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
从海上回来翌日,他们去了坡伊普海滩拍婚纱照,摄影师除了齐少爷不做他人想。
金黄色的沙滩让关闵闵很是着迷,赤着两只白嫩嫩的脚丫子在海滩上一边玩水一边奔跑了好一会后才在老公大人的催促之下,乖乖去换衣物。
要不然任她这么玩下去,今天也不用拍了,光在那玩着呢!
十分钟之后,从临时搭建的更衣室里穿着及地的水蓝色短款婚纱的她,显得整个人特别的活泼可爱,岑致权则是同色系的衬衫外面罩着黑色马甲配上牛裤仔,与平时西装革履的严肃大相径庭,整个人显得年轻了好多,俊朗迷人。
“老公,你这样穿也好帅。”
提着裙摆的岑太太就这么赤着小脚一路朝他小跑过去,直接跃入他怀里。
他伸出手及时地接住她,紧搂着她的细腰,低头将她秀丽的小脸蛋映入瞳孔深处,“你也很漂亮。”
她的皮肤一向白皙嫩滑,平时不上妆脸颊边都有着淡淡的红晕,今天化妆师根据她的肤质给她上了最适合她的淡妆,让她整张小脸更是明亮耀眼得让他移不开眼,特别是那双清亮的水眸里的喜悦更是让他心醉不已。
两人低头凝视着对方的一瞬间,已经完全不用再去刻意做什么高难度的动作就已经是最完美的一副画,一直站在相机后面的岑致齐,快门按下,留下了这一瞬间的画面。
接下来的拍摄非常之顺利,两人之间正值浓情蜜意,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对对方的爱意与依恋,不管他们换了多少套礼服,摆什么样的动作与姿势,岑致齐却始终觉得美,怎么拍都不够,胶卷换了一卷又一卷——
虽然现在大部分领域及个人都是用数码电子产品来拍照,但是胶卷的魅力是目前的数码技术无法超越的(以后是不是能超越不知道),特别是胶卷的层次感、细节和色彩表现是数码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
所以,在这个数码横行的年代,他一直坚持使用菲林。
这是个人对爱好的一种态度。
他喜欢在不经意的拍摄之下,可以捕足到别样的镜头,特别更喜欢等待冲洗的过程及照片出来之后带给他的惊喜。
他从来没有帮任何人拍过婚纱照,但是今天却特别的带感。
只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家人。
一个是他哥,一个是他从小罩到大的小青梅。
看到他们幸福的笑脸,他心里真的特别特别的触动,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他们是上午十点抵达的,一直拍到黄昏时分,捕足了夕阳之下最美的景色之后,累极了的岑太太才不甘不愿地结束。
返回酒店的路上,她直接在岑致权怀里睡了过去。
回到酒店时也没有醒过来,岑致权也没叫醒她,直接抱着回楼上套房。
才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门铃响了。
他出来应门,是岑致齐,怀里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哥,这是送你的结婚礼物。”他笑着道,将盒子递了过来。
岑致权接过来,淡笑道:“谢谢。今天辛苦你了。”
“应该的。我先回房了。”
岑致齐率先转身走了。
他哥,一定会非常非常地喜欢这份结婚礼物。
那是他给他的一份惊喜,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移交吧?
其实他哥喜欢闵闵,应该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甚至超过他与她正式交往的时间。只是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罢了。
什么东西?
岑致权拿着有些沉的盒子进来,看到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却依然沉睡,他将盒子随意地搁在桌上后,往浴室而去。
等他出来时,原本在床上睡得香的人已经起来,正坐在那个精美的盒子前上上下下打量着。
看到他出来,脸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这是什么?”
“结婚礼物。”他坐到她身边。
“谁送的?”
“阿齐。”
“哦,那个混蛋啊!我可不可以拆开来看?”她手心痒痒的,在他没有答应之前已经将那个蝴蝶结给扯开了。
既然是结婚礼物,她当然有权利看啦。
岑先生微笑着点头,“就等你来拆。”
只是当她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先是惊讶地尖叫一声,然后颤抖着小手将里面那一大本封面是她上中学时穿着白衬衫蓝色校裙一边走一边吃冰淇淋的照片的大相册拿了出来。
岑致权同样也是很惊讶的,没想到这家伙的礼物还真的很特别,也让他非常非常的喜欢。
只是,在那一份喜欢之中,却又多了一抹对岑致齐的嫉妒。
因为在他没有来得及参与的时光里,她所有不同的一面都是他在参与其中。
两人相拥着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关小姐的成长相册——
从小小的短发女孩儿到初初长成的小少女,每一张都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但有几张日期相同的照片却让她感动得想哭了。
那是从她10岁生日开始到18岁生日的照片,每一年他都有帮她留下了一页。
这也算是岑致齐开始玩相机的时候,他们之间,关系最好也是在这长达八年的时光里,她有些寂寞与黯然的童年,懵懂与茫然的青春期,都是他陪伴着走了过来。
之后,他们的人生便走向不同的方向了,所以,她18岁以后的生日,再也没有出现在相册里。
“傻了,哭什么呢?”
