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连累的阿娩,才叫她遭受着无妄之灾。”
“角丽谯这是知道我活着,想要逼着我出来,面对着往昔的一切。”
对于角丽谯的心态,李莲花还是有所了解的,那就是一个疯子,随心所欲,不择手段。
阿娩?光是听着这称呼,就知道在李莲花的心里面依然对乔婉娩有感情。
毕竟年少时的经艳,在往后的日子里面,如佳酿一般是会愈酿愈纯。
“角丽谯留下来的信笺可是明说了,想要救活乔姑娘,只有扬州慢,你现在……”说实话,上官浅不看好。
就算是用扬州慢治好了乔婉娩,李莲花自己也要去了半条命。
上官浅想知道,李莲花会怎么选。
是救人,还是救己?
“李相夷,你该是清楚你自己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要不是阿悦用虫子保你的命,原先你一步三喘的身子,能这般畅快?”
能够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穿着大红嫁衣嫁给别人,笛飞声觉得,李相夷这样大善之人,很有可能,是会“舍己为人”。
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你坐下,听李莲花说,你别说。”上官浅知道笛飞声想要和李相夷交朋友,可是交朋友不是这样的口是心非。
也不对,或许这两个人之间,就是喜欢这样的“你知我知”呢。
“我来,就算是作为朋友,我也愿意帮阿娩解毒。”
李莲花是根本没去想那第二种可能,不过是用自己的内力罢了,总比眼睁睁的看着乔婉娩变成冰块来的好吧。
“可你的身体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若试试我的法子?”上官浅还是有信心的,不过她选择把选择权交给李莲花。
“我来。”
李莲花很坚定。
他来传功,上官浅和笛飞声充当护法。
上官浅一边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一边感叹难得有情郎。
很可惜,救完了一个,兴许另一个还要人来善后就是了。
既然这么爱了,上官浅也不愿意做那个煞风景的人。
距离上一次给李莲花把脉……还是在上次。
上官浅不喜欢生命在眼前流逝的感觉,尤其是在炼化之后,就显得更加的苍白。
“噗——”李莲花哗啦啦的就口吐鲜血,不过他还是很有理智,半点血花都没有溅到乔婉娩的衣服上面。
那身白色的寝衣,依然还是那样的纯白,不染纤尘。
反而是李莲花自己,胸前都带着天女散花形的血迹,嘴角还有一大坨。
“李大夫,你悠着点吧。”我看你有点吃不消,脸色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带着乔婉娩一起摇摇欲坠。
“我没事。”李莲花扶着乔婉娩的肩膀,动作极其之轻柔,将人平放在了床上,还十分细心的将被子给盖上,四个角都掩的结结实实。
这时,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李莲花你快走。”
“我?”李莲花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那笛飞声呢?”
“他是我夫君,被我喊来当做是助手的,对吧?”
“阿悦说的对,你赶紧走吧,晚了可就要让人发现你是李相夷了。”笛飞声也跟着一起赶人。
三个人丝毫没有发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乔婉娩,在听到“李相夷”三个字的时候,眼皮子颤了颤,嘴上还呢喃着这名字。
只不过是太轻太浅,没有让人注意到罢了。
“好好好……”李莲花一边无语,一边又给自己闷的呕出来一口血,掀开窗户,一溜烟的又跑没影子了。
上官浅赶紧坐到乔婉娩的身边,保持着把脉的姿势。
“上官大夫—”
“扣扣,上官大夫,你要的火谊草我们从锡姚郡带回来了!”
肖紫衿拎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的就是新鲜的火谊草。
他是急急忙忙跑来的,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灰,没有像是之前,还抱着乔婉娩的手心疼的时候来的光鲜。
“开门。”
好的,小助理笛飞声去开门。
迎面对上一个铁塔一样的人,肖紫衿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是上官浅带来的丈夫。
第一反应,居然是:哦,隔房的堂兄弟啊。
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肖紫衿都觉得自己可能会笑出声来。
“要给我,你出去。”笛飞声完全不客气,也是,他本来就是这样桀骜不羁的人,戴了个假面,可是人还是那个人。
“这……”
“肖门主,这里有我,你放心吧。”
上官浅出声,现在其实用不到什么草药,只是需要做一些后续的巩固,将李莲花用一点少一点的内力发挥最大的效用。
既然刚刚解读我没用到她,那接下来到培元固本,总是要费点心思。
当然不是白给的,看着刚刚到手的稀奇种子。
上官浅觉得是时候展示一下自己的技术了,免得有人说她光是拿了东西却不办事。
同样是后背传功,上官浅是想着搅乱扬州慢的韵律。
不是都说,李相夷和乔婉娩是年少时候就在一起的那自然是对于对方都是无比的熟悉。
那有没有可能,乔婉娩在醒来之后,就能够觉察出来,自己身上的内功有异。
李莲花不想面对这些,到时候若是相认,那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看看外面站着等待的那个就知道了,新欢旧爱的两难啊。
相见欢至纯至柔,像是和缓的溪流,抵挡乔婉娩倍被冰冻的经脉。
不单单的如此,出于功法原本的性质,自行将乔婉娩身上的不少暗伤、旧疾都一同修复。
“吱呀——”紧闭的大门打开,上官浅和笛飞声一起出来。
“乔姑娘的毒已经解开,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像以前那样了。”
“多谢上官大夫!”这小子,肖紫衿才是真的服了上官浅,感激行礼,弯腰的动作都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