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关于陈学明的消息主要在茶馆、酒肆、食肆。
到了第二天,上至八十岁的老者,下至三岁的稚童都知道陈学明做的混账事。
陈翰自是听说了儿子做的事,直叹,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他已经忘记木婉婷和他说过的想办法将陈学明除去。
以为外面传闻,都是因为陈学明真的做过。
木婉婷对陈翰的糊涂,又有一个新的认知。
木婉婷不知道的是,陈翰知道,他装不知道,他也想趁机除掉陈学明。
何不再糊涂一点。
在接下来的几天,陈翰听谁提此事。
先是重重叹一口气,再道一声,“家门不幸。”
来自父亲的肯定,对于陈学明来说是致命的。
京城不少人开始同情陈翰。
真是可怜,有这么一个混账儿子,别提多可怜。
“陈大人,陈学明是个天生的坏种,他做的事与你无关。”
“陈大人,你不必自责。
有些孩子,天生就是父母的债。”
……
通过这么一手,陈翰被成功洗白。
他更加不想去管陈学明的死活。
不要怪他狠心,谁让他有一个有任何助力的外家。
与陈学瑞相比,陈学明不值一提。
三天不到的工夫,京城又有了新的传言。
据说,晋安公的嫡次孙女死了。
夜宿皇觉寺,有一贼人将她掳走,她抵死不从,被侵犯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上吊,成全全族名声。
京城谁不惋惜晋安公的嫡次孙女的烈性。
一时之间,京城满是称赞她的诗篇。
大家夸也夸了,称赞也称赞了。
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晋安公提出了线索,侮辱她的人,在左上臂有一个红色的胎记。
一个拳头般大小。
陈学明知道大杀招来了,他的手臂内侧确实有一个大的胎记。
在他出生时,他的奶嬷嬷便已告诉陈翰和简氏。
木婉婷不一定知道。
陈学明知道要置他于死地的是他的父亲。
“白小神医,可以祛除胎记吗?”
不是什么大难道。
胎记是身体毒素的累积,在身体某一处的爆发。
端木静姝开了一副药,在里面滴入半滴龙髓,让陈学明喝下,又亲手在陈学明的胎记上进行涂抹。
她之所以要亲自涂抹,是因为她要记住胎记的位置和形状。
服下药,再涂上药,陈学明的胎记脱落,长出的皮肤与周围的皮肤不一样。
端木静姝为之上药。
涂抹上药之后,新长出的皮肤与周围的皮肤几乎一模一样。
端木静姝根据陈学明的消息,在青楼找到睡得死沉的陈学瑞,点了他的昏睡穴。
在陈学明在同一个部位上,用一种无法褪色的药水,做出陈学明一模一样的胎记。
做好之后,又将他提回青楼,让他睡个安稳觉。
毕竟能睡得这般安稳的时间不多。
木丞相、木婉婷始终没有见到陈学明露面。
木婉婷有点着急,“父亲,他不出现,咱们怎么弄死他。”
“别着急,接下来还得晋安公帮忙。”
木婉婷表示怀疑,晋安公与他非亲非故,为何要帮他们。
“对于晋安公来说,找到仇人固然重要。
暂时找不到,也无所谓。
慢慢找,找到直接杀了便成。
他们最重要的是杀了凶手, 不管是不是真的凶手,一来可以保 住他孙女的名声,二来,树立他对家人关心爱护的形象。”
搞到谁不清楚里面的猫腻似的。
他们都清楚。
晋安公的手脚没有那么干净。
他们看破,不会说破。
端木静姝、陈学明任由谣言扩散。
陈学明和陈玉灵、单嬷嬷、艾嬷嬷打好招呼。
她们都清楚,整一个事件都是木府联合陈府一起炮制出来的。
也知道陈学明并不是一味的挨打。
他们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天,晋安公亲自到京兆府报案。
刘大人想原地爆炸。
他不要接任何与权贵有关的案件。
为什么不去刑部,非要在他这里折腾一圈。
依旧正规的流程升堂,刘大人收起他的厌世表情,乖乖地升堂。
面对着比自己高几阶的晋安公,刘大人客客气气地请他坐下。
“国公爷,你老有何冤屈,可有状纸。”
晋安公让管家上交一份状纸,他声泪俱下地说出二孙女的遭遇。
“可清楚凶手长相?”
“不知道!”
晋安公为自己预留余地,总不 能说将陈学明给说出来,那样太刻意了。
“可清楚凶手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晋安公有答案呢,他不用思考说出凶手的手臂上一块红色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