看到她眼眶变红,他心疼极了。
“叔叔,其实他好像也没有这么坏的,对不对?”
除了他不爱她,他对她,真的跟家人一样好!
他当年逃婚,其实真的是为她好。
她心里对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埋怨了。
“阿齐本性本来就不坏。只是有些任性。”岑致权实事求是道。
“叔叔,那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我没有。”
“骗人。”
“只有毕业照。”
他本来就不爱照相。
“那回家后给我看。”
“好。”
“我先去洗澡啦。”
小小的感动过后,她将相册收了起来,放好。
“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要,我要泡澡。”
她飞快地跑开了,今天玩得好累,他再帮洗,没有一个小时怎么出得来?
看着她轻快而去的身影,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岑致齐——
“礼物很喜欢,谢谢。”
岑致齐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一个人正躺在阳台的的躺椅上抽烟。
他笑了。
想到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从暗房里整理出一大堆不是亮度不够就是角度不好的照片,让管家荣叔拿去丢了。
却意外地从阳台上看到荣叔将照片拿给了正在开车出门的大哥,之后好几次,他发现荣叔都是拿他让他拿去丢的照片放到大哥的房间里。
当时他也没有多想是什么意思,如今想来,大哥应该是不想让某个笨蛋的照片被他无情的丢掉吧?
要知道,当年他镜头下出现最多的模特就是关闵闵这个小青梅呢!
他哥,喜欢一个人还真的是有够含蓄的!
若不是他们最终分手,以他的性格,这辈子绝对是不可能会跟他抢女人。
真好,他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过两天就是他们大婚之日了,不知道关家那边会有多少人来?
或者可以这么说,他是想知道,关媛媛会不会来?
虽然,在他出发来夏威夷之前他已经问过她,没有答案,但仍旧会有些许的期待。
他的小青梅,如今都要欢欢喜喜的做新娘了,可是他这个竹马,还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
——
婚礼的前一天,岑氏家族的所有人乘坐专机抵达夏威夷,入住夏威夷皇家饭店。其它宾客则由婚礼接待负责人接到了另一间五星酒店入住,明早率先前往海岛的婚礼现场。
晚餐过后,老爷子带着宝贝金孙儿来敲准新郎新娘的门。
岑致权出来应门,头发湿湿的,身上穿着浴袍,明显刚洗完澡。
“爷爷?”看了一眼老爷子,再看一眼那跟在身侧的小家伙:“怎么了?”
“爹地,你要去我房间睡。”小家伙眉开眼笑道,语气里有着幸灾乐祸的得意。
“WHY?”岑致权挑了挑眉毛,不解地看着兴奋的小家伙。
“为了明天的婚礼能准时举行,所以,你们今天晚上分房睡。”老爷子一脸的不容拒绝。
上次订婚,他们闹得差点误了时辰,这次婚礼前夕,怎么样也不能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而且上次只有自家人,现在可是宾客云集等候呢!
这个脸,他老人家绝不丢第二次!所以,分开他们两个是最好的防犯措施。
“爷爷——”听到老爷子这么说,岑致权真是有些无语了。
岑致权当然知道,明天是他们最重要的终身大事,与上次的订婚是不一样的,他不是那么毫无节制的人。他可不想将她累坏了,要不明天怎么能做个气色最好的新娘子呢?
但是爷爷特地来敲他们的门,让他们分房睡会不会太过了点?
“哪这么多话?跟你儿子回他房间。”老爷子厉声道,毫无商量之意。
“老公,怎么了嘛?”刚做完保养的关闵闵跑了过来,看到爷爷与儿子都在门外站着时,一愣,“你们——”
“妈咪,我今晚要跟你一起睡。”小家伙倏地钻了进来,拉着她的手,“明天你就要嫁人了,以后我想跟你一起睡也没有机会了。走吧,亲爱的关小姐。”
“别搞乱了啦。”关闵闵好笑地敲了儿子一记。
老太爷轻咳一声,“闵闵,你今晚就跟小睿一起睡。致权到我房间的客房睡。”
纵然他们的套房也有客房,但是住在一起,谁知道会不会半夜乱爬床呢?
“为什么?”关闵闵非常不解道。
就算他们都是炎黄子孙流落在外,但是随着老一辈人的离开,现代人早已没有这种婚前不能睡在一起的风俗了呀。
“太爷爷担心你们晚上玩得太大了,明天起不来,影响婚礼。”老爷子不好意思说的话,小家伙帮忙说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
这样的也行?
关闵闵实在是不想跟老公分开睡啊!
可是老爷子一脸不容置疑的站在那里,唉,明天就是大喜之日了,也就是一晚的时间而已,何必闹得老人家不开心?
