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拿好自己的桶,过来排队啊。”
阎埠贵吆喝道,“一毛钱一桶,把钱丢在我家的木桶里,你们就可以接水了。”
“我呸。”
院子里的人皆是满脸鄙视,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这天气,晚上不洗澡也得擦擦身子不是?不然一身臭汗,那怎么睡得着?
更何况还得吃饭呢。
所以全院子的人,都屈服在了三大爷的淫威之下,按着一毛钱一桶来买水。
南院。
“这倒是奇了怪了。”
颜青好奇道,“不收钱的时候,他们闹哄哄的,这收了钱……他们倒是老实了。”
“人之常情不是?”
赵羲彦吐出一口烟雾,“不收钱,他们觉得是理所当然,这给了钱……他们就没心情和你扯皮了,只顾着去骂阎老西去了。”
扑哧!
秦淮茹等人皆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院子里的人,算是被赵羲彦给看明白了。
八点半。
赵羲彦准时关门,阎老西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他靠着卖水都挣了快两块钱了,不过他看着被赵羲彦扣走了的一块钱,颇为心疼,内心涌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是夜。
赵羲彦正躺在床上吹风扇,突然大门被人推开了。
“哟,这不是张主任嘛,倒是稀客。”
“去你的。”
张幼仪笑骂道,“你都乐不思蜀了,哪还记得我啊?”
“哪不能够,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赵夫人。”赵羲彦伸手搂住了她。
“哼。”
张幼仪俏脸微红,“今天本来是林鹿的……但明天阎埠贵来打水,他们看到不好。”
“和我说这个干嘛?”
赵羲彦笑眯眯道,“怎么着?不想和我一起睡?”
“去你的,怎么不想?”
张幼仪千娇百媚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羲彦,我们也不小了,生个孩子怎么样?”
“这是被郭婷刺激到了?”赵羲彦无奈道。
“可不是她嘛。”
张幼仪恨声道,“她天天在那耀武扬威,说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好像谁生不出来似的。”
“哈哈哈。”
赵羲彦顿时大笑了起来,“你听说过优生优育吗?”
“哦,什么叫做优生优育?”张幼仪好奇道。
“男人和女人其实最适合怀孕的年纪是二十五岁以上。”赵羲彦正色道,“那时候,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身体都是巅峰状态,所以生出来的孩子才是最健康的。”
“真的?”张幼仪吃惊道。
在这个时代,十八九岁当爹的可不在少数。
一些偏远地区,甚至很多人还更早就当父母了。
“真的。”
赵羲彦叹气道,“除了优生优育以外,我还想和你过几年二人世界呢……我这没下乡还成,这还下乡了两年,我们都还没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这要是有了孩子,你的精力都被孩子牵扯了,这不是影响夫妻感情嘛?”
“唔,有道理。”
张幼仪顿时坐不住了,急忙道,“你是大学生,你读的书多……我们都听你的,秦姐也就比你大了两岁,再等两年也不要紧。”
“这才对嘛。”
赵羲彦顿时长舒一口气,柔声道,“娘子,我可想死你了。”
“哎呀。”
张幼仪顿时面红似血,伸手搂住了他。
……
次日。
七点。
阎埠贵早早就来敲门了,交了一块钱给秦淮茹后,就让阎解成和阎解放开始压水。
易忠海等人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早上还是要洗脸刷牙做饭不是?总不能饿着肚子去上工吧?
赵羲彦起床的时候,他们还没接完水。
“赵哥,早啊。”
满头大汗的阎解成打了个招呼。
“早。”
赵羲彦笑眯眯的看了他们一眼,“我说……你爹分多少钱给你们啊?这么卖力气? ”
“他拿七成,剩下的三成我们分。”阎解放喜滋滋道。
“嚯,三成还是三个人分?”赵羲彦惊讶道。
这阎老西够黑心的。
“其实到我爹手上只有一半,我妈在门外收钱还得拿两成不是?更何况他还有成本呢?”阎解旷笑道。
“唔,有道理。”
赵羲彦含笑点点头,却被张幼仪抱住了胳膊。
“在这杵着干嘛?衣服给你拿好了,赶紧去洗个澡吃饭了。”
“知道了。”
赵羲彦捏了捏她的俏脸后,朝着南院走去。
阎家三兄弟顿时放慢了压水的速度,这他妈大清早就吃了一嘴的狗粮,挣钱都不香了。
“我也要娶个媳妇。”阎解放咬牙道。
“不能比赵羲彦差。”阎解旷也冷笑道,“到时候找个比张幼仪还漂亮的媳妇……气死他。”
“哪这么容易?”
阎解成点燃一根烟,惆怅道,“该死的许大茂,当时如果不捣乱……妈的,保不准我就娶了于莉了。”
“嚯,哥……你还忘不了于莉啊?”阎解放惊讶道。
“哎。”
阎解成谓然一叹。
刘春兰,差于莉太多了。
等赵羲彦吃完早餐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发现贝青居然来了大院。
“哟,贝哥,这是嘛呢?”
“你们院三大爷不是想打口井嘛。”
贝青递了根烟过来,“所以街道办让我来看看……你小子不错啊,这一回来就当副厂长了。”
“托福托福,有空来家喝一杯。”
赵羲彦对他眨眨眼后,看着阎埠贵道,“三大爷……这水井可不好打,得花大价钱的。”
“小赵,不是三大爷不乐意和你合作,只是这四九城隔三差五就断水,三大爷家里人多,没水可不像话。”阎埠贵故作为难道。
“欸,三大爷……我可没阻止你打井啊。”
赵羲彦急忙道,“你爱打打,和我可没关系,不过这四九城的水,又苦又涩,没自来水好喝是真的。”
这他倒是没说假话。
四九城的地下水水质是真不怎么样,不知道是地理环境的影响还是被人用了太多年了。
洗衣服洗澡还成,如果用来喝……烧一壶都有不少水垢。
“你呀,还是太娇气。”
阎埠贵撇嘴道,“咱们都是从困难时候过来的……什么水没喝过?有的喝就不错了,哪能挑三拣四呢?”
“有道理。”
赵羲彦伸手拍了拍贝青的肩膀后,推着车朝外走去。
“我呸,还想挣老子的钱?你也是想瞎了心。”
阎埠贵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看得贝青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