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8 章 偃旗息鼓以及各方心思
天还未亮,徐家就收到了宫里送来的忠诚伯府的牌匾。
那牌匾做工精美,材质上乘,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徐家的下人们小心翼翼地将牌匾挂在门口。
这牌匾与门口的装饰相得益彰,瞬间让徐家的府邸显得更加气派。
就在牌匾挂好没多久,媒人便纷纷堵在了徐府的门口,一个个都满脸堆笑,手中拿着厚厚的礼单,想要为自家的主家求亲。
魏国公高家二房、韩家三房、令国公、呼延家族忠勇侯……
这些都是汴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家族,如今却都派来了媒人。
可见徐子建获封开国忠诚伯的影响力。
徐家的下人们站在门口,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些媒人,说道:“各位,我家主已经定亲了,还请各位回去吧。”
媒婆们一听,纷纷表示:“不过是定亲罢了,退了便是,听说就是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儿,如何配得上忠诚伯。”
另一个媒婆也跟着说道:“只要徐府答应和我们主家结亲,我们可以让盛家知难而退!”
还有的媒婆说:“我们主家可以出丰厚的嫁妆,只要徐伯爷愿意和盛家退亲就行。”
下人们听着这些媒婆的话,心中有些恼怒,但还是强忍着说道:“家主和老夫人已经出门去商定婚期了,不在府中,还请各位媒婆回去,不要再白费心思了。”
然而,媒婆们却不肯轻易离去,依旧在门口喋喋不休地说着。
“哎!快看那边!”
此时,汴河外的景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十艘大船整齐地排列着,船上挂起了几面红旗,红旗猎猎作响,旗上醒目的写着“徐府聘船”四个大字。
媒婆们看到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
这十艘聘船,船上装载的聘礼必定价值不菲。
要知道,徐子建当初不过是汴京康家一个不起眼的小庶子…
如今却能有如此大的阵仗!
这徐家这才发家几年?
真是不得了!
这样的排场,怕是只有汴京城里最尊贵的那几家勋贵豪门才能置办得起吧。
媒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在暗自盘算着。
有的媒婆心中有些不甘心,还想着替主家再努力争取一下。
有的则意识到这徐家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不是那么好拉拢攀附的了。
忠诚伯搞出那么大阵仗出来,怕是不可能会和盛家退婚吧!
这时一个媒婆收到消息。
盛家那边收到了官家赐婚的圣旨了!
这下徐家和盛家的亲事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媒婆们不得不偃旗息鼓,带着手里的礼物悻悻离去。
徐府这么大手笔引起了汴京不少人家的注意。
齐国公府内。
平宁郡主正坐在花厅中喝茶。
“丁嬷嬷,今天外面有什么有趣的事?”
“回禀娘娘!今天街面上有两件事比较热闹!”
“噢…说来听听!”
“汴京小报上刊登了忠勤伯府袁家虐待二儿媳妇的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哼哼!这袁家一个破落户,整天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呢?”
“老婆子刚刚听出去下人说,汴河上听说今天一早汴河上停了了十艘运送聘礼的嫁妆的聘船!
那场面很是壮观!”
平宁郡主手中的茶盏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轻哼一声道:“不过是个新晋的伯爵,在汴河备了十船聘礼,如此高调,成何体统。
不过是运气好得了封赏,就这般张扬,也不怕遭人嫉恨。”
说罢,放下茶盏,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
“那是自然,毕竟徐家只是一个伯爵,和咱们齐国公府是没法比!”
丁嬷嬷附和道。
平宁郡主沉吟片刻后,对丁嬷嬷吩咐道:
“罢了,你也不用哄我!
咱们府里人丁单薄!
老爷手里的盐运使的差事也不知道还能干几年!”
“衡儿还在读书呢!
人家就考上状元了,一入士就是从五品。
如今又封了开国伯爵,正是风头无量的时候!”
“丁嬷嬷,去库房取些东西过来!
