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那个名叫顾忠远的管家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在了顾家老宅之中。
虽说并非由谢安澜亲手处置了此人,但只要知晓他不会有好下场,还不用自己出手,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当身边有了顾恒这样坚实可靠的肩膀为自己挡风遮雨时,谢安澜内心深处其实压根就懒得去费神思考太多事情,她最大的愿望无非就是能够舒舒服服地做一条无忧无虑的咸鱼罢了。
没错,尽管从外表上来看,顾恒显得有些文弱单薄、弱不禁风,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一般。然而,正是这样看似柔弱的他,却给予了谢安澜满满的安全感。
每一天,顾恒都会精心地为谢安澜准备各种惊喜,让她感受到无尽的温暖与关爱,或是一套崭新而又精美的衣服,或是一套精美华贵的首饰,也有当地的各式美食。
面对如此这般源源不断的关怀与爱意,谢安澜欣然接受并且沉醉其中。毕竟,她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俗人罢了,对于这些物质上的享受以及情感上的满足毫无抵抗力。而且,她也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欢喜之情,因为这份关爱实在太过贴心且美好,令她无法抗拒。
顾恒行事果决迅速,也让谢安澜很是满意。明明并未见他踏出家门半步,但短短两日之后,家中便迎来了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李大娘。
这位李大娘看起来极为朴实憨厚,且手脚麻利、勤快异常,更难得的是还拥有一手精湛的厨艺。
自从李大娘到来以后,谢安澜的生活轻松了许多。尤为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李大娘同为女性,谢安澜换洗下来的衣物再也无需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偷偷藏进空间里清洗了。
每日她只需精心熬制一锅滋补鲜汤即可,而且由于所需食材早已准备齐全,再加上有顾恒从旁协助,二人时常一同下厨劳作,倒也颇有几分培养感情之意。
虽说自那日误服中药后,他们俩已然明确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可却并未如寻常情侣那般瞬间陷入热烈的恋爱模式之中。
不过,好在经过此番波折,那层横亘于二人间的陌生隔阂总算被成功打破,如今的他们正以一种认真而审慎的态度去接纳和适应对方。
这些天以来,他俩常常一同读书品茗、挥毫泼墨或是对弈切磋,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却又宁静祥和。
然而,这样整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闲生活,时间一长,谢安澜竟渐渐感觉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眼瞅着顾恒的身子骨一日好过一日,日益强健,谢安澜心中不禁萌生出一个念头:她该尽快去原主的亲生父母那里去走一遭,毕竟,这可是原主深埋心底的一大愿望。
顾恒满心不舍地看着眼前的谢安澜,轻声说道:“澜儿,能不能再过些日子再回去呢?你看看这外面,天寒地冻的,道路都结满了冰,出行实在太不方便啦,我真怕你在路上会吃不消呀。”说着,他亲了亲谢安澜明艳的脸颊。
谢安澜却不以为然地回应道:“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呀,不是还有直达的火车嘛。再说了,冬天的时候,车厢里面人少,气味也应该不会像夏天那样难闻吧。”她眨了眨眼睛,目光坚定不移。
顾恒原本还想继续卖惨博同情的,但当他看到自家对象的脸上已经流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时,便只好将那些到了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他先走出门对李大娘吩咐道:“大娘,麻烦您跑一趟供销社,帮我们采买一些礼品回来,要麦乳精、布料、香烟......”李大娘应了一声后,便匆匆忙忙地出门办事去了。
这时,谢安澜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皱起眉头向顾恒询问道:“对了,这次出行肯定少不了介绍信的,可我该去哪儿开这个介绍信呢?还有我的户口问题怎么解决啊?”
面对谢安澜连珠炮似的发问,顾恒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起来,他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澜儿……其实……你现在和我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听到这话,谢安澜不禁侧过头来,满脸疑惑地望着顾恒,心中暗自思忖道:同在一个户口本上?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难道是兄妹不成?可是从顾恒刚才的表现来看,似乎又不太像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难道说......是夫妻关系?
想到这里,谢安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然而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似乎也不大。毕竟,是不是夫妻有没有领过证她还不知道吗。
总不至于是叔侄吧!
“拿来,我看看!”谢安澜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对着顾恒伸出手来,语气坚定而直接。
顾恒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深知自己这次确实做得不太厚道。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轻轻拉住谢安澜那纤细柔嫩的手,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进入卧室后,顾恒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将手伸进床板下面摸索起来。不一会儿,他便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一把古旧的铜锁。
他缓缓站起身来,将这把铜锁轻轻地放到了谢安澜摊开的手掌心之中。
谢安澜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铜锁,不解地问道:“我要看的是户口本啊,你给我一把锁做什么呢?难不成这锁还能变成户口本不成?”
顾恒努力保持镇定,露出一抹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解释道:“虽然它不能变成户口本,但是我把户口本放在这里面了。而且不仅如此,这道门后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咱们顾家未来女主人的!”说罢,他温柔地拉起谢安澜的另一只手,领着她朝地下室的入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