于是,准新郎有些可怜的被赶了出来,去了老爷子套房里的客房。
许久没在一起聊天的母子俩窝在被子里玩闹了好一会,舍不得睡去。
而此时,同一楼层的走廊外面。
岑旭森敲了敲戚佩思的房门。
戚女士很快出来,看到是他,整个人挡在门口,双手环胸道:“这么晚了,有事?”
岑旭森看到她这副防备的模样心情就不大好,“里面有人?”
他可记得,她checkin的时候是一个人的啊?
“那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戚佩思真的不懂岑旭森在离婚后这副态度是什么意思?整天来过问她的私事,有空还不如去年轻妹妹陪比较好玩呢!
她才懒得理会他这种无聊的举止。
“好歹我们也是致权的父母,我可不想在明天的婚礼上被人指指点点。”要是她真的带着那个叫BEN的男人来参加儿子的婚礼,这叫什么事呢?
未免太丢人了!就算他们已经离婚了,只是每次看到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他总是会心情超级地不好。
“我一个人来的。OK?”戚佩思明白他的意思。
明天的婚礼有多重要她怎么会不明白?她与岑旭森离婚没有一年,而她与BEN也还没有公开交往,她不会做出会遭岑氏家族里的人白眼的事情。
纵然自己儿子与媳妇并不介意,甚至还邀请BEN前来参加婚礼,可她不得不顾虑老爷子的面子。
他一定是那个最不欢喜欢看到的那个人,这大喜之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哦。”听到她说一个人来,岑旭森轻应了一声,心情却好多了。
“还有事?”戚佩思冷冷地问。
“没事呢就不能跟你说两句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没事我要休息了。”
戚佩思后退一步,想要关上门,岑旭森却向前逼近一步。
“岑旭森,拜托你,你已经一把年纪,能不能不要玩这么幼稚的游戏?”戚女士真的要翻白眼了。
要玩可以,别请对像。相信外面一定有很多年轻女人喜欢陪他一起玩的。
“我们好歹也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我现在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休息。”戚佩思伸出一只手推开没有防备的他,碰的关上房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岑旭森很想踹一脚过去!
这个女人可真会给他甩脸色啊!
他不过是想跟她谈谈儿子明天婚礼的事情嘛!
虽然那些杂事都有专人处理,但是这不是他最好的借口嘛!
可惜,人家戚女士不领情。
岑旭森恼火地转身往自己的套房走去,却在转身一瞬间的时候与小儿子对上了眼。
岑致齐不知道多久没看到自己老子一副吃憋的蠢样了,而且还是在前妻面前,真是可笑得很。
“笑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房休息?”他没好气地瞪着小儿子道。
“那你老人家怎么还不休息?泡妹啊?一把年纪了,安份点含饴弄孙比较适合你的身份。”岑致齐双手环胸语带讽剌,完全是不把这个老子放在眼里的。
“混帐东西!你跟你老子就这么说话的?”刚是前妻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现在又被小儿子一番冷嘲热讽,也真是受够了!
“为老不尊,很容易带坏子孙的。”岑致齐转身打开房门闪了进去。
懒得跟他吵架!
岑旭森真是一股怒意无处可发。
——
房间里,关闵闵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睡着的小脸蛋,低下头亲了亲后想到他上次指责她偷吻他的事情,不免又觉得好笑。
伸出纤长的食指,点了点那红润润的嘴儿。
长大了,果然还是不能再亲了。
人家的初吻要留给未来老婆的!
她呀,只能吻她的老公。
一想到他,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睡着睡着,睡成习惯了!
他不在身边,整张大床上就算有儿子在也空荡得很,而且,小家伙还是不习惯跟人一起睡,她才在他身边躺下来,他下意识地手脚并用推着她走!
小没良心的!
起身,帮他压好被子后,她离开床上走到客房里掀开被子躺下来。
明天就要结婚了,她应该要好好休息,储存体力,免得明天会站到腿抽筋的,可是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啊。
好想让他抱着睡呢!
不知道他睡着没有?
拿出手机,她发了条信息给他。
“老公,睡了吗?”
“没。睡不着?”
简直是秒回啊!打字累眼,她直接拨了电话给他。
“怎么了?”他低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想你想得睡不着,怎么办?”
“那我回去?”慵懒地靠在床头的岑致权从床上下来。
“不要啦,爷爷会生气。”
“那我的小新娘睡不着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我嘛?”她将枕头搂进怀里娇娇地问。
“想。”怎么会不想呢?
那个小坏东西,没有她,他也不习惯了。
“有多想?”
“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
“唔……那怎么办?我要抱着你才能睡……”她家老公大人越是这样,让她越发地想了。
“嗯,等爷爷睡着后,我回去抱你睡。”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应她。
“还是不要了。”再难熬,也是一个晚上而已。
而且以后他也要工作,到处出差,总不能随时随地都带着她啊。
“你睡不着,我会心疼。”
“那你跟我讲电话,讲到我睡着。”
“不行。”手机有辐射,等会她真的睡着还放在耳边不好。
“我就要!”