回头派人给忠诚伯爵府送点贺礼过去!”
“是,郡主!我马上去安排!”
丁嬷嬷连忙躬身离开。
“也不知道,康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妖孽般的庶子!”
平宁郡主喃喃自语。
……
而在宁远侯府后院。
顾家人也听说了徐家聘船的事。
小秦氏悠闲地坐在凉亭中和几个妯娌闲聊,手中摇着团扇。
她听到下人的汇报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嫉恨的神色,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笑着说:
“这新封的忠诚伯正是好大的威风!
刚刚下人来报,在汴河码头上摆了十艘聘船!
听说今天徐府去了很多媒人,这忠诚伯这么干算是给那些还想结亲的人怕是都得退回去了!”
四房夫人听闻此事,惊讶得合不拢嘴,满脸懊悔地拍着大腿:
“哎呀!十船聘礼怕是得有几十万贯呦!
早知道这徐伯爵有这般丰厚的家底,当初就该想法子和他家结亲,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煊大娘子,谁说不是呢!”
“当初侯爷还想着二郎和徐伯爵关系不错,让他给自家妹妹们给牵个线!”
“谁知徐男爵,转眼就和盛家定了亲!”
“看来咱们顾家姑娘们倒是没这个缘分!”
小秦氏微笑着附和着,顺便给顾廷烨上眼药。
随后,她心里暗骂煊大娘子自以为是。
连我家廷灿人家都看不上,就你四房的还想凑热闹?
煊大娘子闻言有些不高兴道:“这二郎也真是的!徐伯爵这么好的人家也不想着自家几个妹妹!白白给外人捡了便宜去!”
五房夫人却看得很开,笑着摆摆手说:“人家能有今天这番成就,那是有真本事!咱们也别眼红,过好自家日子才是。”
煊大娘子看着五房的炀大娘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有些不爽。
“就你五房的清高!咱们其他人就庸俗是吧!”
“你胡说什么……”炀大娘子反驳道。
小秦氏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两人争吵,这也算是顾府无聊生活里的调剂。
顾廷熠则在房中沉思片刻,随后叫来管家,吩咐道:“备上一份厚礼,等寻个合适的时机,给徐伯爷送过去。”
他这病虽说暂时稳定,可病根未除,多与徐子建交好,总归是没错的。
……
徐坤得知母亲蔡氏被皇后责罚掌刑三十后,羞愤之情在心底熊熊燃烧。
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脑海中不断浮现母亲受辱的画面,心中疯狂地将这笔账算到了徐子建头上。
“若不是他,母亲怎会遭此大难!”
他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桌上的茶盏被震得跳起来,又哐当一声摔落在地,碎成几片 。
另一边,高秀兰守在蔡氏床边,神色关切又心疼。她轻轻揭开蔡氏脸上的面罩,只见一道道红肿的伤痕交错纵横。
蔡氏的脸颊肿的跟猪头似的。
高秀兰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她赶忙稳了稳情绪,拿起药瓶,用棉球蘸着药,动作极其轻柔地给蔡氏上药,每一下都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疼死我了……”蔡氏忍不住大声嚎叫。
“婆婆,您忍忍,马上就好。”
高秀兰闻言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这时,徐坤大步走进来,看到母亲的伤,眼眶再次泛红。
高秀兰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与担忧:“相公,婆婆她……”
徐坤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都是徐子建那厮害的!”
高秀兰微微一愣,欲言又止。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专注地给蔡氏上药,小声说:“先别想这些了,婆婆的伤要紧。”
恰在此时,有下人匆匆来报,说徐子建在汴河上摆了十艘聘船,极为高调地娶亲。
徐坤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嫉恨再也藏不住。
他娶了高家大小姐,本就因家境不如人,在高家有些抬不起头,半入赘的处境让他憋闷许久。
如今徐子建不但昨晚封爵,今日还这般高调娶亲,这对比就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他的心。
“他不过是运气好,凭什么如此风光!”
徐坤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的嫉恨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