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柒先生亲笔题字:“锦,金也,作之用功重,其价如金,故其制字从帛与金也。”
看着自己的墨宝,苏时恩顿觉羞愧万分,抱歉了“贰柒先生”,借您笔名一用。
韩泽玉满意的吹干墨迹,看这苍劲有力的字体,混着金粉的墨汁,搭配起来相得益彰,怎一个“贵”字了得。
“相公你要看开些,特邀题字而已,对你的名声影响不大,也不耽误你的作品流芳百世,再说咱又没骗穷人钱,放心吧,不会有人骂你的。”
苏时恩自认是爱惜羽毛之人,可夫夫相处七年,他感觉自己快被薅秃了。
“相公辛苦了,这些暂时够用,你先歇着吧!”
韩泽玉将题好字的纸板收起来,苏时恩忙问他要干嘛去?
韩某人君子坦荡荡:“我看纸卡背面还有点儿空,去找江明月,让他画个标志上去。”
苏时恩不由自主的松开手,忽然感觉自己也不是很秃了,毕竟他家玉哥儿会平等薅秃身边每个人。
被找上门的江明月很是不满,他堂堂画坛才子,肯纡尊降贵的画几幅图稿,已经很给面子了,竟然想将他的画作拿去商用?
本以为他是想一心提高女性地位,才创办了织染工坊,想不到依旧改不掉商人习性。
这童子鸡牌蚊香圈,竟然敢嫌弃他满身铜臭?
切~他身上可香了。
是不是他给的待遇太好,让这家伙飘起来了?
那可不行,必须得敲打一下,得让他分清谁才是大小王。
“小江啊~清白大人的书好看吧?买了那么多能看完吗?有没有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的细细品味呀?”
江明月瞳孔地震,糟糕,他看小黄书的事情被发现了!
怎么办?他的形象本就岌岌可危,要是这事儿传扬出去,再经过旁人的口耳相传,会不会说他江明月研究颜色绘本,是为了画春宫图做准备?
完了完了,怎么就暴露了呢?
一定是阿斌那个臭小子,买书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当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回去就扣他月钱!
韩泽玉的本意是想pUA江明月,身为清白大人的书迷,最好主动自觉一点。
本大人向你抛出橄榄枝,允许你参与制作,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可这些话听在江明月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敢不听话就把这事传扬出去。
江明月深呼吸数次,终是拿起画笔,在纸卡背面画下屈辱的印记。
这是什么鬼画符?难不成是上古密文?
等等,这隐隐闪着金光的字迹为何看着有种亲切之感?
凑近一瞧,落款处竟然盖着“贰柒先生”的印章。
“这、难道这是贰柒先生的墨宝?
韩泽玉骄傲的用鼻孔看人,就是他老公写的,羡慕吧?你个单身狗!
江明月正襟危坐,突然就忘记了屈辱为何物。
他的画能跟贰柒先生的墨宝出现在同一张纸上,当真是三生有幸,无上荣光。
“韩老板,能匀给我一张吗?我不“白要,我花银子买。”
“不能!”韩泽玉没有一丝犹豫的果断拒绝。
都说艺、体不分家,当他不知道搞艺术的有多费钱吗?这些人有多少钱都不够嚯嚯的。
江明月若不是囊中羞涩,又怎会到他的工坊里来当画师?还不是看中了他给出的薪资条件优越。
装什么有钱人?嫌弃他满身铜臭,本商人就让你见识一下,何为富贵不能淫!
苏时恩不愧是最了解韩泽玉的人,听着他慷慨激昂的描述,立马抓住重点:“出身名门的富家公子,缘何被一介外来商贾轻贱至此,皆因囊中羞涩惹得祸。”
韩泽玉震惊,他家相公这是什么八卦圣体?行走的标题党,长了嘴的营销号。
苏时恩沉默不语,虽然听不懂,但总觉得不像好话,也不像在夸奖他。
聪明人永远不会尴尬,因为他们会在对方说出更加尴尬的话之前,主动转移话题。
就比如说现在:“这qbL是什么意思?清白大人?钱来山庄?好像怎么组合都不对。”
韩泽玉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指着江明月帮他设计的标志,骄傲道:“qbL就是钱白来的意思。”
苏时恩愣了一瞬,之后就一直处于无语状态,银钱平白无故的被大风刮来,是这个意思吗?
好家伙,简直将不劳而获刻在了脑门上,你想得还挺美,真是仗着别人不懂行就乱来。
当初玉哥儿教大家学习阿拉伯数字时,也顺带教了拼音,可学习拼音有些难度,因此都主动放弃了。
苏时恩很少有不认识的字,所以他也用不着,到头来熟练运用此项技能的只有赵峋一个。
惨遭相公人身攻击的韩泽玉,嘀咕着七年之痒,爱淡了,梦远了,终究是他不配了。
苏时恩忍无可忍,将其逐出家门。
韩泽玉挠墙、假哭、问苍天:“果然爱会消失吗?”
“嗖”的一下,回答他的是一根飞出门外的鸡毛掸子。
韩泽玉转身就跑,暗骂狗男人不解风情,扔鸡毛掸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用皮鞭抽、领带绑、皮带捆……
斯哈~斯哈~场面太过火辣。
算了,装备不齐全,改明他去专门定制一套,送给狗男人,他真是太贴心了。
说起私人订制,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滇南订制的几套银饰。
反正闲来无事,去把东西取回来,若是那家的手艺好,就再订制一套银制的铃铛。
至于用处嘛!嘿嘿嘿……不可描述。
这次韩泽玉没穿女装,而是换上了一套利落的黑色劲装。
在城门口接受盘查时,他发现滇西城对于外出的马车,盘查的格外仔细。
看着刚刚出城的一列车队,马车上高高摞起的麻袋里,装的都是粮食。
算算时间,虽说滇南四季如春,但也有秋收一说,只不过时间要比北方各地早一个月左右。
马队在韩泽玉身边走过之时,韩泽玉深吸口气,他敢断定,车上装的都是当季的新粮。
刚刚收割的粮食被转卖出去,就这么迫不及待急吗?
因此还是回归到了老问题上,睿亲王为何如此缺钱,他着急敛财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