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咯咯娇笑,欢快不已,钟灵就是她们的开心果。
她们如此轻松,围攻诸黑衣人恼怒异常,双眼喷火,拼命挥动长刀,刀刀要命,凌厉无匹。
不过,在诸女面前,他们的刀再利,却近不得身。
诸女武功有高有低,有精奥有粗浅,有刚有柔,但有一点却相同,就是轻功卓绝,曼妙无方。
他们的刀法凌厉,杀气凛然,但在她们的轻功之下,却显得笨拙,根本摸不到众女的衣角。
钟灵下手不狠,却也不轻,一掌拍昏,方雪晴狠辣,剑光化为一点寒芒,一剑一个,转眼功夫,已经杀了十来个人,木婉清也心狠手辣,虽是轻刀,但刀光如霹雳,一刀下去,无人可挡。
唯有王语嫣下手最轻,并不伤人,只是斗转星移,令对方自相残杀。
这一会儿,四十几个人,已经去了一半儿,外面的人群团团围住,各自按刀,紧张万分。
他们万没想到,对付这几个女人,竟要全军出动,折了这么多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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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嫣轻声道:“好了,不要再玩了,咱们还是走吧!”
钟灵忙摇头:“王姐姐,那可不成,他们要杀咱们,岂能平白放过?”
王语嫣轻蹙眉,沉吟道:“那要如何?”
“当然是杀了他们喽!”钟灵哼一声,撇撇嘴:“难不成放了,好让他们下次再来偷袭暗算?”
王语嫣扫了一眼方雪晴与木婉清。
方雪晴迟疑一下,慢慢点头:“王姑娘,灵儿妹妹说得有理,这些人只能杀了,不能放过!”
王语嫣黛眉轻蹙,迟疑不决。
方雪晴她们纷纷摇头,这个王姑娘,断事颇明,但唯有心慈手软,下不得狠手,颇不爽快。
她们的心肠也好,但有人想杀自己,自然是仇人,对仇人自然不能放过,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虽然有一身奇高的武功,可明枪暗躲,暗箭难防,猛虎架不住群狼,还是要小心为要。
“……好吧!”王语嫣长吁一口气,绝美玉脸一沉。
她并非不明白,只是心软,难以自抑,想到他们也是人,如自己一般,活生生的,会觉得恐惧,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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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的话让她无奈,知道有理,自己这么心软,有害无益,现在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宁宁,万一伤着她,那将是滔天大罪。
正要动手,忽然传来一声冷笑,众女转身望去,纷纷大喜,有唤大哥,有唤公子,有唤先生的。
萧月生出现,一袭青衫,冷冷看着周围,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说着话,他眼中清光一闪而逝。
须臾之间,捕捉了场中诸人的念头,心中有数,暗自恼怒。
周围诸人对视一眼,一声不响的扑了过来。
萧月生冷笑一声,双掌虚拍几下,顿时人影纷飞,像是一颗炸弹爆开,摔落地面的诸人围成一个圆。
“大哥,你怎么来啦?!”钟灵扑过来,拉着他胳膊,兴奋的摇了摇。
黑衣人们一个不剩,都倒在地上,声息全无,寂然如死。
萧月生扫一眼周围,无一幸存者,元神之球一旋,发出一道波光,扩散开来,方圆两里皆在脑海。
还好,没有余孽,他转头道:“你们接着上路,小心一些!”
钟灵嘻嘻笑道:“这些家伙,三脚猫的功夫,还竟敢在咱们跟前伸手,嫌命长啦!”
萧月生摇头:“下一次来的人,可不会这么容易对付!”
“还会有人吗?”钟灵歪头问,清亮的眸子转了转,笑道:“大哥,是不是辽国的人呀?!”
萧月生惊讶:“嗯,猜对了,是辽国人。”
“哼,胆子不小!”钟灵恼了,秀脸一沉:“大哥不杀那狗皇帝,已经是开恩了,他们倒好,哼哼!”
萧月生道:“这一招高明,逮住了你们,逼我就范,我如何是好?”
钟灵歪头想了想,撇了撇嘴:“这个狗皇帝,真歹毒!”
众女皆附和点头,方雪晴蹙眉道:“公子,那咱们怎么办?”
萧月生道:“你们撇下马,用轻功赶路,夜行昼伏,隐匿形踪!”
“好嘞!”钟灵兴奋的应一声。
这般赶路,偷偷摸摸,她还从没有试过,一定很有趣!