“好,要。”他挂了电话后,打开房门,外面已经一片安静,以爷爷的正常作息,这个时候早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手放在门把上刚要拉开,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一顿,以为爷爷的耳朵怎么会如此灵敏呢!
结果转头看到是林姨,他松了一口气。
这大好的日子,他实在是不惹老人家生气的。
但是他家小兔子也不能不管。
“林姨,还没休息?爷爷呢?”他问。
林姨脸上露出理解的笑容,“他睡了,你回去吧。不用理他。”
这老家伙真是越活越任性了!压根不管年轻人愿不愿意的。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都不知睡了几百次了,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更何况,这位大少爷一向都有节制的,哪会弄到影响婚礼的地步?
岑致权点了点头:“那您也早点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回来。”
他说着就闪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套房,小家伙正滚在床上对着手机皱眉——
“干嘛忽然挂电话?挂了又不接?好讨厌!”
“讨厌什么呢?”
他笑着从身后拥住她。
忽然出现的人真的将关闵闵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陪你睡。”
“爷爷会生气的。”
“不会,我陪你睡着后再回去。现在乖乖地闭上眼睡觉。”他将她放平在枕头上,拉过薄被盖过两人的身体。
时间不早了,真的该睡了。
有他在身边,心很安定,睡意也来了。
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的手臂,她慢慢地闭上眼,在进入梦乡之前低喃问道:“老公,你高兴吗?”
“高兴。你呢?”
“我也是。”
说完这句话,她乖乖地睡了过去。
他紧搂着她,闭上眼,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也睡了过去。
——
夜深,人静。
大概是第一次来到如此陌生的异国他乡,庄琳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思如?”她轻唤了一声对面的何思如,可是却没有人应她。
这家伙睡得倒是挺香的。
她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来,拿着手机走到了露台上。
夜晚风很大,很凉爽,远远地似乎还可以听到海浪翻滚的声音。
站在露台上的庄琳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正想重新回床上休息,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他!
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庄琳拿着手机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
来夏威夷的前一天晚上,在他的车里,他的身下,她问出那句话时——
他怔了一下,然后给了她四个字——
“我想要你。”
所以,他其实每次来找她,真的是为了与她上床。
不知为何,那天晚上,她反抗得特别的强烈,可是她怎么也拗不过他一个男人的力气的——
她哭了!
在他身下哭得很大声,很委屈,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以为,就算她哭死,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那天晚上,他停了下来,帮她拉好了衣服,扯过纸巾很不熟练地抹掉她脸上的泪,什么也不说就让她下车走了。
一直到现在,他才打来电话。
他是不是也住在这间酒店里?
毕竟明天就是婚礼了。
就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电话铃声呱然而止——
她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游移,纠结着是不是要打回去时,涌进一条信息——
“在哪?”
是他!
她以为,像他那样的人,应该不会玩发短信这么无聊的事情,但事实的真相就是,他发了。
这种不用面对面,连对话都不必的交流方式,其实很适合他们。
她一边走回房间一边打字——
“在夏威夷,你呢?”
在发出去之前,想了想,又把‘你呢’给删掉了。
正从檀香山机场出来的关以辰在看到她说在夏威夷时,脸上紧绷的表情缓解不少。
那天晚上,她在他身下哭成那样,就算他真的再想要她,也做不下去了,只能放她走。
本来他是要与坐岑家的专机过来的,但是公司临时有紧急事情要处理,他自己便订了另外的航班,迟了半天才到。
下了飞机后,他第一时间就是给她打电话。
但是她并没有接,他以为她还在闹情绪,跟女人道歉是他最不擅长的,所以,他发了条信息给她。
没想到她马上回了。
“皇家酒店?”他问。
“嗯。”
庄琳已经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哪间房?”
看到他这么问,庄琳吓了一跳,怕他真的会过来找她,急急地打字过去——
“我跟同事住一间房,你不要过来,我们要睡了。”
“恩。”
关以辰回了这个字后,庄琳总算是放心下来。
之后又过了五分钟,他的短信没有再过来。
她再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
于是,索性将手机关掉,拉过被子盖到头上来。
闭着眼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他现在在哪里?明天会不会参加婚礼呢?
