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雄三人节节胜利,跋锋寒也不甘示弱,他左刀右剑与小旋风马俊战成了一团。
剑走轻灵,刀势沉浑。
剑走轻灵,与霍青桐的三分剑法有点相似,却是跋锋寒自己领悟的剑意,名叫“嗜血追击”。
刀势沉浑,颇有些斧凿的意味在里面,看上去笨拙,实际上却是马战的大杀器。
小旋风马俊一时间竟然奈何跋锋寒不得,见自己手下的人马越来越少,他面色狰狞道:
“乳臭小儿,你这是在找死!”
他从马背上原地一跳,体内真气毫无保留地涌了出来,竟是动了真怒。
此獠能纵横北疆十几年,果然有些本事,他双手握持大刀,刀上发出了“呜呜”怪叫。
无数丝丝缕缕的真气好像旋风一般越来越急,将跋锋寒笼罩在了里面。
跋锋寒虽惊却不乱,他平生也是从刀口舐血中走过来的,心知此时万万退不得。
当下不退反进,纵使爱马向前,使出了以命搏命的打法。
“轰”的一声巨响,跋锋寒的爱马四蹄一歪,栽倒在了数尺深的草地大坑里。
跋锋寒虎躯剧震,从小旋风马俊的大刀上传来无数股正反拉扯的怪力,好像要将他撕裂成两半一般。
跋锋寒心中一动,张嘴“噗”的吐出一口满含劲气的鲜血,正好将怪力卸掉了一大半。
追击过来的小旋风马俊也不得不横向挪移数尺,暂时避开了跋锋寒的满天鲜血。
“再试试我招‘踏前斩’吧!”马俊狞笑一声,身体从原地消失了。
跋锋寒勉力从爱马上跳下来,正要准备硬接,心中突然想起了杨雄之前说过的话。
“任何时候性命都比风度要重要得多!”
想到这里,他一个懒驴打滚滚开数丈,马俊的大刀正好斩在他的身旁,将地面斩出了一个丈许深的大坑。
马俊斩势不止,又是一刀斩向跋锋寒,势要将他一劈两段。
就在跋锋寒生死立判的瞬间,一道人影疾掠而来。
人未至,狂暴、炽热、冰冷、锐利等数种真气已经刮得马俊皮肤颤栗不已。
马俊大骇,再顾不得追杀跋锋寒,当下刀势由立劈转为横挡,一道道风之真气涌动,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
一个是仓猝间变招,一个是有备而来,相差何止以道里计!
马俊“噔噔噔”踉跄后退数步,右臂的衣袖七零八落,上面出现了数道血痕。
他张嘴猛吐一口鲜血,步上了跋锋寒的后尘。
他震骇又戒惧地看向前方,发现对方是那位高大俊朗的白衣男子。
“你是何人?有种不要偷袭,和我一对一单挑!”马俊面容虽然粗犷,却颇有几分急智。
杨雄任由旁边的岳山和李渊收拾残局,自己对着马俊冷冷道:
“就你这种四处屠杀手无寸铁村民的刽子手也好意思说偷袭?也罢,作为对你最后的仁慈,我就一剑斩掉你的狗头了事!”
说到这里,杨雄右手的长生剑变得越来越亮,无数真气喷涌而出,竟然将他自身的所有真气毫无保留地全部释放了出来。
这就是剑三,主打一个不成功便成仁。
马俊贼躯剧震,面对这阳光普照般的招式,他的心底竟然不由自主出现了无法抵抗的念头。
在气机牵引下,杨雄的杀势更盛,一剑猛斩了过来。
马俊回过神来,马上将一切负面情绪都抛到了脑海外。
他本身也是先天第八重的高手,求生的意志让他将所有的真气毫无保留地调动了起来。
“风之力!”
马俊双臂青筋暴涨,血管红得发紫,好像一张张蚯蚓般乱动了起来。
杨雄至简至易的一剑斩出,没有任何花假,只是绝对的力和绝对的气。
“轰轰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的响动让周围的一切争斗都停了下来。
一股可怕的罡风四散开来,岳山和李渊各自将兵器横在了自己身前,却仍然不由自主退了数丈,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那些马贼更是不堪,他们连人带马像玩偶般被抛飞十几丈不等,空中就已经鲜血横流,双眼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
跋锋寒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他不顾半点仪态将自己藏在了深坑里,虽然有些狼狈,反倒是受到影响最小的。
远处数个声音传了过来:
“剑下留人!”
“休得猖狂!”
“不得放肆!”
却哪里还来得及!
数十息后,这一带终于平静了下来。
以杨雄为中心,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数十丈宽的大坑,马俊躺在最中央的位置,已经彻底看不出人形了。
杨雄一阵虚弱,他将早已准备好的充能水晶贴到了自己身体上,消耗一空的真气飞速地恢复了起来。
他的周围好像出现了一个旋涡般,马俊尚未逸散的部分风真气也涌到了杨雄的体内。
察觉到这种变化,杨雄不惊反喜。
如今自己的体内已经有了金、冰、火、雷等各种真气,如果再加上风真气的话,离长生诀里的七幅图就只差两种了。
杨雄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如果收集齐七种真气的话,进阶宗师后修为应该比普通宗师的“五气朝元”要强上许多。
只是几十息的时间,杨雄已经将这些风真气鲸吞一空。
他在马俊的马背上一摸,将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取了过来,赫然发现里面竟然是为数不少的黄金。
也许这就是五万张羊皮换来的吧!
杨雄当然不会客气,他将这包裹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这才抬头向前方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龙精虎猛的突厥武者,他们的境界全部在先天以上,眼中异芒闪现。
他们的座下毫无例外都是上好的突厥战马,纵然在疾驰之后仍然丝毫不乱,显然是经过最严格的训练和挑选。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不速之客?
杨雄虽然意外却不慌乱,他先示意深坑里的跋锋寒过来,这才用不太熟练的突厥话扬声道:
“在下杨雄,见过各位朋友。不知道众位大张旗鼓过来有什么贵干吗?”
为首一人倨傲地回道:
“原来你就是那杨雄,想必旁边乳臭未干的那位小儿就是跋锋寒了吧?不知道你是无知还是狂妄,刚才老夫叫你剑下留人你没听见吗?”
杨雄淡淡道:
“抱歉,本人向来对那些‘刀下留人’、‘剑下留人’之类的话最不感冒,最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斩掉狗头再说!”
那人面容一冷,正想说什么,却听“噗嗤”一声,旁边竟然传来了一声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