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医再度并指施法,查探白无暇的身体。
他没有显露出剑意,怕南宫韵竹察觉,只是施展了天葬法,以灵魂和肉身融合之法引导,查看白无暇的灵魂和身体。
尤文医所料不差,她是紫烟无疑,她的肉身完好,但是灵魂有了残缺,应当是在她身死之后,灵魂已然开始消散,有人设法留住了她的灵魂。
正是这样,让她丢失了所有记忆。
而这些记忆,应当是随着她的意识灵魂散落在了这世间。
想要收集这些记忆,只能对她进行刺激,让她的灵魂牵引着消失的那部分意识记忆归位。
要让她想起来,这可是件难事。
尤文医松了口气,收回了手。
韵竹赶忙问道:“怎么样?”
“是紫烟姑娘无疑。”
“怎么会?可是嫂嫂是完璧之身啊。”
“南宫姑娘,你来自水月天,可知道若是圣人出手,可否将一个女子的身躯修复,甚至恢复处子之身。”
韵竹不确定地说道:“若是圣人出手,有可能,不过圣人那是不可知的存在,为何要将紫烟姐姐复活呢?而且紫烟姐姐与圣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我便不知道了,敢问南宫姑娘,当初紫烟姑娘身死的时候,是否与圣人有过接触。”
尤文医这话就是在故意点她了。
“对了,雪姐姐,我明白了。”
韵竹为自己的发现而觉得惊奇不已。
难道,当初?
白无暇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韵竹,可以了吗?
韵竹察觉到她的紧张,扶住了她,对尤文医说道:“嫂嫂身子有点儿不适,我带她先回去吧。”
“好,打扰姑娘了。”
“没事。”白无暇在韵竹的搀扶下正准备离开。
尤文医又淡淡地说道:“姑娘若是察觉到什么,不如与韵竹好好说说,你想知道的答案或许她便知道,若是常困于心,心里会惹出毛病的。”
“好...好,多谢提醒。”
那是她的记忆,怎么可能消失得干干净净,当午夜梦回,或许有些片段也在困扰着她。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明。
目前能够与她直接接触的就只有南宫韵竹,所以不如让她们两个自己好好聊聊。
至于雪圣,为什么会复活紫烟?
这个问题就交给韵竹和雪沁心去解开了。
完成了一件事儿,尤文医的心里十分轻松,仿佛身上充满了干劲,他出去见仙儿还站在那里不禁更加疑惑了。
他直接问了出来,“姑娘为何站在这里?”
仙儿没有理会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尤文医自觉无趣,便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小七买完菜回来,正替他洗衣服呢。
尤文医在身后抱住了她。
“你不用这么累的,我自己也可以洗。”
“这是妻子的本分,我倒是不知道你会有这么粘人的一面。”
“你都说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就想粘着你。”
“没想到只是一夜之间你就接受了我,早知道我就早点儿逼你了。”
尤文医放开了她,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小七轻笑了两声,“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顺利完成了一些事儿,当然就回来得早了,不过下午还要出去。”
“嗯,只要你安全回来那么一切都好。”
“我去看看中午吃什么,我来下厨。”
尤文医已经完全投入了这样的生活。
这种与另一半朝夕相处的平凡生活,是他曾几何时可望而不可即的向往。
如今既然得到了,他当然要加倍珍惜。
这个世上,只有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
之前他或许对小七没有太多情愫,可是这一夜就像是传统的洞房花烛夜,两个或许都没有见过面的人接受了彼此,最终成就了爱。
现在他的心里满是喜欢。
欲望和爱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是谁先来,谁又说得清楚呢?
现在的他,和她,彼此喜欢就够了。
他们的时间很短暂,所以更要抓紧时间,拥抱彼此的时间,享受幸福的时间。
中午,他做了她买回来的鱼,两菜一汤,简单而又温暖。
他下午的行程也已经定了,那就是清风别院。
他相信韵竹一定按捺不住,她会去找雪沁心,而他也需要注意雪沁心的动向,这姑娘可是个不安分的。
尤文医在路边买了一包饴糖,准备送给尤念归,
虽然吃太多饴糖容易长蛀牙,但是念归不会,因为她不会多吃,也很少吃到。
他来到她们的住处,这两个师徒仍旧彼此不打扰,看书的看书,练剑的练剑。
“听说你喜欢吃饴糖给你带来了一点儿。”
“不用,我不是小孩子了。”
念归的反应神色确实也不像个小孩子。
“没关系谁都可以吃,惠姑娘不妨也尝尝。”
“不用了。”
“对了,我上次教你的道法练得怎么样了,我看看。”
尤文医指点了念归半个时辰便自觉离开了。
这两师徒的平静,他都觉得有点儿融入不进去。
惠知芊虽然仍旧是以前那副样子,仍旧戴着面纱,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变得松弛了很多。
尤文医为她的变化感到开心。
来到雪沁心的住处,尤文医的态度可就没这么好了。
不过,这姑娘就算是睡个午觉也是懒懒的,他一度以为她还躺着呢。
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在门槛上坐着发呆,当真是稀奇。
想必韵竹已经来过了吧,不然她为何苦恼至此。
“姑娘在想什么?”
“你怎么来了?”雪沁心抬头看着这个面具人。
“来看看姑娘有什么烦恼,我好给姑娘解忧还债。”
“滚滚滚!别来烦本姑娘,赶紧的两万两拿出来。”
“这可不是小数目,哪里这么容易凑齐的,不知道姑娘在烦些什么,不如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姑娘呢?”
“你?”雪沁心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你到底得到了谁的传承,戴着个面具装神弄鬼。”
“之前问过姑娘,便是天葬圣人,至于这面具——”
尤文医直接摘下了面具,在手上甩着玩儿,“只是戴着玩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