——
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将天边染成红色。
关闵闵是被儿子的惊叹声惊醒的,张开眼时,身边已经不见了昨晚陪她入睡的男人,而那个早起的小家伙正趴在阳台上看着如同火烧云一般耀眼的半边天。
有些懒懒地不想起来,但想到今天是他们的结婚之日,忽然又来了精神。
掀开被子起来,精神十足地朝外面的小家伙唤了声:“morning,贝比。”
“morning,新娘子。”小家伙回头,朝她挥挥小手。
关闵闵洗漱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吃早点,狐狸精妈带着一大堆造型师进来了。
“快吃点东西,免得等会肚子饿。”
同样是昨天下午抵达夏威夷的闵芊芸休息了一个晚上后,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气色红润,只是不再像以往一般事事以关绍轩为主了。
“妈,我们一起吃。”
关闵闵挽着狐狸精妈的手往餐桌而去,关绍轩也跟了过来。
吃早点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母女俩说着亲呢的话,关绍轩半句也插不上,有些气闷。
早餐后,关闵闵开始任造型师给自己换上婚纱,然后弄头发,上妆,坐得腰酸极了。
还好,已经打扮完毕的十二位伴娘团集体亮相在她眼前,让她开心得脸上的笑容都停不下来。
伴娘的礼服与新娘主婚纱都采用了纯洁的米白色,轻盈的飘逸款式,抹胸设计展现出玲珑曲线,时尚的单肩款式,精致的小花朵点缀显得唯美浪漫。
轻纱的细腻与褶皱增添精巧与细致,一件小小的礼服处处充满了艺术灵感和立体的剪裁工艺,胸口与腰间的水钻花设计,更是让人心醉不已。
十二位年轻而美丽的伴娘站在那里,美得如同一副画。
关闵闵的头纱,是闵芊芸亲手给她戴上的,戴好的时候,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关闵闵看到狐狸精妈泛红的双眼,她鼻子不由得一酸,伸手抱着她,“妈——我爱你——”
“妈也爱你。”闵芊芸轻拍她的背后,听得出来女儿声音的哽咽,安抚道,“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不许哭,听到没有?”
“对,漂亮的新娘子不许流泪的,等会新郎可要来接人喽。”
阮梦梦与岑致宇的婚期已定,所以她没有做伴娘,十二位的伴娘团中就是庄琳与何思如与关闵闵最熟。
所以,她们也上来轻声道。
“人家哪有哭呢?”关闵闵极力忍住想流泪的冲动。
她是开心,才想流泪呢!
——
虽然在国外结婚,但是一些中式习俗还是有的,例如接新娘子的时辰。
岑致权换好礼服,满面春风地走出来,三三两两或站或坐着聊天的伴郎团们集体站起来,啧啧声赞叹起来,除了倚在窗边的关以辰还在抽烟。
“时间到了吗?”岑致权问着为首的程之南。
“还差一分钟。”程之南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提醒道,“哥,红包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岑致权扬了扬手中一打红包。
一分钟之后,岑致权与身后一群帅气到让人恨不得抢亲的兄弟团浩浩荡荡往新娘子的套房而去。
当房门敲响的时候,正静坐在床沿上与一群姐妹们聊天的关闵闵第一反应就是想从床上跳下来,还好闵芊芸手快脚快地接住了她的肩膀,“干嘛呢,这是——”
“妈,他过来了也!”手里捧着新娘捧花的关闵闵兴奋道。
“谁都知道是新郎官来了。你矜持一点好吗?”
“我们家新娘子是恨嫁呢!”
“关小姐,你是怕新郎悔婚吗?”
“对啊,我就是怕他悔婚,不行吗?”关闵闵推着狐狸精妈的手,“妈,你让她们快去开门呀。”
如果不是她这身礼服,她早就奔出去了。
“真是服了你了。”
一群伴娘团开心地笑了起来。
当房门打开的时候,伴娘团们自然是照例挡在门口的,可是,她们还真的没人有胆子敢拦大BOSS啊!
除了一位岑家的远房表妹大胆地朝新郎伸手:“新郎倌,红包呢?”
岑致权将准备好的红包一一发给了她们。
“总裁,红包好像很轻哦!”其中一位秘书扬了扬手中红包笑道。
“对啊。大表哥,这样是过不了的。”小表妹也附和起来。
“就是。”
一群看到岑致权时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小伴娘们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喂,你们真是不识好歹,大BOSS的红包里装的是支票。”程之南站出来应声。
“真的吗?那我当场验证了?”
“验啊!”
果然,一张数额惊人的支票让一群原本优雅的小伴娘们兴奋得跳了起来,连岑致权什么时候挥开她们走进去都不知道。
只有庄琳紧紧地握着那个红包,看了一眼那站在伴郎团最后面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后,低下了眼,手心却紧张得冒汗了。
她没想到,他会是伴郎之一啊!
她是伴娘呢!
那他们——
而关以辰的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穿上礼服之后,清新脱俗得如同小仙女一般的女人。
看来,他答应岑致权做伴郎,真的是对极了。
就在一群伴郎与伴娘在门口热闹的交锋时,新郎已经进到房间里面。
穿着婚纱的新娘子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俊美得如同神祉般的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眼神一眨也不眨。
“我的小宝宝,有没有等很久?”
