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宫子羽跑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崽种趁着宫门出现两次的爆炸事件,趁乱跑到了地牢里面!
一路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云为衫。
“阿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脱力的云为衫缓缓的抬起头来,但是水润的刘海阻挡住了她的视线。
两肩被紧紧的束缚在了架子上面,两指粗的铁链就这样牢牢的禁锢着云为衫。
就算是她想要动,都要好好的想想,铁链上面的倒刺会对身上的皮肉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太久没有见到除了地牢里面之外的其他人了,地牢里面没有太阳东升西落,白天黑夜的区别,被捆在架子上面,云为衫真的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今夕何夕。
甚至地牢里面沉重的气味,几乎都要让云为衫失去嗅觉。
待的久了,她都感受不到香臭,只觉得一切都是那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身穿锦绣华服的宫子羽,像是一道光,一道奇异的景色一样,出现在了昏暗的地牢里面。
在宫子羽的成长过程之中,从来没有受到什么样的苦难。
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吃好的穿好的,还有很多慈爱的长辈围绕在他的身边,左一句“子羽真是个好孩子”,右一句“子羽至纯至孝”。
一直以来的鲜花锦簇,才能养出来宫子羽这样不谙世事的公子哥。
没有忧患意识,将自己的好恶当做是这一个世界的中心和真理。
在他自己看来,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的挫折,应该就是父兄的突然离世,要让他独立来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纷纷扰扰。
至于云为衫现在受到的刑罚,是他想都想不到的。
“阿云,他们居然敢这样对你!”
宫子羽的眼泪花子都要出来了,两眼一闭,“呲啦”的将泪水滴落。
十分心疼的看着被牢牢束缚在架子上面的云为衫,他看到了铁链上面的倒刺,但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来帮助云为衫脱离这样的困境。
心中确实是有着这样无力的感觉,第一个反应就是淅淅沥沥的哭泣。
云为衫看着宫子羽的眼泪,只觉得每一滴,都是滴到了她的心里面。
真的是感动极了,明明是知道她无锋刺客的身份,但是宫子羽居然看上去一点都不介意。
“子羽,你知道我是无锋……可是……”
“我知道你是无锋,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的心是在纯真柔软不过,我都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演戏演的太好,宫子羽就是觉得云为衫是除了她的亲娘兰夫人之外最美好的女子。
云为衫也是为了宫子羽的话热泪盈眶,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上,是放了多少的人命,这才在无数无名的刺客当中,得到了魑阶的令牌。
魑魅魍魉,小鬼虽小,但是依然是鬼。
总不能因为牌位小,就无视了先前的那些人命吧。
这要是让阎王知道了,绝对会被逗笑:还有比我还要阎王的活阎王!
“阿云,我来救你了!”说罢,宫子羽就从怀里面掏出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钥匙。
对着铁链上面的大锁,就开始“kingling哐啷”的戳。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把锁还真的被宫子羽给打开了。
“咔哒”一声,简直是将无限的希望播洒在云为衫的身上。
她要出去!谁会乐意待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面,日日夜夜的收到无穷无尽的折磨?
云为衫想的很好,等到离开地牢之后,她就抓紧时间,和宫子羽成为真的夫妻。
到时候,有了夫妻之实,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能给她留下一条命来。
要是运气好,得了一个孩子,按照宫门这样的环境,每一个孩子都是宝贵的,又哪里会去管孩子的母亲到底是谁呢?
只要紧紧的抓住这一段时间的空白,其中能够运作的的空间,完全是有着无限的可能啊。
在地牢里面被关押了这么些天,不要说先前有着什么样的想法,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好好的活着。
只要是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好。
“云为衫——”
和云为衫一墙之隔的寒鸦肆呼喊云为衫。
和面色还算是红润,没有受到多少刑罚的云为衫来说,寒鸦肆的状态简直是惨不忍睹。
之前中的毒还没有解开,日日夜夜的在折磨着他,原本深刻的眼眶此时深深的凹陷,嘴唇泛着一层的青黑,看上去真的像是已经去世了几天的尸体。
他这时候将云为衫带出去,不说是不是能够出得去,若是好运的出去了,那在之后的日子,又该如何在宫门的几座大山面前,将云为衫护住?
难不成到时候事情败露,再将云为衫扔到地牢里面,感受着无边的黑沉昏暗?
云为衫将自己知道的很多事情都和寒鸦肆说了,其中就包括羽宫新进来的那些新鲜面孔。
难道羽宫那一整个院子的姑娘,都不够宫子羽去爱的吗?
当然不够,对于宫子羽来说,爱而不得,得不到的永远就是最好的。
之前的云为衫触手可及,可是现在的云为衫是宫门的阶下囚,两人之间要想继续在一起,那就是中间隔开了几道的天堑。
宫子羽的身上,就是有这反骨,越是不让他靠近,他就越是要试一试。
这种违背全世界我也要爱你的感觉,真的是让宫子羽的心中油然的产生了一种违抗世俗礼教的骄傲。
“你想说什么?你不能带着阿云离开,但是我可以!”
寒鸦肆对于宫子羽的印象不好,是觉得他既然得到了云为衫的心,可是又没有做到他应该尽到的责任。
而宫子羽对于寒鸦肆的印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试想一下,自己喜欢的人,在前面超过半辈子的时间,都是和另一个人一起过的,重要的是那个人的心思算不上纯粹。
宫子羽看寒鸦肆的眼神,就知道他心怀不轨,哪一个正经的长辈,会对自己教养着长大的孩子,露出那样隐晦而向往的眼神。
那完全是爱而不得,可望而不可求的眼神!
“阿云,我们走!”
趁着现在外面一片的兵荒马乱,正是适合做一些小动作。
地牢这边不少的人手,都被调到祠堂和商宫去了,守卫的严密程度,多少都是受到了影响的。
宫子羽就是想要趁乱把云为衫给带出来,直到离开地牢,他自己都觉得,这是出乎意料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