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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让我抓到,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方多病气恼至极,怒发冲冠,那愤怒的吼叫声冲破云霄,在这空旷寂寥的院内不断回响。

他瞪大的双眼布满血丝,好似能喷出熊熊烈火,紧攥的拳头咯咯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那神秘的劫囚之人碎尸万段。 竟有人能在他的严密看守之下,如此悄无声息地杀了他众多手下,还将人顺利带走,由此可见,来者必定武功高深莫测,令人胆寒。

“不急,被人劫走也无妨,正好我也想见一见他身后之人。” 苏苏不慌不忙、从容淡定地站起身来,款步走向方多病。

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搭在方多病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上,柔声道:“方小宝,莫要这般动怒,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得。” 苏苏的声音温柔而平和,仿佛带着一股能让人瞬间安宁的魔力。

方多病转过头,目光中依旧燃烧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苏苏,你怎能不急?这可是在我的地盘上出的事,让我的颜面何存!”

苏苏微微一笑,美眸中透着坚定与安抚:“方小宝,我知晓你心中的愤懑,但越是此时,我们越需冷静。相信我的计划,这不过是一时的波折,最终定能水落石出。”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苏苏的目光清澈而明亮,宛如一泓清泉,渐渐浇灭了方多病心头的怒火。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罢了,苏苏,就听你的。”

“你知道他们在哪?” 方多病满心的困惑,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额头也因焦虑而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苏苏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连被关押在牢里的连泉一面都未曾见过,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苏苏究竟是如何能够如此笃定地知晓连泉被救走之后,他们最终的藏身之地的。

“还记得简凌潇吗?我曾替他写信介绍宫中御医为他儿子医治,他便把追踪蜂赠了我几只,家丁给连泉送饭菜的时候,筷子上就沾染了花粉,追踪蜂自会替我们找到此人。” 苏苏有条不紊地解释着,声音清脆而坚定。 边说边优雅地掏出一个小巧精致、雕刻精美的装着追踪蜂的竹筒,轻轻地递向方多病。

方多病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立刻打开竹筒放飞里面的蜜蜂,动作之快,让苏苏想要阻拦都来不及,眨眼间方多病就已经像离弦之箭一般跑得没了踪影。

“这臭小子,这么着急做什么。” 苏苏望着方多病瞬间消失的背影,无奈地轻轻摇头,轻嗔一句,随后满怀关切地转头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温和地微笑着,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身体虽然虚弱但勉强还能撑得住,接着便动作利落地穿上衣服,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此时,天空中的云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野蛮地撕扯得支离破碎,飘忽不定,变幻莫测,似乎在不祥地预示着前方等待着他们的重重未知危险。

方多病心急火燎地跟着蜜蜂的踪迹一路追到一处荒僻的郊外。 这里杂草肆意疯长,荒芜的土地上零星点缀着几块形状怪异、棱角分明的怪石,宛如一个个孤独的卫士,突兀地矗立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在茫茫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神秘莫测的庞大巨兽潜伏在迷蒙的深渊之中,给人一种阴森可怖、毛骨悚然的感觉。

方多病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匆匆的脚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高悬的心忐忑不安,心中隐隐升起一丝难以名状的警惕。

突然,一只毛色灰褐的野兔从茂密幽深的草丛中猛地窜出,方多病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心跳漏了一拍,身子猛地一颤,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慌乱的心绪,定了定神,然后继续沿着蜜蜂飞去的方向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前进。

两个身着黑衣的身影宛如幽灵般矗立其间,其中一个竟是光头和尚。

“果然在这里,看你们能跑到哪里?”方多病怒喝一声,手中利剑在灰暗的天色中闪烁着寒芒,他身形如箭,以疾风之势迅猛地冲向那二人。

阴沉压抑的天空下,方多病双目圆睁,目光中满是年轻人的英勇无畏和无所顾忌,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他的决心。

