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大争”剑意定然极难领悟,但不知为何,庄珣觉得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难,不能说似曾相识,但就是无法对它产生陌生感,这让庄珣欣喜之余也感到极为古怪。
按理来说,自己碰剑的机会屈指可数,而且都是那种带有观察心态的,并不是要练剑或是做些其它,只是这样的话,焉能对剑意没有丝毫排斥之感呢?
难不成自己在剑道之上属于天赋上乘的那一种?庄珣心中起了一丝疑问,要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在两年内领悟这“大争”剑意。
“剑行苍茫,与世无争。”庄珣心中陡然起了这几个字,此无争非彼无争,而是无法与其争,无法与之争,他觉得这便是“大争”剑意的精髓所在。
刹那间,庄珣感觉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微微闭上双眼,竟匪夷所思地挥动起了手中的细竹条,那划过的优美弧线,如同荡漾开的一道道波纹,虽然平静,可这平静之下却有着一股无法令人忽视的锐利锋芒。
此刻草庐外那青衣书生也正站在那,原本淡然的目光泛起了丝丝波澜,“已经让我有些吃惊了,看其双手就知道不曾握过剑,却没想在剑道之上天赋竟然如此之高,果然悟性这种东西放置任何之上都能够展现其妙不可言的力量,此子悟性甚高,学这“大争”剑意再好不过了,只是基础过差,要他两年内领悟“大争”剑意却是有些勉强他了,罢了,到时候若真是可塑造之才,倒也可放宽一二。”
说罢,那青衣书生转身回到草庐之中。
一道道晦涩无比的剑招在庄珣手上展示着,乍一看就如孩童耍剑一般,凌乱不堪,但细一琢磨,那无拘无束的感觉又仿佛达到了传神的地步,看似没有节奏,其实却是紧凑得很。
庄珣并没有持剑,仅仅只是一根细小竹条而已,但铮铮剑意却又在其全身上下勃然而,令人望而生畏!
此时草庐上的那些青草可见被参差不齐的悄然斩落,那是倾泄的剑意,若有人此时身处在庄珣身旁,定然也会觉得全身上下犹如被无数细针刺的感觉。
继续挥动着竹条的庄珣丝毫没有感觉到外面生了什么,这一刻的他已然是处在了体悟当中,刚才对于大争剑意的那一番体悟,按那青年书生对庄珣的评价,显然庄珣对于这大争剑意已然入到了门槛地步,至少不会像一开始般摸不着头脑。
只是,刚刚这样说,庄珣的样子陡然间就变了,神色涨红,下一刻,那细竹条顷刻间化作碎屑,而庄珣整个人也仿佛被一阵巨大的力量推出了一丈开外,神情显得有些痛苦!
“果然不愧是大争剑意,自己刚刚领悟了一些门槛竟然就被那凌乱无比的剑意推开了,显然那剑意即便我能够领悟,也不是我现在能够掌握的。”庄珣捂着疼痛的胸口,这一次尝试的失败原因他也清楚,自己对于剑本身的基础太差,甚至于从修炼至今就没使用过一套剑法,如今却要其未爬先飞,着实是为难他了。
“本来两年内要领悟此大争剑意就已然是不可能级别的了,没想自己现在还要对剑之本身通透了解,如此一来,限时完成就更难了。”庄珣神色凝重,越了解便举得越是困难。
眼下全身酸痛,体悟那剑意可说是让那凌乱剑意在其体内自由纵横肆虐,没有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恢复过来的了。
躺在地上的庄珣目光注视着上方碧蓝天空,想着闭眼时所生的事,刚才那一瞬间,不能说完全抓到了大争剑意的精髓,但却实实在在的对其有了一番充分的认识,不然己身体外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变化。
“若是每日一次的话,两年时间不是没有可能,若是有个顿悟,让自己完全抓住那大争剑意,只怕朝夕间就能够完成那书生前辈给出的考验,只不过,每日都触摸到那层剑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从这么一次体悟庄珣也总结出,自己若是每日能够触摸到,给他两年时间完全领悟倒也不无可能,毕竟日夜相处之下是骡子是马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要将其完全掌握自然有更大的把握。
翌日,庄珣从竹林外回来,背上已然多了一大捆细软的竹条,这些都是他从那些密竹中切砍下来的,从昨日那跟细竹化作碎屑可看出,自己剩下的日子还会摧残更多的细竹条,所以他去寻了一大捆,也只有当这些柔软的细竹条在大争剑意之下不被剑意影响,那么这大争剑意也就算是真正掌握了诀窍,入了门。
只是,这第一日,庄珣没能够触摸到那剑行于世的大争剑意,不过他也没急,昨日是头一次接触,自然如同醍醐灌顶,触摸到也正常。
第二日,在经过一番对那古籍中蕴含的剑意仔细琢磨后,庄珣也再次触摸到了大争剑意,虽然时间短暂,但毫无疑问又加深了他对此剑意的认识。
第三日,又一次苦不得剑意之道,令庄珣不禁怅然若失。
第四日,于清晨朝阳之下,庄珣再一次抓住了那大争剑意,,虽然竹条依旧化作碎屑,虽然全身依旧酸痛不已。
日复一日,眨眼间四个月便过去了,而此时草庐里多了两堆东西,一堆是化作碎屑的那些细竹条,而另一堆则是变作一根一根的细竹条。
虽然庄珣并未达到不伤细竹条的地步,但进步显而易见。
此时盘坐在地上的庄珣眉宇间也多了一丝凌厉,毫无疑问这是长时间在剑意浸淫下而导致的,原本还显得有些青涩的他这一刻也变得坚毅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