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符元年·年末
国事纷扰,民不聊生,盐,这看似平凡的调味品,却成了百姓餐桌上的奢侈品。
官盐价格之高昂,犹如天价,寻常人家只能望盐兴叹,无奈之下,只得“淡食”,餐餐无味,日日苦熬。
“官府的盐,越来越贵,一两银子才买得到一斤,这日子怎么过?”张三皱眉道,眼中闪烁着不甘。
“是啊,我们吃不起盐,那菜一点味道都没有。”李四附和,脸上满是愁容。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得想个法子。”张三拍案而起,眼中燃起了一丝决绝。
“三哥,你有啥主意?”众人目光齐聚,期待着他的答案。
张三扫视了一圈众人,确定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又站起身打开门看了,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们自己产盐,自己卖!官府的盐价再高,也拦不住我们!”
张三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众人心中的黑暗。
“行啊!我们自小在这海边长大,又不是不会晒盐。”李四激动的附和。
赵六连连点头,语带兴奋:“好,那我们就听三哥的,那官盐死贵,我们自己卖,就是造福黎庶了,那可是大功德。”
陈七接过话头:“以后我们就在海边这个破屋外面晒盐呗?这边也没人来,就我们几个知道这破屋。”
于是张三带着一帮兄弟,白天在海边晒盐,夜晚穿梭于乡间小道,将私盐偷偷送到每户人家。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的行动也越来越大胆,甚至组织起了武装,以防官府的突然袭击。
一天深夜,张三一行人正准备将一批私盐送往城中。
突然,前方火把通明,官军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快,快,都藏起来!绕着小巷走。”张三迅速指挥众人藏匿,利用熟悉的地形与官军周旋。
直至马蹄声远去张三才照顾众人:“快把货送了,都散了,赶紧回家去。”
乾符二年
关东大地,连年干旱,赤地千里,庄稼枯萎,颗粒无收。
然而,官府似乎对天灾视而不见,依旧强征租税,催逼甚急。
官吏们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鞭子,穿梭于村寨之间,声色俱厉地催促着:“租税不减,服役不可少,这是上头的命令,谁敢违抗?”
村民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面对官吏的逼迫,心中充满了苦楚与愤怒。
老村长颤抖着双手,上前一步,试图与官吏理论:“大人,您看这天灾人祸的,我们连饭都吃不上,哪还有余粮交租啊?”
官吏冷眼一扫,不屑道:“天灾是天灾,租税是租税,这是规矩,规矩不可破!”
“可……可这规矩也得讲点人情啊!”老村长的声音带着哭腔。
“人情?朝廷的银库可不讲人情!”官吏一挥手,“要么交租,要么抓人,你们自己看着办!”
村民们忍无可忍,有的握紧了锄头,有的抄起了木棍,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一场冲突一触即发,空气凝固,双方剑拔弩张。
老村长豁出去了,扯开嗓子吼道:
“他娘的,这日子没法过了!天不帮咱,官府还要往死里整!
乡亲们,咱们被逼到这份上了,再不吱声,连祖宗留下的这点地都保不住了!
手里头啥家伙都有,锄头、镰刀,都给我抡起来!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他们干到底!
但咱得记着,咱是为了活命才跟他们拼,盼着老天开眼,这场混账事儿完了,咱还能在这片地里刨食,过咱老百姓的日子!
祖宗在上,保佑咱大伙儿!”
每一句话都粗犷而直接,满载着老人不屈的斗志和对未来的渴望,在绝境中爆发出的反抗精神。
这场冲突在老村长绝望的呼喊中爆发,村民们不再退让。
瘦弱的身躯因怒火而变得坚毅,他们手中简陋的工具化作了扞卫家园的武器。
锄头、木棍、甚至石块,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都成了他们最后的防线。
官吏带来的士兵们,装备精良,但面对村民们不顾生死的抵抗,一时间也乱了阵脚。
村民们没有训练有素的战斗技巧,但他们有对家园的热爱,有对生存的渴望。
他们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每一次击打都倾注了全身的力气,每一声嘶吼都蕴含着不屈的灵魂。
官兵退让,二娃子捂着受伤的手臂迷茫的问老村长:
“村长,咱们的屋子也被他们给推了,过段时间他们指定还得来要钱,怎么办啊?”
老村长顶着一头沾染了血迹的白发,转过身去看着废塌的房屋,骨瘦嶙峋的乡亲,还有那触目可及的伤痕,哇的一声失声痛哭:“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活啊?”
身后的村民们见状也不由得跟着痛哭起来。
“咱跟着黄巢起义行不行?俺看光幕他都自立为帝了?”二娃子眼含期盼的问道。
铁柱抹了把眼泪,哽咽着接话:“你咋想的,光幕也说最后是唐军打赢了呀。”
二娃子梗着脖子道:
“那反正都是死,黄巢也拿俺们当军粮,唐军也拿俺们当军粮,跟着黄巢还能混口饭吃,等光幕说唐军啥时候打赢了俺们就跑呗。”
周围的哭泣声渐渐消失,纷纷思考这个可能性。
富贵点了点头后说道:
“俺看行,俺听说黄巢他们喊着‘均贫富,等贵贱’的口号呢,俺们过去指定能跟着他们。”
富贵媳妇拉着富贵的手惊慌问道:
“你可不能去啊富贵,你要去跟着他们俺和孩子们咋办,还有爹娘,他们怎么办。”
在场的妇人听罢心中顿时又升起一股绝望之情,纷纷紧紧拽着自家男人的衣袖,眼带哀求。
富贵猛的甩开媳妇的手,大声的吼道:
“你就跟爹娘孩子在家里安心等俺回来就是,俺不跟着黄巢,俺都得饿死,还咋有命养活你们那几张嘴。”
富贵媳妇崩溃的扑上去捶打富贵,边打边说:“你个丧良心的!”
富贵也不跟她客气,跟她扭打起来。
她指着那片形同废墟的房屋喊道:“你看看这屋,这还咋住人!
俺十六岁嫁进你们家,白天跟着你下地,洗衣做饭,伺候公婆。
晚上还得伺候你个丧良心的,给你传宗接代!
你现在要把俺丢在家里伺候你一家老小,留在家里等着饿死。
赶明儿官府又来让俺交税,俺咋办!啊?你说,俺咋办!?”
富贵用力把她甩倒在地,又走上去狠狠的踹了两脚,呸了一声:
“那咋滴,这都是你该干的,你个老娘们不在家里等着难不成还想跟着俺一起走。
你就是个累赘,好好在家等俺带粮食回来,别扯那没有用的。”
富贵媳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猛的站起身:“俺不活了!!!”说完就捡起地上的锄头往脑门上砍。
“快拦住她!”众人齐齐喊出声,离得最近的二娃子一把把锄头抢过,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俺活不下去!拦着俺干啥,让俺去死。”
富贵媳妇匍匐在地,双手用力的拍打地面,满脸的绝望。
“老天爷啊!俺以后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