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璃，男主说你人机。”
没事，更人机的还在后面呢。
第二天：
“寂静的凤梨”进入了直播间
“寂静的凤梨”送出嘉年华
紧接着姜璃的头像在礼物榜上闪现了一下，立马下线。
“刚才是凤梨姐？”
“凤梨姐咋改名字了”
“是不是起的和主播的cp名啊？”
没错，裴寂的网名用的是真名，就叫裴寂。
“从昨天起凤梨姐好像都没去过别的主播直播间了”
“凤梨姐第一次给同一个主播刷两次嘉年华”
“凤梨姐认真了”
“凤梨姐认真了”
刷了一会屏后弹幕又齐刷刷地变成了：
“主播下半辈子稳了”
“主播下半辈子稳了”
“主播下半辈子稳了”
裴寂看了半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感谢的话。
昨天他在网上搜了一下：“男主播收到榜一大姐打赏怎么办”，蹦出来的第一个视频是男主播直接在直播间放了一个礼花筒，随后蒙上眼睛……扭起来了……
…………
裴寂又往下划了一个视频，是男主播捏着嗓子对空气喊着“宝贝”，说着各种肉麻得能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情话。
…………
裴寂看了好几个类似的视频，最后看着手机银行里的余额，网购了一套……礼花筒。
礼花筒。
不是哥们儿，你但凡买个蒙眼的丝带呢？
裴寂刷了几个视频总结出来一个规律：要说好听话感谢榜一大姐。
裴寂当时在医院，四下望了望确定周围没人后清了清嗓子。
“咳咳……感谢漫无目的的凤梨送来的嘉年华。”
……好强的人机感。
“感谢凤梨姐送来的嘉年华。”
是不是太平淡了？
回忆着其他视频中男主播的表情，裴寂勉强扬起了笑脸，“感谢凤梨姐送来的嘉年华。”
再激情一点呢？
“感谢凤梨姐送来的嘉年华！”
怎么总感觉少了点味道？
裴寂又重新打开了相关视频，开始逐帧学习。
笑容要灿烂，语气要起伏，话术要规范。
嗯，可以了。
裴寂又清了清嗓子，换上视频中男主播的笑容：
“感谢我们凤梨姐送来的嘉年华！”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大家帮榜一点点关注！”
不对，味不对。
“家人们帮榜一点点关注！”
味对了，但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会不会有点太谄媚了？
“哥哥，你在干嘛？”
裴愿见他迟迟不回来，干脆自己跑出来找他了。
“没什么。”裴寂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刚才一定跟个智障一样，掩饰性咳了两声。
“哥哥送你回去。”
姜璃速度太快了，裴寂甚至连酝酿还没开始，姜璃就已经下线了。
还改了个名字，差点没认出来。
后面大半个月姜璃都没再去其他主播直播间，每次裴寂一开播就火速刷个嘉年华下线，搞得裴寂每次感谢的话都卡在嗓子眼没说出来。
时间长了，裴寂干脆也放弃了，每次姜璃刷完下线后就在直播间唱首歌给她，也不管姜璃在不在直播间就当作谢过了。
姜璃还专门定制了个直播礼物，价值9999Rmb，从此代替嘉年华成为了姜璃在裴寂直播间的每日一刷。
时间久了，网络上的营销号又开始活跃起来。
“救命，这是什么绝美女追男照进现实！俗话说流水的男主播，铁打的凤梨姐，流连各大男主播直播间的凤梨姐自从半个月前进了一位名叫‘裴寂’的新人男主播直播间后眼中便只剩下他一人，为他定制礼物，当他的榜一大姐，而略显羞涩的新人男主播也会每天为凤梨姐献上一首歌，永远会被这样的双向奔赴打动！”
“谁能告诉我裴寂究竟有什么魔力啊！常年叱咤男主播直播间的凤梨姐最近竟因为一个新人男主播收心了？不仅每天准时来直播间打卡，更是为他隐退江湖，洗手作羹汤，裴寂我，求求你出本书我跪着学！”
“裴寂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凤梨姐刚留学归来的青梅竹马？据说两人从小就定下娃娃亲，知道凤梨姐爱看男主播，就抱着吉他为她唱歌，也难怪凤梨姐的心思最近全在裴寂身上了！”
“凤梨姐身份被扒，背后的男人竟是他？”
“表面是男主播，实际上是集团大佬？本期走近网红带你了解裴寂的发家史……”
“裴寂其实是凤梨姐前夫？集团大佬化身男主播甜蜜追妻？”
原本还能算是如实报道，结果到后面越传越离谱，她和裴寂的关系已经从榜一大姐和主播发展到了恋爱-结婚-离婚，哦，今早最新刷到的已经是她离婚带两娃，裴寂带着大宝求复合了。
营销号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该说不说，裴寂真的是个新手主播，别的男主播要是有她这样持续撒钱的榜一大姐早就私下联络了，裴寂倒好，别说联系了，社交平台关注都没给她点。
也难怪营销号说他们婚变。
姜璃瞄了眼任务进度，“啧”了一声，选了几个编得没那么离谱的视频给助理发了过去。
“给这几个视频投流，不计成本，不说上限，越多越好。”
裴寂每天在医院照顾裴愿，本就没什么时间刷这些视频，她要做到让裴寂一打开手机就能看见这条消息。
“璃璃，裴寂发布新动态了！”
果然，投流还是很有用的，裴寂果然很快就刷到了。
姜璃信心满满地拿起手机，解锁，点进裴寂主页，下一秒脸上的笑容僵住。
只见裴寂的主页赫然挂了一条声明。
“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寂静的凤梨”对我来说不仅是粉丝，更是家人，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在我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了我的亲姐姐。希望大家不要过多揣测我们的关系，也不要打扰她的生活。最后，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以后不会再对相关内容做出回应，谢谢大家。”
姜璃嘴角抽了抽，她真的很怀疑裴寂是上网随手搜的模版。
再说了，谁要当你姐姐，还亲姐姐。
半个月来，姜璃第一次没有去裴寂直播间刷礼物。
发现了这件事的网友们已经在直播间里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