那两人见他这般气势汹汹地冲来,先是心头一惊,脸上瞬间浮现出慌乱的神情。随即,两人迅速收敛心神,高度警戒起来。但仔细瞧他孤身一人,那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有所缓和。

“臭小子,一人也敢贸然冲来,简直是自寻死路!”光头男子目露凶光,那光芒犹如恶狼看到猎物时的贪婪和凶残。他身形一闪,瞬间迎向了方多病,出手阴狠毒辣,招式间尽显其凶残本性,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方多病的脚程虽快,然而苏苏和李莲花由于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脚步显得有些沉重,根本难以跟上他的步伐。

待苏苏与李莲花一路匆匆赶到时,方多病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已渐显力不从心,招式逐渐凌乱,渐渐落于下风。

此刻,天空愈发暗沉,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无情地压顶而来,那沉重的氛围令人倍感压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那两人见苏苏和李莲花现身之后,却未即刻击杀方多病而后迅速逃离,其目的显然是要将李莲花引到此处。

只见两人瞅准时机,突然发力,趁方多病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瞬间,方多病就被他们牢牢控制住,整个人被钳制得丝毫动弹不得。

“李门主,等你许久了。”光头男子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和轻蔑的弧度,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们精心设下的这局,李门主可还满意?”他那嚣张跋扈的神态,仿佛自己已然掌控了全局,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不错,我来了。”李莲花双手悠然揣在衣袖中,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他脸上仍是那副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模样,似笑非笑地应道,“你们这般煞费苦心,我怎能辜负?只是这手段,未免也太过粗陋。”他的语气不慌不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那份处变不惊的气度令人折服。

“为引我前来,你们可真是殚精竭虑,大费周章啊。”李莲花神色平静得如同静谧的湖水,然而目光却如锋利无比的刀刃,让人不寒而栗。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只可惜,如此伎俩实在拙劣。我李莲花岂会轻易被你们算计?”他的神态从容淡定,然而那眼中却透着对敌人深深的不屑一顾。

“李门主心计高深,我实是无可奈何。还望李门主为我弟弟解了这碧中计之毒。”光头和尚眉头紧蹙,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眼中满是焦虑与恳切。他急切地说道,“只要李门主肯施援手,过往的恩怨,咱们一概勾销。”和尚的语气近乎哀求,那焦急的神情如热锅上的蚂蚁,几乎难以自抑。

“哦?你弟弟?看来你们果真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牛头马面。我为何要替他解毒?况且,我也没那本事。”李莲花听到这话,心中已然笃定了二人的身份。他微微眯起双眼,神色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你们作恶多端,如今也有求人的时候?”李莲花话语坚决,毫无通融之意,语气中满是对他们过往恶行的痛恨。

“李门主太过谦虚了。您所修炼的扬州慢神功,既能压制天下奇毒碧茶之毒,区区碧中计,定然不在话下。”光头和尚言辞恳切,然而那目光中却暗藏威胁之意,紧紧盯着李莲花,目光中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狠戾,“李门主若不应允,只怕今日在场诸位皆难全身而退。”和尚此刻已有些穷途末路,犹如疯狗一般狗急跳墙。

“还望李门主应下在下请求,否则这位方少侠,可就性命难保了。”牛头手上猛地用力,死死扼住方多病的脖颈,对李莲花威胁道,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我数到三,李门主可要考虑清楚了。一……”牛头面目扭曲,那凶狠的模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凶相毕露。

方多病身形受制,脖颈被紧扼,呼吸瞬间受阻,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熟透的苹果。但他依然怒目而视,毫不屈服地倔强喊道:“李莲花,别管我!”其骨子里的坚韧和硬气展露无遗,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我劝你趁早放手,否则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李莲花见方多病如此,心中焦急万分,语气瞬间变得凌厉无比,犹如锋利的冰刃。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森寒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你若敢伤他半分,我必让你们生不如死!”

