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书信,小狗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就像是陷在了软乎乎的史莱姆中。
任何激烈的反抗都被柔软的力道给化解,除了泡在令人昏昏欲睡的温水里被吞掉外,姜婳婳毫无其他的反抗能力。
宋锦眠也并没有要求姜婳婳回应什么,他看上去比姜婳婳更加不自然。
声音也比平日里急促几分:“随便写写的,你看看就行,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宋锦眠就想溜了。
但是此刻兴奋的人变成了姜婳婳。
她立刻蹦哒在宋锦眠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甚至是直接冲到宋锦眠腿边,仰头打量着宋锦眠。
不好意思的宋锦眠!
新鲜模样!
没见过,仔细看看!认真看看!
可恶,为什么她不是人啊!
这样她就可以拿相机拍下来了!
姜婳婳的目光宛若灼灼火光,以着极为耀眼且冒犯的姿态,要将宋锦眠的神态刻入肺腑一般。
宋锦眠试图反抗,抓着姜婳婳的前爪试图讲道理。
宋锦眠:“我也是有人权的。”
姜婳婳依旧仰头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爪爪坚定的从对方的手中抽离,放在他洁白如玉的手背上。
——下压。
姜婳婳:“呜呜呜!”
不,你没有!
道歉的人没有人权!
宋锦眠到最后还是没有反抗,只是等姜婳婳看的心满意足之余,把她抱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肚皮上半响。
随后又不顾姜婳婳的抗拒,把她的毛毛给揉乱。
姜婳婳最初是反抗的。
但后来因为宋锦眠的手法实在是太舒服了。
姜婳婳从反抗到变成一滩狗狗饼,到最后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算了算了,乱就乱点,反正明天费心的是宋锦眠。
最终,小狗又被晕乎乎的抱回宋锦眠的卧室。
姜婳婳其实是想要反抗的。
但是身上热乎乎的,就像是泡在温水里面,舒服到她不想活动。
反正宋锦眠的诚意已经展现出来了。
小狗也不是什么很小气的小狗嘛!
姜婳婳就把自己当做是狗狗玩偶,任由宋锦眠将她塞入被子里。
嗅着被子里淡淡的竹叶露珠冷香,几乎是在灯光暗下的瞬间,姜婳婳就不争气的陷入睡眠中。
在彻底昏睡的那一刻起,姜婳婳的脑袋里又浮现出令人惊悚的念头。
为什么又开始困了?怎么这么能睡?
上次她这么能睡的时候,还是被主系统给入侵的时候。
……不会又要被主系统入侵了吧?
它怎么敢的?
顷刻间,怒火灼烧全身,姜婳婳斗志昂扬。
如果主系统敢来,那么她一定要把主系统给揍得唧唧叫!
甚至小狗的脑袋里都已经重复过千百遍怎么揍统了!
毕竟姜婳婳的揍统招式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练成的,而是在闲暇时刻,所有攻略者凑在一起研究的。
哪痛往哪揍!
姜婳婳在脑袋里将自己的拳法演示的虎虎生风!
到了后来,身体自己就燥热起来了。
胸腔内就像是有团火焰无法发泄出去,憋着又很难受。
姜婳婳只想要伸出爪爪和棉被撕咬一番,来转移一下怒气。
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甚至都动不了了。
就像是被棉被给捆住了。
——莫非是宋锦眠觉得她一直在踢被子,用棉被把她裹住了?
但是这样更热了诶!
姜婳婳不甘的反抗、扭曲、毛毛虫爬行。
就像是破茧的蝴蝶,耗尽所有力气冲破阻碍,长出炫目而轻盈的绚丽翅膀。
——出来了!
在伸懒腰的瞬间,姜婳婳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对劲。
就是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但又有点熟悉。
仔细思索了一番后,姜婳婳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好像床缩小了一点呢!
身体也变得冷飕飕的,就像是披在身上的毛发突然消失了!
奇怪又熟悉的感觉在脑中短暂的过了一遍后,姜婳婳骤然意识到了是什么情况。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灯光下,宋锦眠背对着她,呼吸分外平静。
姜婳婳看着周围,又举起手来。
虽然光线并不是很明亮,但依稀能看出手的轮廓。
是有点肉肉的人手!
她变成人了!
巨大的喜悦就像是横冲直撞的激流,将姜婳婳冲的晕头转向的。
但对于小狗而言,这很显然是一件好事情!
好事情自然是要一起分享的啦!
近乎是迫不及待的,姜婳婳迅速蛄蛹上前,一把抱住了宋锦眠的胳膊。
姜婳婳凑近宋锦眠的耳廓,用着分外甜腻的嗓音喊道:“教父!我变成人了!”
她知道是晚上,所以努力压制住了声音。
更多的是温热的气流喷洒在宋锦眠的耳廓上。
短暂的瞬间,宋锦眠几乎是惊醒。
下一刻,姜婳婳的视角天旋地转。
从宋锦眠的耳廓到天花板,只是短暂的几秒钟。
不过片刻后,她就对上了宋锦眠的如墨般的眼睛。
他似乎还有些没睡醒,眼中还残留着错愕和戒备,但丝毫不影响他将姜婳婳扣住的力度。
姜婳婳没有在意,反而是握住了宋锦眠的手,身体前倾,再次粘了上去。
“是我呀是我呀!”她的声音像是蜜糖,又像是高浓度的果酒,令人眩晕。
她的眼睛亮亮的,带着强烈的期盼和喜悦,以及直白的依赖。
这种眼神,宋锦眠也只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中见过。
“婳婳?”宋锦眠的脸上难得有些错愕,手上的力度都不自觉得有些放松。
几乎是瞬间,姜婳婳就抓紧机会,手腕宛若游鱼般从宋锦眠的手心中滑脱,随即一把将他抱了个满怀。
“是呀是呀!我变回人形了!!”
姜婳婳开心疯了!
虽然说变成小狗的样子很好,但是小狗不会说话啊!
她所能经历过的复杂的事情都只能憋在肚子里。
她的思念和想法也只能藏在喉腔中。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她要通通和宋锦眠叨叨叨个干净!
越是这样想着,姜婳婳就越是开心,将脑袋贴在宋锦眠领口敞开的肌肤上,用着脸颊轻轻蹭着。
但是贴着贴着,姜婳婳就察觉到不对劲。
宋锦眠为什么这么僵硬啊?
姜婳婳正想抬头询问,下一刻,她就被按在床上。
被子再次袭来,比在睡梦中更加密不透风的、以一种喘不过气的包法将她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