他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她面前,修长的大手握着她仍旧裸露着的纤细小脚,将放在地上的高跟鞋拿了过来,为她穿上。
她低头看着他,只觉得他的大手好温暖,好温暖。
但是她绝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最后几乎是用最卑微的姿态,亲吻了她的脚裸,虔诚而温柔……
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执起她的小手,声音轻而掷地有声:“关小姐,恭喜你今天正式成为岑太太。”
她的眼里泛起水气,却是带着无限的温柔望进他的眼里。
“岑先生,从今天开始,你一切都要听岑太太的话哦。”眼里的泪雾再度迷蒙她的双眼,声音也带了抹哽咽。
“好,都听岑太太的。”他温柔的回应着。
为新娘子穿好了鞋,他们牵着手一起给闵芊芸及关绍轩敬茶,简单的接亲仪式便已完成。
接下来,便是前往海岛出席正式婚礼。
——
这是南太平洋上的一座私人海岛。
海岛的主人在五年前买下后,就请工人在岛上开始建造房子、种植花草树木、开辟室内、外两座游泳池及数个度假小木屋。
而在半个月前,因为岑致权接手过来后,更是请了数百名工作人员布置婚礼现场。
岛上的主屋是一栋仿中古世纪建筑与现代建筑设计融合的古堡式别墅,靛蓝色屋顶搭配乳白色外墙,风格独特,内部典丽堂皇,别墅四周还有一、二十间度假小木屋。
外传此次婚礼为本世纪最让人惊叹的婚礼,果然是名副其实,其奢华的程度不仅令人赞叹连连,也展现了男主人雄厚的财力,和他对
新娘的宠爱。
为了不让闲杂人等擅闯,以维护所有宾客安全,数百名的安全人员,在两天前就已进驻岛上,几百艘快艇围绕在岛的四周围,所有的宾客上岸之前,都得接受内、外场安全人员的搜查。
岛上四周处处可见艳丽的玫瑰绽放,光是玫瑰花就种植了将近一万株,还有其他的花卉加起来,几十万朵齐放的鲜艳花朵及飘在半空中的彩色气球,把整座岛屿点缀得五彩缤纷。
而宾客耳边优美的乐声,则来自世界知名乐队的演奏。
一艘豪华的游轮在此刻抵达,是先行来到的伴郎、伴娘团。
统一身穿黑色西服组成强大的帅哥协和,与身穿白色长裙伴娘礼服伴娘团呼应了“黑白配”的主题,气场惊人。
每一个伴郎都体贴地扶着身边的伴娘小心地步下铺着红色地毯的阶梯。
走在最后面的一对是庄琳与关以辰。
当那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握住她时,她紧张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紧张什么?”关以辰低下头,在她耳边问道。
“我没有。”
她嘴里说没有,但声音却带着颤抖。
“怕我?”
“没有。”
“我不会对你乱来。”他正经道。
他只会正经地来。
“哦。”
在这种场合之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话!
也幸好在是如此热闹非凡的场合,他们不是主角,所以,他们不可能成为众人的目标。
所以宾客都已经抵达岛上,现在等着的就是新郎新娘的到来。
在伴郎伴娘团们抵达五分钟之后,天空呼啸的杂音引起众人抬头张望,只见一架直升机快速地朝海岛而来,降落在空旷的沙滩上。
“来了!新娘子到了!”
在伴娘们兴奋的高喊声中,众宾客纷纷聚到前方来,翘首引领想看看今天最美、最耀眼的新娘子。
率先跨下直升机的,是一身黑色燕尾服的新郎,神清气爽的他一现身,立即引起女性们的叹息声。但他对精心打扮的名媛们视而不见,只是仰首凝望,拾手迎接他的新娘。
但漂亮的新娘似乎畏于高度,迟迟不肯跨下直升机。
新郎叹口气,索性伸长双臂,握着新娘的腰,将她抱下来。他故意让新娘贴紧着自己缓缓下滑,将新婚的热情发挥到最高点。
而他们身后那两对漂亮到不行的花童同样也是勾引着宾客们的眼球。
一对是今天主角的儿子,另一对长相相似度达百分九十以上的不用说也知道是双胞胎,那又是谁家的孩子呢?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可从来没有公开见过面呢!
“终于来了,还以为新娘又要逃婚呢!”围观的宾客有人这么开玩笑。
新郎淡笑着睨了眼开玩笑的人,倾身靠向头罩薄纱的新娘,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在退开前还不忘在新娘颊上附上一个温柔的吻,他盛
满温柔的眼当场迷醉许多倾慕他的名媛们。
管风琴的乐声响起,盛装出席的宾客们被一一请到装扮得美轮美奂的别墅里,一对新人被迫暂时分开,新郎在进入厅内时顺道与受邀的宾客寒暄。
中午的十一点整,西式的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休息了一会的新娘子在伴娘的陪同之下,从休息室出来,关绍轩已经在等着。
“爸——”关闵闵抬头,看着最近头发白了一不少的关绍轩,心里触动不已。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她的爸爸,给了她生命的那个男人。
等会,她还要牵着她的手走上红地毯,将她将给另一个男人。
“走吧。致权在等着你了。”
关绍轩伸出手臂,关闵闵乖巧地挽了上去。
长长的红色地毯铺在草地上,上面撒满了玫瑰花瓣,前面的神台前,俊朗挺拔的男人已经站着等他。
她挽着父亲的手,走上红地毯,穿过玫瑰花们,朝他走过去。
关绍轩将女儿的手亲自交到了岑致权手上。
在神父面前,在众多的宾客面前,他们交换誓言,交换戒指,然后,是他掀开她的头纱,给了她一个差点呼吸不过来的深吻。
——
婚礼过后,是露天酒会,而热闹的舞会则在晚上七点正式开始。
楼上的套房里,关闵闵已经穿上一袭正红色的中式旗袍。
扣紧的领口让她的胸口看起来更为傲人,小腰不盈一握!