袖中刎颈顷刻间如闪电般抽出,李莲花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危险光芒,直直地盯着牛头。

只见李莲花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衣袂飘飘,身形修长而挺拔。他面容清朗,剑眉星目,双眸深邃如渊,透着睿智与坚毅。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带着一抹决然。

“别动。我知道你武功盖世,不过要不是有方少侠,我也不会轻易得罪你。”牛头手指愈发用力,本就稀少的空气这下更是几近于无。方多病的脸色愈发涨红,呼吸艰难,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李莲花顿时停下脚步,不敢再贸然上前,方多病的确是那个能让他甘心受制之人。他紧握着拳头,眉头紧蹙,心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李莲花无奈之下,缓缓后退了两步,眼神中却依然带着坚毅和决绝。那俊逸的面庞在阴沉的天色下,更显冷峻。

方多病艰难地喊道:“李莲花,别管我,和他们拼了!”

李莲花回应道:“方多病,莫要冲动,我自有分寸。”

牛头见李莲花后退有妥协之意,这才稍稍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好让方多病不会真的被他掐死。方多病大口喘着粗气,咳嗽了几声,眼神却一刻也没有从牛头身上移开。

“还望李门主出手。”牛头急切地示意李门主上前为他弟弟解毒,眼睛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李莲花看了身旁的苏苏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意,然后迈步上前运功为马面祛毒。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表情十分凝重,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祛毒的期间,牛头丝毫没有放松对方多病的挟制,一双眼睛更是如鹰一般暗自提防着苏苏,生怕她有任何异动。苏苏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双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出手。

苏苏看着李莲花在为马面动用扬州慢,心中已然暗起杀意。这两人作恶多端,当真该死!她的心跳急速加快,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苏苏对着已经止住咳意的方多病使了一个眼色。

方多病心领神会,手臂微动,身形巧妙地偏侧,让牛头的身形露出大半。苏苏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迅速把被李相夷插在地上没有带过去的刎颈剑紧紧握在手里,猛地朝这牛头刺去。她的动作迅猛而决绝,带着无尽的愤怒。

这些动作皆在眨眼之间完成,牛头根本来不及反应。为了不被刺中,他只能松开方多病,匆忙侧身躲避,然而还是被刎颈刺中手臂。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溅而出,洒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宛如一朵朵绽放的血花。那伤口深可见骨,牛头痛苦地闷哼一声。

方多病骂道:“你这恶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李莲花见到此景,也立刻收工起身。马面见到自己哥哥受伤,心急如焚,立刻就想要冲过去相助。但是身体顿时愣住,他只觉自己体内内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快速消耗,并且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好似千万种虫子在疯狂啃食他的骨髓。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李莲花看着苏苏拿着刎颈压制住牛头,迅速移步拦住了马面。

“怎么样,碧中计虽然解了,可是这碧茶之毒无药可救哟~”李莲花在用扬州慢为他解毒的时候,暗中把自身体内的碧茶之毒也引到了马面的体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俊美的面容在此刻却显得有几分冷酷无情。

这人之前擒住苏苏,如今又连同他的哥哥牛头胁迫方多病。

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两人全身而退。

此人必死!

方多病被松开之后,如同脱缰的野马,怒火中烧地冲向牛头。他手中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剑招凌厉无比。

方多病喊道:“李莲花,我来助你!”

李莲花回道:“小心些,方多病!”