萧月生横了她一眼,这个灵儿,玩姓太重!不过,这也正是她可爱之处,什么都不怕,不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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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摆摆手:“你们小心一些,我回去了。”
“大哥,跟咱们一块儿走呗!”钟灵忙抱住他左胳膊。
萧月生摇头:“不成,我正跟乔兄喝酒呢,你们小心,莫要中了别人的计,有什么不对,马上捏了玉佩!”
钟灵不死心,垂涎欲滴:“大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
萧月生摆摆手,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钟灵看着萧月生消失的地方,恨恨跺脚,恼怒非常。
众女抿嘴微笑,强忍住不笑,免得招来钟灵的埋怨,心下却暗自发笑。
萧月生一闪身,回到青峰帮的山谷中,乔峰正在斟酒,好整以暇,在等着萧月生。
“二弟,出了什么事?”萧月生出现,他就急忙问。
萧月生端起大碗,一饮而尽,重重一放碗:“乔兄,这位辽国皇帝,了不得!……有胆,有识!”
“怎么回事?!”乔峰有些急了。
“他给我来个先发制人!”萧月生呵呵笑道,摇摇头:“佩服,真是佩服!”
“找麻烦的是辽国高手?!”乔峰浓眉一皱。
萧月生缓缓点头:“都是辽国的高手精锐,一队人对付甘夫人,还有一拨对付语嫣她们!”
“该死!”乔峰一拍石桌,数道龟裂出现。
他最见不得这般,身为武人,却对老幼妇残动手,欺凌弱小,好汉不为!
萧月生轻轻端碗,送到嘴边,一饮而尽,一抹嘴边,悠悠叹息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乔峰叹道:“二弟,你也不必顾着我的面子,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萧月生慢慢点头。
两人又喝了一通,乔峰竟醉了,这极罕见,他有千杯不醉的海量,这么四坛酒竟能醉过去,纵使这美酒姓烈,在往常也断不可能。
他倒在石桌上,阿朱一直在远处摆弄花草,不时瞥向这边。
见到乔峰醉倒,慢过来,嗔怪了两句。
萧月生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可能是乔兄心中有事,心绪不平吧,不必担心,此酒极好,醉了也不伤身。”
“是不是辽国的事?”阿朱服过他所赠丹药,内力深厚,虽不算绝顶高手,却也不差。
萧月生点头:“这一阵子,你好好安慰乔兄吧,他心里苦啊……”
说着话,他摇头叹息,露出怜悯神色。
“大哥最见不得别人可怜,我只装着没事。”阿朱轻叹,低头看着乔峰,目光柔和。
萧月生微笑,阿朱对乔兄真是情深如海。
阿朱将乔峰扶进去,萧月生想了想,让阿朱找来信笺,挥笔写了一封信,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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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行军大帐。
夕阳西下,天色昏暗,帐内还没点灯,光线黯淡。
帐中央一口大锅,满是牛肉牛骨,汩汩作响,香气四溢。
辽帝耶律洪基坐在跟前,锅下火光映亮他的脸,明灭不定,火光之下,他脸方嘴阔,相貌英武。
眼如鹰隼,目光闪烁不定,一会儿明亮,一会黯淡,似乎有大事不决,眉宇间神情不定。
不知坐了多久,天已经全黑了,黑暗溢满了大帐。
“报!”外面忽然一声大喝。
耶律洪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拍了拍巴掌,顿时帐帘掀开,走进两个粗壮汉子,麻利的点起火把,顿时大帐灯火通明。
“进来说话!”耶律洪基扬声道。
外面走进一个汉子,进帐时一扫,双眼如电,他四十多岁,两鬓斑白,满脸风霜,却沉稳刚毅,缓步进来。
甲胄在身,他单膝跪地,左手搭在胸口:“大王,黑鹰与海冬青回来了!”
“在哪里?快快进来!”耶律洪基腾一下站起,目光灼人。
中年汉子低着头,恭声道:“大王,他们一共回来十个人,都在疗伤,马上就来!”