那纤细的美背下,俏俏的小屁股诱人至极,她照着镜子自己都看着脸红!
“妈,我这样穿下去怎么行啊?”
关闵闵捂着发烫的脸颊道。
她从没想到,自己竟也能将特别挑人身材的旗袍穿出如此惊人的效果。
“怎么不行啊?非常的漂亮。”
这是闵芊芸送给女儿的结婚礼物,她自己觉得非常好看。
等会下去,肯定会惊艳全场。
她闵芊芸的女儿,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呢?
“可是,我还是觉得好不自在!”关闵闵抚着身上每一分恰到好处的衣料。
“没什么在不自在的。相信妈的眼光。”
母女俩说着话时,岑致权从楼下上来。
看到他,闵芊芸及造型师都退了下去。
岑致权从后面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凑上唇吻着她的耳垂,声音带着一抹沙哑:“怎么穿这一身的?”
她抬眼,看着镜子里英伟的男人,一身沉稳的黑色正装让他看起来更加地成熟稳重,他的眸子注视着镜子里的她,带着男人特有的侵侵略!
关闵闵轻颤了一下,气息有些乱:“这是我妈送的礼服!说这颜色好看,你喜欢吗?”
岑致权轻笑着咬着她的小耳朵:“很喜欢,但是我更喜欢留在卧室里一个人欣赏!”
大手缓缓合在她的腰身,缓缓往下,声音似乎带着盅惑:“换一件,恩?”
她的皮肤非常好,红色一向能将她的优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他也没有大方到让那么多的男人一起欣赏他美丽的小妻子如此傲人的身材,所以不等她回答,他已然将她抱到了床上,两手撑在她的头两侧,手掌压在了她的发丝间,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目光锁着她美丽的娇颜。
他腾出一手,缓缓地抚着她的小脸,声音轻轻的:“小乖,你今天真美!”
此时,她穿着火红色的嫁衣,那白玉般的小脸洁白动人,身段如柳般柔一软,笑容更是甜得让他心醉不已。
他的大手缓缓抚过她的唇瓣,关闵闵张嘴咬住,水眸带着一抹淘气!
他的声音越发地低沉了起来,沉声笑着:“小宝贝,你这样会让我提前洞房的!”
她的小脸更红,捶了他一下,“让我起来啦,外面人都等着呢!”
他却撑着身子没有动,大掌滑到她的腰间,蓦地一撕,她身上那位红色的旗袍瞬间就碎成两半!
关闵闵有些急了,顾不得光洁的肩膀了出来,伸手抱住他的颈子:“你坏蛋,这是我妈送我的结婚礼物啦。等会我穿什么呀?”
他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暴力了?
岑致权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起身,沉着声音:“我让人给你换一件!”
“可是,人家喜欢这件嘛!上次在船上,你也让我穿那位吊脖的礼服。”那件可是比这件旗袍开放多了,露肩,露背,露腿呢!
她就知道,他这个小气的男人!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时候船上只有自家人。乖乖听话,换上另一件。”他亲了亲她的脸蛋后起身,目光又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一会儿,这才出去!
上次在船上怎么一样呢?
那都是自家人!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几百名宾客,算得上外人的男人多着呢?
岂能随便乱看?
不到一分钟,岑静怡及岑佳怡姐妹两一起进来了,关闵闵正坐在床上捧着那件旗袍有些小小的不开心来着。
就算不喜欢她穿这个,也不用撕了它嘛!
可这是狐狸精妈的一片心意啊!
暴力狂!
他是知道她不忍心拂了狐狸精妈的好意,一定会穿着下去,所以干脆撕烂它的,是吧?
岑静怡跑到床边,伸手捏起她手里那两块让人瑕想的布料,啧啧道:“真是暴力啊!”
她惊叹了一阵,尔后忍不住笑出声:“我哥就等不了这么一会儿了啊?”
等会沙滩上的烟火秀过后,他们这对准新人开完舞就可以洞房了,这么心急,不像大BOSS一贯的作风啊!
关闵闵光着起身,拿起一件白色浴袍穿上,心不甘情不愿地嘟着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难道说,还有更为劲爆的?”一旁的岑佳怡闷笑不已,“说来听听,我们的新郎官是怎么将这件旗袍弄坏了?”
关闵闵睨了她一眼,“首席秘书,你现在脑子里一天到晚想得什么,难道是许副总在家喜欢玩另类的游戏吗?”