牛头在三人的围攻之下,不到片刻便无还手之力。最终被方多病一剑刺中要害,栽倒在地,再也无法起身。他的双眼圆睁,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而马面身上的碧茶之毒,以一种极其迅猛且无可阻挡之势蔓延开来。 犹如一条穷凶极恶的毒蛇,在他的身躯内疯狂肆虐、肆意横行,无情地吞噬着他的生机。

没过多久, 马面便直挺挺地轰然倒地,双眼圆睁,眼白上布满了可怖的血丝,那狰狞的死状令人毛骨悚然。

苏苏目光凝重地望着已然气绝身亡的两人,动作轻柔地将剑小心递还于李莲花,随后莲步轻移,缓缓地朝着李莲花靠近。

“可还能撑住?” 李莲花方才为了应对强敌,不得已动用内力,此刻他体内那潜伏已久的毒素,恐怕即将如洪水猛兽般开始凶狠反噬。

苏苏蛾眉紧蹙,那秀美的面容上此刻写满了深深的忧虑,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安,急切地说道:“李大哥,你千万不能硬撑啊,你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这可如何是好?”

“无事。莫要担忧。” 李莲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勉力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用尽力气扶住苏苏那略显虚弱的身体,尽管声音虚弱无力却仍强装镇定,安慰道:“我没那么脆弱,这点小状况还奈何不了我。”

然而,他此时的状况又能好到哪里去?

瞧他面色惨白如霜雪,毫无一丝血色,额头上如豆般大小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接连滚落,沿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流淌而下,双唇干瘪泛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方多病迅速蹲下身子,双手在牛头的身体上来回仔细翻找,眼神专注而急切。

在其怀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终于,罗摩天冰被他成功地寻到。

恰在这关键的时刻, 一只身形矫健的猎鹰从空中如凌厉的箭矢般迅猛突袭而来,翅膀扇动间挟带着尖锐刺耳的风声,仿佛要将这片空间撕裂。

苏苏反应极为敏捷,眼明手快地一把拉过方多病,二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躲过这突如其来的猛烈袭击。

而四周不知在何时,已然被众多身影围得水泄不通。

定睛一瞧,站在首位的竟是角丽樵。

怪不得牛头马面会一路逃窜至此,原来是与角丽樵暗中勾结,他们与我方对峙之时的种种拖延,便是在静候金鸳盟众人的到来,好让局势对他们更为有利。

“方少侠,辛苦了。刚刚我在一旁观看,都忍不住替你暗捏一把冷汗。不知你们这番闹腾够了没有,赶紧把罗摩天冰乖乖交出来。” 角丽樵伸出纤细的手指,姿态趾高气扬,那张艳丽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势在必得的神情,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方多病目光冷冽如冰地紧紧注视着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仿佛都在呐喊着两个字:休想。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因用力过度,指关节已然泛白,怒喝道:“你这恶毒的女人,休想从我们这里拿走任何东西!”

“啧啧…瞧瞧这般冷峻的目光,着实让人怦然心动,只可惜啊,比起我家尊上,还是不及半分。” 角丽樵一想起笛飞声,脸上便不自觉地泛起痴痴的笑意,那痴迷的神情让人觉得有些癫狂。

“我家尊上那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你们又算得了什么。”

那日将笛飞声掳回金鸳盟之后, 她欣喜地得知尊上的记忆竟仅停留在出关之时,对她后来的种种所作所为忘得一干二净。

而且令她心花怒放的是,尊上对她喜爱有加,那温柔的模样,令她在近些时日的心情极佳,她觉得将笛飞声完全揽入怀中的日子已近在咫尺。

“呦,李相夷和苏苏怎么看起来如此虚弱,莫不是受伤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角丽樵眯起双眸,仔细端详着二人,见他们相互扶持的模样,显得极为虚弱,不似伪装,得意地笑道:“看来今天是老天都在帮我。”

她迫不及待地对身旁的雪公大声吩咐道:“去把罗摩天冰给我抢回来。”

她倒是要瞧瞧,没了李相夷和苏苏这两个强援,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怎能敌得过她金鸳盟训练有素的精锐。

金鸳盟的众人得令,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朝着方多病等人疯狂冲来。

方多病毫无惧色,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斗志,他迅速抽出剑,毫不犹豫地冲入人群,手中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剑招凌厉非凡,每一招都直击敌人的要害,招招致命,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高超的武艺。

