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不成,反倒落了个生死一途,庄珣自己恐怕是万万没想到的,此番突破天王境原本是手到擒来的,只不过,这中间的变故,实在不是他所能预料到的。
对于先秦王国,神川大师兄只是只言片语说了几声,但二先生以及宋禅云等人都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一个人被打得什么都没有了,这还能活过来吗?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但唯有神川大师兄明白,庄珣若是能够依靠这神莲种子再度活生过来,势必更加强大,这就是破而后立,加之辉煌神莲的玄妙他作为神庙佛陀,可是清楚无比的,只不过,活过来的几率仍旧渺茫罢了。
他也是因为不想看着庄珣这么一个年轻天骄就这般丧生在他人之手,还没有给这天下贡献一份力量,仓促而去,实在是可惜。
若是没有让他神川遇上也就罢了,这样英年早逝的人多了去了,但眼下庄珣让他遇到了,而去还身具辉煌神莲的种子,那他就无论如何也要去救了。
“神莲种子印鉴了你一直以来的生命气息,这本也是你的第二性命,只不过以你之前的修为,尚还远远打不开罢了,甲丁龙首,稀世罕见,恐也有所征兆,你与我神庙有缘……”
时间一晃而过,已然距离庄珣身死有一月之余了,而在几天前,神川大师兄便回到了那坐拥无数金色枫林的辉煌神庙。
这些日子,众多寺庙的住持弟子们都不清楚大师兄在做什么,后者说救人,只是这会儿也不见他手中有人,所以疑惑。
然而每至月夜之时,大师兄所居住的地方便会有阵阵莲华天光闪烁,莲香四溢,绚丽至极,令人神往。
此时只见在大师兄居住的寺中,中天一莲清池,约莫丈大,而在清池中央,一朵金色莲花缓缓盛开着,此时仍只是花骨朵,尚未完全开放,然而那股浓郁的生命气息却完全遮盖了方圆数里,若不是这个地方乃是辉煌神庙,恐怕早已有妖邪入侵了。
“如此下去的话,应当过程还算顺利,至于是否能唤醒这种子里头的意识,就全凭运气了。”
大师兄微微感慨,说是救人,但最后还得庄珣自己救自己,这辉煌神莲的种子可算是庄珣的第二性命,只不过这就像是脱胎重生般的过程,并不是旁人能够插手的。
……
夜风国,敦北城,阴雨绵绵,月色深沉。
入了深夜,又下着细雨,行人早已不再街道穿行了,各自回各自家中。
漆黑的夜晚,房屋耸立,烛照摇曳。
这些日子,夜风国刀剑工匠会的行东们都收到了一个诡秘的相同消息,消息命令他们不得再制造铜佛之像,若不然,便是死路一条。
铜佛之像,在夜风国可是极为重要的,也是非常好卖的一样东西,乃是与西方国教圣花“未名花”花粉一同打造出来的,朝圣西方国教者必然会携带在身上的东西,而夜风国举国上下,可说都是西方国教的忠诚教徒,行东们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一门赚钱的好生意就不去做那铜佛之像呢?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以为是恶作剧,但直到有几个掌握铜佛之像制造手艺的行东们突然死去之后,人心惶惶的整个刀剑工匠行东们才彻底停下了自己的手艺。
商队去西方国教的往返也是如此,带着铜佛之像去,因为许多朝圣之人会在当地购买铜佛之像,而后直接祭拜火山之神,同时国教的僧侣们也会卖给商队们那些未名花粉,因为这花粉,只有神圣的西方国教才拥有,是能够令人静心养神的奇异花粉,也算是国教馈赠给人们的一种礼物。
“一定是辉煌神庙的那些有私心的佛陀们做的,国教的僧侣待我们哪是这般?只是仙人们需要的香火之力我们都奉献给了国教,所以辉煌神庙急了。”
“神庙作为咱们殷商域第一大顶尖势力,千百年来里面居住的佛陀们都受着殷商域广大水土人们的香火之力,可没想千年前国教的突然兴起,令得西方的数十个国家的王侯百姓都转信了国教,这是明目张胆的与辉煌神庙作对,若是不处理处理,就不能是咱们殷商域的第一顶尖势力了。”
“说来神庙这些年确实有些变了味道了,且历来都出了不少暗黑佛陀,祸害百姓民众,若不是有咱们的神川大师兄在,恐怕神庙早就不复往昔风采,如此的话,国教得以兴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它更符合那些平头百姓的内心需求。”
“神庙本身教义也不算复杂,且可娶妻生子,如此一来,自是得大多数人喜欢,操作不复杂,又能得内心安稳安乐,谁不喜欢?只是相对于国教而言,恐怕就差了些了,国教教义同样简单,人们百姓所要遵循的操作也几乎没有,只求你一颗虔诚的心,不止如此,若是前往朝拜,还有未名花粉赠送,听说可令人延年益寿,这比神庙可要好上许多了。”
“神庙佛陀可不敢如此做吧,这可是杀人大罪,那几个行东们的死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不要胡乱猜测。”
诸如此类的话语,其实早在几年前便开始流传了,辉煌神庙太大了,以至于恐怕早已有了妖邪入侵而不自知,可以说,在西边这数十个小国,辉煌神庙已然不如西方国教得人心了,殷商域人们不笨,历来都不笨,当然,哪怕如此,神川大师兄本人,却仍是殷商域民众最为爱戴的一个人,这一点又是毫无疑问的。
此时,正是寂静深夜,在敦北城街角内的一处无人问津的旧落铁匠铺,锤钉之声颇有节奏地响了起来,连带着绵绵细雨的声音。
同一时刻,街角外,一道披着黑色雨袍的身影匆匆行来,在左顾右视之后,踏入了铁匠铺中,而就在这身影踏入铁匠铺之后,又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街角处,望着那铁匠铺许久,随后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