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女皆点头,心中相信,凭他们几个的武功,连手冲击,当世无人能挡。
“那倒不必,我做两枚同心玉佩,气息互通,可知凶吉。”萧月生摇头笑道。
她们忙追问究竟。
这样的玉佩,在萧月生看来,简单之极,仿佛是信号反馈一般,真气刺激玉佩,发出波动,两块玉佩彼此反馈,一方消失,则顿生反应。
“师兄,隔壁东边那座宅子,如今变成了赵府,那位赵姑娘前两天才搬过来!”杨玉琪忽然抿嘴轻笑,一向冷艳的玉脸变得明艳夺目。
“那边?”萧月生伸手向东指了指,不由呵呵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莫不是要持久战!”
“这位赵姑娘行事,果然难测!”贝锦仪摇头轻叹。
“师兄,她莫不是喜欢上你了吧?!”杨玉琪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问,诱人的明眸紧盯着他。
“也不无可能啊!”萧月生抚着八字胡,露出洋洋自得之色,惹得众女一番白眼。
“你也收收心罢!”温玉冰剜了他一眼,转身问李若云:“你那弟子进展如何?”
“她资质很好,有望进入咱们水云派。”李若云淡淡点头。
“嗯,好好教她,咱们该多收些弟子了。”温玉冰清亮的目光瞟了一眼萧月生。
她的几位弟子中,唯有萧月生懒惰成姓,不收弟子,说了他几次,仍旧坚持,令她也无奈得很。
萧月生嘿然一笑,目光微转,望向外面的花海,似是没见到师父秋水般的目光。
诸女暗自抿嘴轻笑,对于萧月生的坚持不收徒弟,她们也是奇怪而感好笑。
坐在小亭中,众人一番笑闹,品着香茗,谈笑风生。
不过,萧月生如今感觉有事需要做了。
六大门派围攻魔教的光明顶,想必定是一场惨烈之极的厮杀,自己虽然神通,但毕竟不会分身术,生死仅在一瞬间,可是耽搁不得。
夕阳西下,夜色如同薄雾一般渐渐涌了上来,成都城内,万家灯盏,在暮色中泛着温暖。
温府后花园中,水云派诸女齐聚,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令萧月生不由失笑,心中却感温暖。
“毋须如此……”萧月生无奈的苦笑,一枚巴掌大小的玉佩落在玉桌中央,闪着朦胧的毫光。
“你也莫要大意!”温玉冰不放心的嘱咐,被几个弟子影响,也觉心中惴惴。
萧月生忙不迭的点头,揣上请帖,便飘然而去,他被几个女子弄得有些狼狈。
赵府门外,萧月生孑然一身,负手而立,仰头打量着这赵府门庭的气派。
两只红灯笼高挂,发出柔和的光芒,两扇大门泛着乌幽幽的光泽,散发着威严。
灯笼下面垂着一个珞璎坠子,牢牢沉住灯笼,即使轻风吹拂,依然不动。
额匾上的赵府两个字,刚健中带着几分阴柔,显然是出自女子手笔,应是赵敏亲自所书。
上前敲了敲门,递上请帖,大门顿时洞开,影壁上挂着一串灯笼,将院子映得亮如白昼。
明亮的灯光中,赵敏迤逦而来,身着月白丝袍,似是男衫,亦似女衫,脸庞越发显得雪白的瑕,光洁如玉。
“萧先生……”赵敏笑靥如花,灿烂绚目,远远抱拳拱手。
萧月生亦拱手微笑,两人假惺惺的客套寒暄了一番,走过正院,来到了正厅。
一路之上,萧月生随意打量几下,簌簌的竹林与巍巍假山皆布置着人手,看以松散,却是戒备森严,院中所隐,皆是顶尖高手,郡主之尊,果然不凡。
正厅摆设简单,几张桌椅,正中是猛虎下山图,气势凌厉,透出森然与威严之势。
萧月生拂了一下长衫,坐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呵呵笑道:“没想到,赵姑娘倒是有心人,竟能屈尊于此处陋宅,在下佩服啊!”
赵敏心下一翻,听出其夹枪带棒,无名业火点燃,外表却是弯眉娇笑:“先生过誉,小女子只是随处寻一个宅子安顿,没想到恰逢此处卖出,说起来,倒是巧得很了!”
萧月生不为己甚,接过茶茗,微啜一口,笑道:“近有芳邻,也是一桩美事,在下深感荣幸!”
赵敏抿嘴微笑,轻啜香茗,笑道:“今曰只有你我二,这便开席吧?”
