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两更……
见着天色不早,身形一晃之间,那少女就口吐白沫的晕了过去。
许久之后,才被人战战兢兢地扶了起来,小口灌着奶茶。
所有人下马开始给马儿喂水,喂着豆饼精料。恢复马力,若是这般再跑下去,恐怕这些马儿都要倒毙。
见到这少女醒过来,所有的马贼都拜倒在地上,欢呼着:“萨满,萨满……”
这少女就有着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夜发生太多事情。先是部落被马贼攻破。接着,自己却又差点被野鬼围住杀死。而现在,自己居然一下子变成了地位崇高的萨满巫师。
大喜大悲,一切都好像做梦。心中对于那个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神灵,感觉到心底生出的亲切来。
刘易不过随手布下的闲棋冷子而已,不一定用得上,也就不过随手而为之,花不了多少力量。
这处甘池在上千年之前,就已经慢慢的干涸了。现在已经不再是塞外的圣地了。
不过因为是古战场所在,历朝历代在这里不知道打了多少场仗,死了多少人,因此阴气浓厚。到了现在也都没有消散。
但是不管怎么说,总之,对于通道另一边的肃山就安全多了。也让刘易彻底的放心下来。
这次收获不小,刘易离开那些马贼,很快就再次寻到了那通道附近。随着天色亮起,鬼域开始和现世分离,再次沉入地底。刘易再次的开始猎杀起来。
一直到几乎再次天亮时候,这才踏入通道,回返肃山之中。
随着天地转换,通道消失。回转到了甘池鬼域的另外一头。已经出现在了此山之中。
从这幽深的通道之中走出来。便见着这入口之处果然见到了一处关卡。有着鬼兵驻守,见着刘易回来急匆匆的就围了过来,行礼。
却见着其中就有牟苏。不由问着:“怎么回事儿?”
“张越已经归来,深入肃山侦查到了许多的信息……主公。会陵城之中,又派来了信使!”牟苏禀报着,他现在在刘易身边任着鬼吏。处理一些文案工作,可以算作主薄。
刘易脚下一顿,喝道:“会陵来信,说些什么?”
见着和其他的鬼兵拉开了距离,这牟苏就压低声音说道:“会陵近期之中,会有大变。让主公留意!”
“大变。什么样的大变?”刘易心中一跳,直觉的就感到,机会终于来了。
“没有说清楚,只是让主公准备着。一能确定,到时候立刻通知主公下手!”牟苏说道:“都是通过那鬼狱吏手下的鬼仆报信。”
嗯,鬼狱吏是城隍寺之中的大吏。算得上是城隍神手下的左膀右臂之一,却忽然投向了自己,虽然说着有着足够的理由,但是还是有些奇怪啊。
这般生死大事,刘易自然不会只是听信这鬼狱吏一方之辞。就再问:“那吴华来了没有?”
“已经在山下等了两天了!”牟苏说着。
刘易再问:“那申屠呢?回来没有?”
“没有。”牟苏不安的说着。
刘易心中就往下一沉,再问道:“鬼狱吏派来的信使怎么说的?”
“说是,说是……申屠奇已经被被俘了……”牟苏嗫嚅的说着。接着忿忿不平:“这申屠奇妄自身为英雄豪杰。居然不能为主公尽忠,居然被俘虏了。真是我辈之耻辱!”
刘易稍微愕然,听着申屠奇只是被俘,还没有被灭杀。刘易的第一个念头反而是感觉到欣慰,想着还能把人给救出。
听着牟苏这般说,就有些愕然,却见着旁边听到的护卫鬼兵如同阿谢等辈都是一副以为然的神色。
不由想起这方世界士风刚烈,所谓义不受辱的便是。将军战败,宁可自杀。大臣不肯下狱,辱没贪生于刀笔吏之手。往往也是自杀而死。
像是申屠奇这般英雄,为这些手下鬼兵敬服。但是这个时候。他居然被俘虏了,而没有当场抵抗战死。就格外的让这些鬼兵们感觉到羞耻。
如果有那么一天,让我面对这么一个问题。是苟且偷生,还是义不受辱的时候,我会这么选择?
刘易问着自己,第一个念头便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二三十年小市民的印记,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是接着,就一股强横骄傲之气,从胸口生了出来。冷笑着,若是自己真有那么一天。原本的自己,可能还会苟且偷生。
但是这方世界,作为一方神灵。身为这么多手下忠心拥护的主公,却绝对不可能忍受这般的屈辱。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这么想着,坚定了自己的心头的念头。就越发觉着自己顶上的那一丝儒道的人道之气挺直而起,坚强笔直。
但是,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刘易相信申屠奇的为人。他相信申屠奇绝对不是那种背叛之人。被俘定然有着其他苦衷。
因此说道:“申屠君我一向是相信的,他这次被俘,定然是逼不得已。你们不要多说,也不要把这话传出去。知道么?”
从来没有见到刘易这么疾言厉色过,因此,这些鬼物听了,个个都是心中凛然应诺。
刘易想着,申屠都被抓住了。这城隍之中说不准,就真的有了什么大变。
虽然心中疑惑焦虑,但是却不会露出来。他的情绪会在不经意之间,就会影响到手下。
因此反而笑道:“既然张越回来了,那么就去见见张越好了。反正也要回凤来山的。”
“是,主公。”牟苏说着,忍不住又道:“那张越探听回来的情报也很重要。有着肃山之中,传说的梼杌鬼王的信息!”
“真有梼杌鬼王?”刘易心中心中一沉。这方世界,果然处处险阻,处处危机。就没有一个是能够让刘易可以轻松掌握的地方。
心中感叹着这些,但是却也半点神色都不能在下属面前露出来。振奋着精神,心道儒家说天将降大任,必有这般磨炼。
自古成就大事,无不是经过许多艰难险阻,方才成就,又哪里轻易便能成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