岑佳怡抬了抬眉眼:“小嫂子,你不用故意套我的话,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哥是个严肃正经的男人,但现在我才发现,其实表面越正经的男人,私底下却坏心得很!”
“佳怡姐,你现在是折射你家准老公吗?”岑静怡睨她一眼。
真没料到,她才出国没几天,这些人接二连三地都要结婚了!
而且是一个比一个动作都要快。
真让人无法预料的还是首席秘书与那位她只见过一面的许副总!
当时她们姐妹俩在外面吃饭还碰到他,当时首席秘书跟他还一副只是同事关系的样子呢!
现在竟然要结婚了!
果然是世事难料!
“男人嘛,都差不多一个样?”岑佳怡笑咪咪,“对了,听说你最近勾搭上了浪漫的法国帅哥,怎么样?那方面有没有很厉害?”
“你想试试外国男人啊?要不要我介绍一个给你?”岑静怡没好气地瞪她。
“那就不必了。”外国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没兴趣的。要不然她会一直处到28岁?
相对于那些全身都是毛的欧洲人,她还是青睐干净清爽一些的本国男人。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将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来?”关闵闵无辜地望着斗嘴的两人,“我现在没衣服穿了,怎么下去啊?”
“小嫂子,放心好了。我哥已经让人准备礼服了。”宴会上怎么少得了她这个女主人啊!
就算要洞房,也得在舞会上露露脸的。
“话说,我哥怎么会这暴力啊?好好的一件旗袍,我还有来得及欣赏呢!”岑静怡看着手里的布料再度感叹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想想也知道她哥为什么要撕旗袍了。
这么显身材的礼服,穿了可是会让男人流鼻血的。
男人的那点儿阴暗心思,没有什么难猜的呢!
“你们是来看戏的吗?”
关闵闵好哀怨啊。
这时,造型师端着另一件红色礼服进来,看了一眼那件被撕烂的旗袍表示很遗憾,刚才那一身,真的是她见过能将旗袍穿得最好的样子了!
真是可惜了。
当然,岑先生为岑太太选的晚礼服也很美,但是不及那一身啊。
换上岑先生挑选的另一件礼服下来,依然惊艳全场。
闵芊芸走了过来,牵过她的手低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贪吃?好好的一件旗袍就这么毁了!”
狐狸精妈这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时候因为贪吃将旗袍给毁了?
明明是——
O——
天啊!
她家老公大人竟然在狐狸精妈面前黑她!
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好不服气!
可是,她能说,旗袍是她的女婿给撕烂的吗?
就算她真的这么说了,也没有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
到时还说她明明做错了还狡辩!
真是好委屈的小新娘啊!新婚之夜就背上黑锅了。
“要去敬酒了。宝贝,来吧!”
岑致权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朝她伸出手。
那么多宾客面前,她能跟他理论吗?
唉!
小手很乖地伸了过去。
岑致权为了不让这没酒量的家伙喝醉,敬酒的时候统一理由是——
她现在身体不方便喝酒。
大家一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笑咪咪的说恭喜后,都意有所指的望了一眼她仍旧扁平的肚子。
搞得关闵闵好尴尬,却只能默认这个理由。
她真是不能喝醉啊!
要不然当场骚扰老公大人怎么办?
所以,整个敬酒下来,岑致权真是喝了不少,还好身后有一干伴郎,要不然绝对是要醉在当场无法洞房的。
敬完酒后,舞会开始。
随着音乐的响起,他们拉开了晚宴的序幕。
不过,在第一支舞当中,岑先生可没少挨岑太太的高跟鞋摧残!
但是岑先生完全不将她的这点小把戏看在眼里,依然笑意十足的拥着她翩翩起舞。
“笑笑笑,你还敢笑!坏蛋!”岑太太在他怀里不断地低喃着。
“等会回房再慢慢跟你算帐。”岑先生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开舞过后,盛大的烟火表演也开始了。
喜欢热闹的年轻人全都跑了出去。
关闵闵拉着他的也要去凑热闹。
一边欣赏着烟火一边品尝美酒,果真是惬意不已。
岑致权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柏少倾,宋瑾行等人在傍晚才抵达海岛。
看了一会烟火表演后,岑致权拉着小新娘去他们聊几句。
忙了一整天,关闵闵有些累了,与他们招呼过去,就先回楼上休息。
而岑致权则是被拉着继续喝,等到那帮家伙愿意放他回房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带着些许的醉意,他推开房门。
房间里的灯光氤氲,一道纤细的身影伏在床上,隔着重重的薄纱有些朦胧!
岑致权拉了拉领带笑笑,走过去,拉开华丽的蕾丝,几近窒息地注视着那个诱人的小东西。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雪纺纱红色睡裙,柔软的布料服帖在她身上,犹如如第二道肌肤一般,那双细长白嫩的腿儿就这么横在柔软的丝被上——
岑致权缓缓将领带解开,扔到地上,俯身过去浅浅地吮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