是遇上劫道的了?”
狄仁杰冷笑一声,抽出身后的宝剑走在前面,郑武一看,赶忙抽出横刀反超到前面,狄浦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待走了一百五十多步,看清了山路上那些人的衣着,郑武忍不住笑了一下,“哈,大人,那是县衙的官差。”
其余几人一看,顿时放松了警惕。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那些官差近前,正在指挥现场的县尉卢天庆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看到是狄仁杰,赶忙过来见礼。
“大人,这是商人卢老大经商路上遇到的死者。”
狄仁杰微微颔首,询问了一下发现死者的经过,然后来到死者旁边。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冰冷中夹杂着一股子浓烈的酒气。
狄仁杰蹲下身来,凑近看了看死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见其豹头环眼,此人莫不是袁五豹?
狄仁杰又凑近死者的面部闻了闻,酒味更加浓烈,看来他喝了不少酒。
稍停片刻,狄仁杰站起身来,带着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狄浦,沿着山路向前查找。
过了一会儿,路过道路旁的一棵大树时,狄仁杰无意间看了一眼道路左侧,借着月光,隐约看到路旁的积雪上有一个葫芦。
狄仁杰转身走过去,捡起葫芦闻了闻,一股子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