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算是那个妖女武功再高,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朝着自己老爹拱了拱手,心悦诚服:“还是父亲神机妙算啊!”
楚博哼了一声,什么神机妙算?
只不过是论阴谋诡计,他绝不会输给任何人罢了!
戚元难道以为他这个首辅的位子是凭借运气就能得到的吗?
他懒懒的摆了摆手。
春雨贵如油,春天的雨惯来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地。
但是在北方,这雨水也就是一阵子的功夫就停了。
戚老夫人坐在窗边看着戚二夫人扶着沈嘉朗走动,见戚震和戚老侯爷收了伞先后进门,便沉声问:“元姐儿......”
戚二夫人充耳不闻。
从七八天前开始,戚元就已经不再出现在沈嘉朗和戚云徵这里了。
这当然是绝不正常的。
按照戚元对这两个弟弟的看重,她只要是在府里,就绝对不可能不过来。
所以,戚二夫人立即便猜到了-----戚元怕是出门了。
当然,对外这件事肯定是被瞒的死死的。
戚老侯爷笑眯眯的:“没事儿,不过是风寒。她自从受伤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大好的,薛神医说过了,修养一阵就好了。”
戚老夫人心里知道,戚老侯爷这是在说戚元没送消息回来,应当就是一切都顺利的意思。
她面上的表情还是如常,甚至还吩咐了丫头去明月楼送些燕窝和红参。
等到把丫头和下人全都打发出去了,她才有些着急的问:“这都七八天了,一点消息都还没有传回来吗?”
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戚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太孙妃了。
她是不能离开家里太久的。
因为想要拜见太孙妃,见一见太孙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甚至这些人不说,宫里也有可能会传召。
风寒这个借口能够遮掩一时,但是总不能一直不好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沈嘉朗和戚云徵,忍不住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阿弥陀佛,盼望元姐儿能够顺顺当当的吧。”
戚震咳嗽了一声。
他娘还是说的太委婉了。
不就是想说,让元姐儿快点把人给办了,早点回来吗?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戚老侯爷立即瞪了他一眼。
戚震不敢笑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屋子里出来,戚老侯爷冷冷的说:“你娘那是病急乱投医,吓坏了,你少说几句吧!”
戚震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父子俩从台阶上下来,正好见李忠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见到了戚老侯爷,他立即就停住了,急忙说:“老侯爷,侯爷!出事了,听说京营出现哗变!太孙殿下现在还不知道如何了!”
什么?!
这个时候?!
戚老侯爷心中一惊,和戚震对视了一眼,两人马上就开始往宫里赶。
永昌帝此时已经听见了消息,立即就下令让兵部尚书王铖和镇国公世子以及驸马都尉陆明安赶去京营。
等到听说戚老侯爷和戚震求见,永昌帝也把他们俩算上了,让他们也一同去。
戚老侯爷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忍不住在心里想,元姐儿也不知道会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只怕是会的。
八宝跟六斤都跟着元姐儿呢。
他们两个可都是太孙殿下的心腹,和太孙的人之间自然有他们的联络方式。
到时候元姐儿该如何抉择?
真是......让人想一想都觉得为难。
不过对于戚元来说,她并没有什么觉得为难的。
军中哗变,她就算是现在就赶回去,如果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发生了。
她改变不了什么。
何况她相信萧云庭的能力。
更相信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
这必定是楚博用来绊住她为难她的手段。
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决定,改变她要做的事。
谁来了都不行。
晚上的保定知府的府中歌舞升平,处处都点上了各色的宫灯。
巨大的花厅之中,舞女们正在红色的地毯上翩翩起舞。
觥筹交错之间,楚明丰见自己的长随在外头冲着自己探头探脑的,便借机出去问:“什么事?”
长随小声说了几句,楚明丰的眼角眉梢就都是喜气洋洋。
而后他回到座中,趁着去给自己老爹倒酒,以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京营哗变,太孙生死不知。”
全都被他爹给料中了!
哈哈哈,就算是他爹不在京城又如何?
权力中枢这么多年,是白当的吗?
还不够他爹玩的。
楚博微微笑了笑,一只手放在膝盖上随着舞蹈打着拍子。
等到一曲结束,他就摆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人老了,熬不住了,得回去休息了。”
保定知府知机,一听这话,忙就跟着站起身来。
见楚博和楚明丰要走,忙跟上前去万般挽留:“不不不,老师!明丰!你们一定要给弟子这个面子,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今晚无论如何,得在这里住一晚才行!”
出了这么大的事,戚元不管有什么打算,最后都应该要赶去京营。
就算是不赶去京营,在知府宅邸中住下,也是个很稳妥的选择。
楚博推脱了一会儿,见推脱不掉,便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
保定知府欢喜万分,忙亲自带着楚博他们去下榻的客房。
客房是在花园之中,离他们自己居住的院子还有些距离。
而且最妙的是,客房之中,已经有了美人儿在其中。
楚博皱了皱眉:“成何体统?!”
说罢又厉声呵斥保定知府:“快把人带走!你把老夫当成是什么人了?!”
保定知府被吓了一跳,他原本还觉得自己是讨了个喜呢,没想到竟然拍错了马屁,一时有些尴尬。
不过楚博这里不要,楚明丰却什么都没说。
保定知府心里总算是安心了一些,让人将楚博屋里的几个舞女带出来了。
折腾了半响,人总算是都走光了,夜深人静,楚博坐在桌旁,忽然沉声笑了一声。
再尊贵的人还不是也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命也没有别别人更硬一点儿,这不就进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