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雾姬,你是不是讨打,打你一下,你就开心了是吧!”
见茗雾姬不说话,李莫愁说的开心。
“等你们发现那本脉案里面的秘密,就不会笑的这样开心了!”
茗雾姬猛的吼叫,吼完之后,又是疼的满地打滚。
一身华贵的丝绸衣服,已然变得脏污,很符合“乌鸡”气质。
宫远徵努力的翻找脉案的当中的蛛丝马迹。
时间没错,是在二十年前,和宫子羽的出生时间是相符的。
笔记和记录的规矩都没错,就是徵宫的大夫书写的。
按照茗雾姬那样言之凿凿的模样,以及目前发现的线索,宫远徵先暂时确认,这本脉案,是属于宫门中的某一个。
“远徵,有何发现?”宫尚角走到宫远徵的身边。
“这上面妇人的怀孕时间,是在二十年前,来自姑苏,孩子也是足月而生的……”
说着说着,宫远徵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唰”的一下,和宫尚角对上了视线。
是他不好,没有早些明白,没能早些看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哥……”宫远徵再去看宫尚角的时候,只见对方的双眼赤红,眼中还盖着一层的水光,深深地恨意在眼中铭刻着。
宫尚角的双拳攥紧,“这是我娘怀朗弟弟时候的脉案。”
泠夫人和宫朗角,是宫尚角心中永远的痛。
当年无锋大举入侵,宫尚角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死在无锋寒衣客的手里。
那一轮带血的弯刀,像是直直的刺入宫尚角的心中,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伤口也还是没有愈合。
“哥……”宫远徵不知道该说什么,将脉案递给宫尚角。
都怪茗雾姬,勾起了哥哥的伤心往事!
原本平静,甚至还带着戏谑的面容,一下子变得狠厉。
不管怎么说,茗雾姬都是要遭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胆子,一下惹两个,还都是她惹不起的。
长老殿内暗流涌动,充斥着诡谲的气息。
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要是除去眼中的怒气,倒还真的有种闲庭信步的感觉。
宫远徵越是靠近一步,茗雾姬的身体就越是瑟缩。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今天一整天,是不是就和这两人杠上了。
李莫愁又是给她扎针,又是给她毒掌,现在都是疼的浑身发痒,冷热交替叫人恨不得以头抢地,只写死了算了。
这下子宫远徵还要来,原本就对他放了狠话,这下子还不得毒死她?
一边向后缩,一面浑身颤抖。
“你躲什么,方才怎么没见你害怕?”
“现在知道躲了,那先前又为何要才从医馆盗取脉案?”
宫远徵每说一次,茗雾姬就越是害怕一分。
首发当事人宫尚角正仔细的翻阅着手中的脉案,可是微颤的手,却昭示着他的心间半点不平静。
李莫愁看到宫尚角这副难受的要死的模样,都怕自己的呼吸惊扰到他。
坚强和脆弱,也就是两个极端。
宫尚角先前,每一天都是用重重的外壳,将自己给包围起来。
要是从外面看,根本无法窥探内力一丝一毫的脆弱。
可是与极致的坚强相对应的,就是极致的脆弱。
谁说像是宫尚角那样坚强的人,没有伤心的时候。
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早逝的母亲和弟弟,还有……宫远徵。
现在,完全是不容外人触碰的逆鳞,被人硬生生的掰开。
这种事情,除了宫尚角自己之外,这个世界上,都是外人。
当着所有人的面,宫远徵从香囊之中取出一个瓷瓶,上面泛着流光溢彩的黑。
打开软塞,宫远徵无视众人的注视,直接将瓶口敞开,劈头盖脸的给茗雾姬一顿浇。
“啊啊啊啊——”
茗雾姬今天都不知道喊叫了多少次了,又是大喊大叫,又是就地翻滚。
原本看起来蒙上一层灰暗的衣裙,这下子更是脏污一片,要是茗雾姬再多滚上两圈,长老殿今天都不需要有人来拖地了。
今天看起来最凄惨的,当属茗雾姬莫属。
可是现在除了宫子羽之外,没有人会去怜惜她。
坐在上首的花长老和雪长老是知道宫尚角的心结,这样的剜心之举,实在是残忍至极啊。
于是他们都是不约而同的选择转过头去,假装看不见。
“花长老,雪长老!”
宫子羽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早就知道这个碍事的会闹事,宫尚角安排在他身边的侍卫,在宫子羽即将暴起的时候,立马将人给压制住。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凄凄惨惨戚戚,可可怜怜宫子羽。
“雾姬夫人既然敢动我娘的脉案,就该是明白,会是什么后果。”
宫尚角收起脉案,看向地上的茗雾姬。
“远徵弟弟,这些毒药,还是等到审讯的时候,再好好的给雾姬夫人享用吧。”
同样是缓步向前,但是却带着极中的血煞之气。
说是“享用”,那必定是一份丰沛的大礼。
宫尚角的手段,宫远徵的毒,宫门的两大核弹级杀器。
要是都用在一个人的身上,也许死无全尸,都算是一种好的结果。
“宫尚角,你敢!”忘记了,还有个在止不住的叫嚷着。
宫尚角原本对宫子羽这个弟弟,还抱有着一丝的善意,可是宫子羽的表现,确实是让人失望至极。
要是可以,宫尚角还是真的希望,宫子羽不是宫门的血脉,这样他就有理由,将宫子羽这个废物赶出宫门。
可惜,宫子羽他还真的宫鸿羽亲生的,之前没发现父子俩有什么相像的地方,现在倒是能够看得一清二楚,这父子俩的性子,真的是别无二致。
宫子羽想要破口大骂,在绝对的悬殊差距之下,身边的绿玉侍卫,直接就将宫子羽的嘴给捂住了。
“来人,请羽公子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现在这里不需要宫子羽在这里,只会碍事。
“是!”
方才长老殿还没有发话,说茗雾姬的归属。
“茗雾姬此人,罪大恶极,徵宫可以帮忙审问。”宫远徵想要光明正大的,从长老们的眼睛底下,将茗雾姬带走。
“这……”长老们是真害怕宫远徵的手段太狠,什么都没问出来的时候,就将茗雾姬折腾个半死。
“好,审讯就劳烦远徵弟弟了。”
宫远徵都说了,他要帮着审讯,真难道不够好吗!
弟弟这样的好心,宫尚角哪里舍得拒绝呢?
花长老和月长老也是叹气,“嗨呀——”不想和眼睛上面糊了一层的宫尚角讲话。
还有这件事,宫尚角确实是最大的苦主。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