在时刻,雪公宛如一头狂怒凶悍的恶兽,双目圆瞪,横眉怒目,气势磅礴地悍然越过众人,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李莲花和苏苏猛扑过去。

李莲花毫不犹豫地紧握住刎颈剑,面容坚毅,毅然决然地迎了上去,双眉紧蹙,怒声喝道:“休要张狂!”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饱含着他的决心与勇气。

然而,奈何他此时内力匮乏,犹如枯竭的泉眼,根本无法抵挡雪公那迅猛凌厉、宛如疾风骤雨般的鹰爪。仅仅一瞬之间,李莲花就被雪公重重地拍出一掌。

这一掌威力惊人,李莲花口中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面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的身体仿若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随后狼狈地向后跌落。

苏苏反应极其敏捷,如闪电般迅速接住了身形摇摇欲坠、狼狈不堪跌落的李莲花。

只见她柳眉紧蹙,美目中盈满了焦急与担忧,那神情仿佛世界都要崩塌。她小心翼翼地把李莲花安置在树旁,心急如焚,声音颤抖地喊道:“花花,你一定要撑住!”

然后,苏苏毅然弯腰捡起掉落一旁的刎颈剑,牙关紧咬,白皙的面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美目中透着坚定与愤怒的烈火。

就在此时,方多病远远瞧见李莲花受伤,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脚下生风般飞速赶来,双目圆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大声呼喊着:“李莲花!”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担忧和焦急。

苏苏手持刎颈剑,奋力一挥,剑招如疾风骤雨般凌烈地朝雪公急速挥去,额头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受死吧!”

雪公瞬间感受到那股铺天盖地、令人几乎无法抵抗的凌厉剑意,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惊恐,仿佛看见了灭顶之灾。他下意识地想要掷出鹰爪进行阻挡,声音颤抖地惊恐叫道:“这……这不可能!”

岂料,苏苏的剑势威猛无比,鹰爪瞬间被一分为二。强大的剑意如狂风巨浪般汹涌而来,势不可挡。

雪公躲避不及,肩膀被狠狠地刺破,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他面露惊恐之色,身体如同筛糠般颤抖个不停,瑟缩在一旁,再也不敢贸然上前,声音颤抖着苦苦哀求:“饶命!饶命啊!”

方多病勇猛非凡,左劈右砍,招式凌厉,成功打跑了几个妄图近身的金鸳盟精英。而后,他身形稳健,稳稳地落在了苏苏身旁,此时的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说道:“苏苏,李莲花!”

看着伤痕累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苏苏,方多病的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他眉头紧拧,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忙问道:“苏苏,你还好吧?”

苏苏从怀里毅然决然地掏出罗摩天冰,双目通红,眼眶中盈满泪水,大声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要罗摩天冰嘛。给你们。”

随即便运起内力,朝着角丽樵用力掷去。在这一掷之间,所过之处,罗摩天冰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几个金鸳盟教众的咽喉。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罗摩天冰最终被角丽樵伸手稳稳接住。

“我看谁敢伤害李莲花和苏苏,不怕死的尽管来。”方多病威风凛凛地站在两人面前,双目圆睁,怒目而视,满脸凶狠,怒喝道:“有我在,你们休想!”那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威严。

“好生厉害,若给你时间成长,假以时日你必定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侠。不过今日你只有一人,又如何救得了身后受伤的两人。来人,给我上。”角丽樵丝毫没有被方多病的气势所吓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不屑地说道:“小毛孩,别不自量力!”

在她眼中,方多病就如同一只看似张牙舞爪、实则毫无威胁力的幼兽,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小宝,带着先生先走。”苏苏一把将方多病拉到身旁,神色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斩钉截铁地说道:“别犹豫,这是命令!”

“这里还不用你一个女孩子强出头,接下来交给我就行。”苏苏手持长剑,目光决然地看着角丽樵众人,目光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向着方多病说道:“快走!保护好莲花兄!”