“只回来十个人?!”耶律洪基脸色一变,缓缓坐下。
中年汉子目光微垂,似乎没见到他的失态,恭恭敬敬说道:“黑鹰回来九个,海冬青一个。”
“海冬青……”耶律洪基喃喃自语,怔怔失神,目光空洞悠远。
他很快敛起表情,恢复沉稳,深深吸一口气,沉重的摆摆手:“知道了,你……你下去吧。”
中年汉子再躬身一施礼,慢慢后退,出了帐口,退入夜色中。
大帐一片安静,锅里汩汩声越发清晰,香气四溢。
耶律洪基脸色阴沉,双眼炯炯,像是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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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与海冬青两部,是他的精锐之士,大辽武林的绝顶高手尽在两部之中,一直深藏于地下,向未示人。
这一次南侵,他不惜动用两张底牌,为的就是扫除最大的障碍,将大宋第一高手制住。
不曾想,两部尽出,竟只剩下了十个人,损失可谓惨重之极,
尤其是海冬青,纯是绝顶高手,无一例外,包括了大辽的四大家族,三大门派最绝顶的高手,却不曾想,仅回来一人!
正在思绪翻飞间,外面脚步声响起,浮沉不定,停在帐外,随即传来一声通禀:“大王!”
“都进来!”耶律洪基站起来,走向帐口相迎。
帐帘一挑,十人踏进来,当头一人约有二十余岁,容貌粗犷,平平常常,透着一股朴实,唯有一双眼睛,明亮胜过常人。
他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踏前一步跪倒:“耶律德喜见过大王!”
“见过大王!”身后九人一共跪下。
耶律洪基探腰扶起耶律德喜,沉稳道:“不必多礼,过来坐下!”
众人起身,个个低头耷拉脑袋,走到锅旁围坐,一言不发。
大辽虽然仿宋制,规矩没那么多,这些人又个个是精锐之士,素得他青眼,更不讲什么繁文缛节。
耶律洪基温声道:“德喜,你们的伤要不要紧?”
“谢过大王,死不了!”耶律德喜闷声道,脸色阴沉,声音平平板板,没有什么感情。
耶律洪基不必多问,看他们的脸色就知,任务失败。
耶律洪基声音和缓,问:“德喜,萧挞也呢?”
“萧前辈已经殉国了!”耶律德喜低声道,声音嘶哑。
“殉国了……”耶律洪基身子晃了一下,脸色大变。
他先前还抱有一丝侥幸,此时残酷的事实却击碎了这丝侥幸,大辽第一高手萧挞也竟死了!
“什么人杀得他?!”耶律洪基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
耶律德喜低着头,沉默片刻,慢慢叹了口气:“……是萧观澜!”
“是他?!”耶律洪基失声道。
耶律德喜慢慢点头:“萧观澜忽然出现了。”
“天不助我也!”耶律洪基摇头,用力跺了跺脚。
派海冬青过去,就是为了对付萧观澜的眷属,避开萧观澜的,如今却撞上了!
他霍的转头望去:“你们没避开他动手?!……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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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喜抬起头,脸色严肃,看不出喜怒。
他看了一眼耶律洪基,慢慢说道:“咱们跟了很久,一直没有机会,机会忽然出现了,萧观澜的女人们离开京师游玩,咱们确定萧观澜不在,在一处偏僻的道边动手!”
“做得好!”耶律洪基紧盯着他,听得认真,忙点头。
其余九人也抬头盯着他,认真倾听。
“咱们原本大喜过望,她们一群女人,没有无量剑派的护持,落了单,还不手到擒来!?”耶律德喜的脸色慢慢变了,越发的苍白,声音发颤。
“是呀!”耶律洪基点头,其余九人也点头。
耶律德喜声音忽然拔高:“可不曾想,这几个女人,武功竟出奇的高!”
“她们武功很强?!”耶律洪基不解的问:“身为女人,又能强到哪里去?……比德喜你还厉害?!”
耶律德喜摇摇头:“小人不是对手!”
“那萧挞也呢?!”耶律洪基问。
耶律德喜涩声道:“萧前辈也仅是打个平手罢了!”
耶律洪基看了他一眼,双眼炯炯,摸着胡子仰头望天,大是不解:“这些女人怎么会有如此高强武功?!”
他笃信德喜为人诚实,绝不会非虚夸对方,以减轻自己责任。
“咱们拼命厮杀,萧前辈甚至用了舍身大法,但这些女人个个武功卓绝,像猫戏老鼠一般!”耶律德喜双唇咬破,血沿着唇角下流。
他不理会,嘶声道:“这个时候,萧观澜忽然出现了!……他连拍八掌,直接灭杀了咱们!”
“咦,不对呀!”身后一人忽然叫道。
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胡子花白,容貌清瘦,此时脸色灰败,神气黯淡,惊奇的望着耶律德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