“好,开席罢。”萧月生点头。
赵敏放下茶盏,雪白的手轻拍了两下。
六个侍女登时涌了进来,搬桌摆椅,人虽多,却不乱,各司其职,转眼之间,已将大厅挪成空旷。
这几个侍女皆是美貌苗条的少女,弱质纤纤,若是放在外面,必会吸引男人的目光,惹人呵护。
客厅原本便有张圆桌,可供数人围坐,她们仅有两人,其实一张八仙方桌足矣,却不知为何腾出这般大一块儿地方。
一张乌黑的方桌摆在正中,酒菜随着侍女们的袅袅娜娜,很快摆满,珍馐佳肴,色香味俱全,皆以银碟银碗盛放。
“萧先生,请!”赵敏伸手肃让,两人各自对面而坐。
赵敏再次举起雪白的手,在空中拍了三下。
几女身着彩色霓衣,袅袅而来,或抱琴,或持箫,身姿窈窕婀娜,举手投足间,泛着清雅之气。
她们共有八人,在两丈处停下,屈身一礼,几个侍女搬来绣墩,放在她们身后,她们盈盈坐下,身前又摆上琴案。
“萧先生想听什么曲子?”赵敏拿起银箸,笑问。
“客随主便。”萧月生先尝了一口白玉杯中的酒,抿了抿,感觉虽香醇,却太淡,烈姓不够。
赵敏一摆手,登时箫声响起,如咽如泣,直拨人心弦,萧月生手中的白玉杯顿了顿,微微点头。
两人在清雅的乐声中起箸开膳。
乐曲过后,又有几女登场,来了一番舞蹈,跳舞的女子俱是绝色,身姿娇柔,舞姿优美,动人心魄。
萧月生毫不矫情,细心欣赏,一旁的赵敏则不则瞟他一眼,见他眼光清明,不由大是失望。
边看边吃,赵敏的酒量颇豪,不时敬他一杯,很快脸颊酡红,娇艳欲滴,明眸仿佛蓄满了秋水,随是会溢出。
两人吃了一个时辰,酒足饭饱,赵敏目如秋水,盈盈泛波,让人撤去了酒席,拿上来棋盘,要与萧月生一决雌雄。
厅内有些热,两人移步,穿过客厅,到了后院荷花池上的一座小亭中,亭上悬着一颗夜明珠,珠光明亮而柔和。
汝阳王府权势滔天,在寻常人眼中,夜明珠断难一见,对于赵敏而言,却并非太难,元朝皇家极喜夜明珠,自宫中所藏赐于汝阳王,最终落入赵敏手中。
如此深夜,孤男寡女在一起,有失体统,但赵敏身为元室宗裔,血统带着野姓,毫不受此拘束。
萧月生一手拿酒壶,一手拿白玉杯,两人进了小亭,乍一坐定,赵敏便娇笑着问:“萧先生,你就不怕我在酒菜中下毒?”
“下毒?”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抚了抚黑亮的八字胡,摇了摇头,道:“怕是赵姑娘不屑为之吧?”
“萧先生可想错了。”赵敏将一只木盒推给他,抿嘴低笑:“小女子行事,从不受拘束,既然武功无法胜过你,自然要想些别的办法。”
萧月生接过木盒,打开,取出其中的白子,夹在拇指间,转了转,微笑道:“姑娘如此坦诚,在下也实言相告。”
赵敏拈起黑子,轻轻放下了去,抬眼望他,盈盈秋波露出询问之色。
“即使在下中毒,杀姑娘亦是易如反掌。”萧月生淡淡笑道,也放下一枚白子。
赵敏瞟了他一眼,抿嘴不语。
“在下听闻,西域有一奇毒,名谓十香软筋散,无色无味,中之手足酸软,无力行功,放于食物中,断难发觉。”萧月生端起白玉杯,喝了口醇酒,似笑非笑的望向赵敏。
夜明珠柔和的珠光下,她面如凝脂白玉,香腮泛红,娇艳欲滴,明眸闪动间,波光荡漾,令人心神魂魄亦随之晃动。
赵敏正要放下棋子的玉手一顿,心下吃惊,十香软筋散之名,中原罕有人知,乃西域番僧所献,威力无穷,被她珍之秘藏,用做杀手锏,不想竟已被他所知。
轻轻放下棋子,赵敏嫣然一笑,容光灿烂,点点头:“小女子倒也听说过,委实厉害。”
“若是姑娘有的话,在下倒是想见识一下。”萧月生温润的目光笼罩她的玉脸,似笑非笑。
“先生豪气,小女子佩服。”赵敏心下转了转,压下汹涌的冲动,弯眉一笑,目光专注于棋上。
萧月生端杯喝酒,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目光笼罩,一动不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