“不……”方多病看了一眼倒地不起、脸色惨白、看似就要昏迷过去,但因放心不下仍强撑着不敢闭眼的李莲花,内心痛苦万分,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说道:“我怎能丢下你们!”

他深知李莲花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丢下苏苏独自先走的。

“听话,先生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赶快带他去云隐山,找芩婆,她定有办法救治李莲花。快走。”苏苏用力把方多病推到李莲花的方向,眼中满是不容拒绝的坚定神色,急切地吼道:“没时间了,快走!”

方多病咬咬牙,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快步上前扶起李莲花,想要将他背到背上。然而,李莲花却因不想拖累大家而激烈反抗起来,虚弱地说道:“放下我,别管我!”脸上满是倔强与决绝,那神情令人心碎。

他决不能走,一旦走了,那心狠手辣的角丽樵必定不会放过苏苏。

苏苏,这个温婉娇柔的女孩子,却要一人面对众多如狼似虎的金鸳盟之人,又哪里会有丝毫的胜算?

他让方多病带自己前往云雾山找师娘,这一番举动分明意味着,他心中明镜似的,深知自己此次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恐怕是难以生还,所以才会将最后的希望寄于师娘能为他疗伤。

他绝不能走,他更绝不能将苏苏孤零零地留在此处,独自面对这穷凶极恶的危险。

此刻,那冷冽的寒风愈发变得凌厉起来,怒吼着呼啸穿过幽深的树林,树枝在狂风的肆虐下疯狂地颤抖着,好似张牙舞爪的狰狞恶魔,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所有人吞噬。

“花花放心,你们先走,何伯母一会儿就到。我来之前便已交代,若一个时辰没有收到我们的信息,她便会带人赶来,想必已经在路上了。”苏苏赶忙出言解释,试图安抚李莲花那焦躁不安的内心。

她那原本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啼鸣的声音在这狂风呼号中显得有些颤抖和微弱。“花花,何伯母定会来救咱们的,你先和方小宝离开。”

“我怎能留你在此独自涉险!”李莲花咬着牙,声音透着坚决。

周围的树枝在狂风的摧残下不停地剧烈摇曳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而苏苏娇弱的身躯在这狂风中显得那般单薄。

他可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盲目逼入绝境的愚人,他向来心思缜密,每走一步,都给自己预留了后路。

方多病听到苏苏这么一说,原本暗淡的眼中瞬间亮了一下,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好,我娘能来,咱们就一起等,定能撑过去!”方多病大声说道,“李莲花,咱们生死与共,绝不退缩。”

此刻李莲花因重伤而无法站起来,那自己就把他背起来。只要不是躺着,在方多病的心里,他就依然还是那个顶天立地、威风凛凛的存在。

苏苏见方多病和李莲花都坚决不愿离开,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瞬间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她深知这两人的执拗,便不再多说什么。只见苏苏紧咬着粉嫩的嘴唇,眉头微微蹙起,那模样虽是娇弱无助,眼神中却透着坚定的光芒。她那一头如瀑的秀发在狂风中肆意飞舞,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吧!

苏苏和方多病连带着背上的李莲花,目光无比坚定地看着对面即将气势汹汹冲上来的金鸳盟教众。

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惧意,有的只是同仇敌忾的坚毅和视死如归的决心。那些来自金鸳盟的恶徒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手中的各式兵器在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月光下闪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我看谁敢伤我儿和我恩公。”一个凌厉至极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暗器发射时划破空气的嗖嗖声。

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毫无防备,瞬间全部被暗器射中,顷刻间便都丢了性命,鲜血在冰冷的土地上蔓延开来。

而这时,何晓兰也风风火火地来到了三人的面前。她的身影在狂风中显得那般果敢与决绝。

“可都安好?”何晓兰焦急地问道,“李公子,苏姑娘,让你们受惊了。”

“娘,李莲藕伤得极重。”方多病急切说道,眼中满是忧虑。

“天机堂一向不过问江湖之事,何堂主难道今日想要破戒嘛?”角丽樵看着瞬间死去一半的手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犹如被寒霜打过的枯败之叶。

方多病见到自己的娘终于带人赶到,带着几分气愤说道:“我娘才不怕你们这等恶徒!”

