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不对啊!”
“您老是说崩碎洞天福地的只有我师父和师祖?”
苏君月求证地看向轩辕有道。
下一刻,便瞧轩辕有道目光无比坚定点了点头:“不错!”
听到这话的苏君月当即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了一个身着布衣,眉眼间透着坚毅之色,不怒自威的老者。
不应该啊?
最后苏君月终于还是难以遏制心中升起的好奇与疑惑,开口问道:“我的那位便宜师叔呢?总不能是深感大事不妙故而机敏地选择了明哲保身,进而找了个什么犄角旮旯躲起来了吧?”
闻言,轩辕有道也是哭笑不得。
“你小子早晚要因为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吃个大苦头!”
说着轩辕有道还不忘狠狠戳了一下苏君月的脑门。
似乎是轩辕有道没有控制好力道,只见这一指之下苏君月的头竟是猛地向后一仰。
霎时间,就看苏君月双眼顿时变得清澈无比,整个人一脸茫然。
缓缓回过神来的苏君月一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边目光幽怨地看着轩辕有道:“说归说,唠归唠!您老可别咒我啊!小心到时候本公子借此为由讹上您老!”
话音落地,轩辕有道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了一抹慌张之色,连忙摆手道:“你可别!”
看着一脸抗拒的轩辕有道,苏君月很是受伤地撇了撇嘴。
你这老头儿什么意思?
难不成本公子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对此,轩辕有道并没有多言只是单纯地给了苏君月一个希望世子有点自知之明的眼神。
闲言少叙,话归正题。
轩辕有道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以为你的那位师尊和师祖为什么能够一路畅通无阻地对洞天福地下手?”
“呃……因为我师父、师祖行事雷厉风行?”
苏君月略显迟疑地说道。
噗!
轩辕有道那刚刚送入口中的酒水可是全无半点吝啬之意尽数喷在了苏君月的脸上。
呸!
一道水箭从苏君月口中喷射而出。
只见苏君月脸上青白二色交替变换不断,一双眸子几欲喷火,将眼前某个老头儿的胡子全烧喽!
而此刻轩辕有道正被这一口酒水呛得咳嗽个不停,全然没有注意到苏君月那铁青的面色和嗜人的目光。
“咳咳!屁的雷厉风行!”
“那是因为所有意图出手阻拦之人全都被古前辈一人拦在了洞天福地之外!”
可就在轩辕有道抬起头的一瞬间,苏君月眼中的凶色迅速消失不见,就好像此前种种阴晴变化全都如梦幻泡影一般。
苏君月面露恍然道:“原来如此。应对之从容犹如定海神珍铁,竟是叫人瞧不出半点破绽。
若非一旁的崔珏和华涟清将一切尽收眼底怕是也难查其中蹊跷!
苏君月不动声色地给轩辕有道那空荡荡的酒杯满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甚至没有丝毫言语上的诱导,可崔珏和华涟清二老的心中还是莫名地生出一种好戏即将上演的兴奋感。
崔珏悄悄朝华涟清递去了一个询问的眼色,而后者在瞥了一眼轩辕有道身前酒水后却是面色肯定地摇了摇头。
然而即便如此,二人心中依旧笃定那杯酒水绝对有问题!
不为什么。
就凭眼前这位,他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果不其然,事实也正如二人所料的那般。
就看轩辕有道全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地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杯中酒水见了底,喉间佳酿入了腹的刹那,苏君月彻底撕碎了伪装,脸上勾勒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那几乎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使得苏君月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癫狂之色。
正回味着酒色醇香的轩辕有道见此一幕面色骤然一僵,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喘着粗气地看着苏君月。
“你、你小子……”
“呵呵!有来有往嘛!”
“放心,没下毒。”
“若是有毒,哪里能逃得过您几位的眼呢?”
话是如此说,可苏君月脸上的笑意却是更甚了。
苏君月此刻笑得有多么开心,轩辕有道心中便有多么忐忑,虽然酒中无毒,但明显是有其他的问题。
而且还是几人都未能察觉出来的问题。
未知,才更叫人感到不安!
众目睽睽之下,苏君月玩味一笑,竟是全无形象地抠了抠鼻子,而后十分潇洒且自然地将那沾在小拇指上的秽物弹了出去。
好巧不巧地落在了轩辕有道的酒杯旁。
似乎是怕轩辕有道仍旧心存侥幸,苏君月甚至还不忘自我介绍一番:“重新认识一下,小子苏君月,早年有幸曾得风无言前辈青睐传授飞刀之法,一言刀当世之传人也!”
随着苏君月话音落下,众人这才回想起来苏君月此前便已然在擂台之上展示过那叫人防不胜防乃至是惊为天人的飞刀之法。
而轩辕有道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
此时此刻酒水中有何问题已然是不言而喻,崔珏、华涟清二人纷纷朝轩辕有道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说我轩辕老儿啊,想开点嘛!”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嘛!”
听着崔珏的“宽慰”之言,轩辕有道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就连看向前者的目光也变得越发不善起来。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而一旁的华涟清此刻也是大有那么几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小声嘀咕道:“至少你没咂嘴不是?”
霎时间,轩辕有道脸都绿了,胃里当即掀起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呕!”
“你们两个老家伙给老夫等着!呕!”
“还有你苏君月!咱爷俩走着瞧!呕!”
……
不多时,轩辕有道原本因为酒水而略显红润的面色已然变得有些发白,目光恨恨地看向苏君月。
这小子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老夫又不是故意的,至于这般记仇,大肆报复吗?
崔珏、华涟清二人正襟危坐地呆在一旁,只是那不时松动的肩膀却是将二人此刻心中的真情实感出卖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