何晓兰看着背上有些进入昏迷的李莲花,和身旁气息逐渐微弱但依然强撑着的苏苏。苏苏那张白皙的面庞此刻沾满了尘土,却依然难掩她的天生丽质,只是那眼神中的疲惫与坚强令人心疼。

“苏姑娘,莫怕,有伯母在。”何晓兰温柔地说道。

何晓兰目光中满是疼惜与坚定,她咬着牙关,斩钉截铁地说:“不掺合江湖事,不代表就怕了江湖事。如今都欺负到我儿子和恩人的头上。真当我何晓兰是好惹的。天机堂听令,杀了这些人。”

就在这时,石水和云比丘也匆匆赶到了这里。石水怒目圆睁,对着金鸳盟的角丽樵大声呵斥道:“妖女,还不束手就擒。”

雪公见是百川院的人赶到,心中不禁一阵慌乱,立刻凑近角丽樵小声提醒,并且萌生了退去的念头。

角丽樵心中权衡一番,想到罗摩天冰已经拿到手了。此事若再纠缠下去,只怕难以收场,便果断地吩咐众人一并撤走。

在他们狼狈撤离之时,狂风更加肆无忌惮地肆虐着,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们的落荒而逃。而苏苏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身子微微一晃,险些瘫倒在地。

石水和云彼丘并没有追上前去追击那些逃离之敌,而是急匆匆地拦住了想要离开的方多病和苏苏三人。

此刻,夜幕低垂,幽蓝的月光隐隐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微弱而清冷的光辉。轻柔的风缓缓吹着,路边的野花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着什么秘密。

“慢着,虽然罗摩天冰被夺,但李莲花我要带回去审问。”云彼丘神色严肃,伸出手臂横在方多病面前,目光坚定。

苏苏早在听到石水他们的声音时,就已不动声色地将刎颈悄悄藏在了自己的袖间。这位娇柔的女子,此刻微微皱眉。听闻云彼丘想要带走李莲花,心中虽有不满,但仍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暗暗思忖应对之策。

“人,我必须带走。”方多病瞪大双眼,直视着云彼丘,果断且坚决地拒绝了云彼丘的要求,“我是铁定了心,绝不会再把李莲花交给百川院的!”风似乎也听懂了他的决心,轻轻拂过。

他想要带走李莲花?绝不可能!

“你们谁也别想碰他!”方多病大声说道,声音坚定而有力。虽不如先前那般声如洪钟,却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苏苏听到方多病这坚决的话语,目光温柔地看着李莲花已经陷入昏迷的脸庞。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想来如果李莲花此刻意识清醒,听到现在方多病如此坚定无畏地维护他,应该会非常开心吧。四周弥漫着宁静而略带紧张的气氛,白云悠悠地飘过。

“方多病,你可是百川院的人!我以院主的身份严正要求你把人留下。”云彼丘眉头紧蹙,面色严肃中带着几分急切。

然而方多病不为所动,他微微一笑,从容地说道:“李莲花你们谁也别想带走。如今的四顾门早已今非昔比,这个刑探的身份,我不要也罢。”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把怀里的刑牌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转身,带着李莲花决然离开。地上的花瓣被微风卷起,如梦如幻。

苏苏看了眼被放在地上的刑牌,心中暗自一笑。不禁心想:没想到方多病这小子越来越有主意了,这个时候还挺机灵。随即,她连忙紧跟上方多病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护着昏迷的李莲花,一同迅速离去。

微风依旧轻柔地吹拂着,似乎在为他们送别。而他们的身影在这朦胧的月夜里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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