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摸不着头脑。
但是宋锦眠答应的倒是非常爽快。
宋锦眠微微勾起唇角：“行。”
两人又聊了两句，姜婳婳的电量被彻底充满。
小狗充电宝满电状态！
“我去认统……果冻了！”姜婳婳重新投入到了奋斗中。
宋锦眠的视线落在她的后颈上。
她的头发扎成了两颗丸子头，显得俏皮而可爱，因为烦躁的原因，头发毛毛躁躁的，透出一种蓬松的可爱。
就像是萨摩耶睡到迷迷糊糊时，从被窝里钻出来后乱七八糟的模样。
灯光下，她本就白皙的脖颈显得更加的纤细，带着细小的绒毛。
就像是蒲公英花蕾下的纤细根茎，看似柔软，实则坚韧。
或许被狂风骤雨短暂压倒，但只要稍作休息后又能立刻支棱起来。
宋锦眠悄无声息的掩上了门。
房间安静了下来，姜婳婳也认真的投入到学习中。
直至系统百思不得其解的叹气声响起，姜婳婳的注意力这才被转移。
系统刚刚的指导中也透露出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姜婳婳：“怎么了怎么了？”
系统带着几分纠结：【在你消失之后，我曾经联系过宋锦眠。】
一句话，让姜婳婳瞬间停下手中的事情。
姜婳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呀！”
系统：【因为我要说的话是不好的话……】
在姜婳婳消失的瞬间，系统是慌张的。
它那么大一个宿主！说不见就不见了！
最为惊悚的是，在察觉到姜婳婳消失的瞬间，系统第一时间开始寻找她的痕迹。
没有。
姜婳婳的存在就像是悄无声息的被抹去。
好好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周围的人自然是慌乱的。
姜夫人第一时间调动家中的所有监控，动用一切力量寻找着姜婳婳的存在。
宋锦眠在得知消息的瞬间，也终止了所有的工作，第一时间返回来共同寻找。
按理来说，在宋家、姜家的合力搜寻下，应该很快就能寻找到。
更何况这还是在姜婳婳自己的房间内。
但就是找不到。
无论是监控还是佣人，都只是看到姜婳婳进门时的身影。
包括手机的使用记录，都只停留在关机前和宋锦眠通话的最后一秒。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太过于惊悚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一次次搜寻房间，甚至在瓷砖都拆开来的情况下，一位新来的佣人忽然一句话，让所有人觉得不寒而栗。
“这个家不是只有姜白清小姐吗？哪里还有其他小姐啊？”佣人疑惑的一句话，使得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她。
佣人第一次受到这么多目光洗礼，其中还有几位她的雇主。
她瞬间就落荒而逃。
然而并没有成功，而是被拽住详细的询问。
最终也只被归类于姜婳婳长期没有回来，因此新来的佣人对她没什么记忆。
但即使是被这个理由给敷衍过去，不详的预感还在众人心中蔓延，并且很快奏效。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记得姜婳婳了。
就像是流感病毒传播，姜婳婳的存在一点点的被消除。
最初还有物品和例子被拿出来举证。
但后来姜婳婳的痕迹也一并消失。
梦回午夜，也总有念头在一遍遍的重复。
——姜婳婳存在吗？
——她长什么样？
——她现在在哪？
一遍又一遍重复询问。
时间带走了一切，对于保留记忆的人，也是一种残忍。
当提到了“不存在的人”时，那些分外异样的眼神，以及一遍遍的解释，还要时刻列举出时刻会消失的证据。
林家姐弟、宋临霄、管家、白清、姜夫人、姜棋……
有时候记得还不如遗忘来的好受些。
在姜婳婳的存在被遗忘时，系统是既惊讶又放松的，甚至在察觉到后，还有它推波助澜的手笔。
至少这样世界不会崩溃，秩序也不会紊乱。
如果世界真的没了，姜婳婳就彻底
但它显然松口气松的太早了。
因为宋锦眠没有忘记，甚至还用不同方式记录下姜婳婳的存在。
简直是疯子的行为。
最初的系统是没有想管的。
它也见过其他人的挣扎，只不过消除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回忆也过于痛苦，所以遗忘也是必然的。
但宋锦眠真不是个人。
他真的就此记下了。
就像是和时间赛跑一样。
在被抹去之前，将所有的一切都写出来，然后强迫自己一遍遍的回忆。
连生活都不顾了，就一遍遍的在追赶。
甚至回了回顾，还开始寻找这方面的心理治疗，对着大脑做着刺激。
短暂的七天时间内，他暴瘦了十斤。
宋锦眠本就是个极为聪明、能对自己狠下手的人。
他也是最难消除的存在。
甚至他还是男主啊！
在一遍遍的对峙、复燃、消抹的反复中，最终还是系统出场了。
系统有所预感，如果真的放任不管，宋锦眠真的会把自己玩死。
它花费能量给宋锦眠建造了一个安全空间，开始和他进行对话。
系统：“我是姜婳婳的系统。”
古井无波的电子音，让宋锦眠为之一愣，但很快就抬起头来。
“婳婳在哪里？”
高瘦的男人猛然抬头，声音暗哑。
宋锦眠比之前瘦了很多，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他的眉骨更加高挺
一双黑眸宛若黑沉沉的、带着令人压抑的情绪，就像是黑不见底的黑潭。
而最为明显的是他眼下的暗色。
他没有了往日翩翩君子的模样，许久不见阳光，皮肤透露出不正常的白，唇却像是浸润着鲜血般红艳。
此刻的宋锦眠更像是裹着艳丽皮囊的恶鬼，佝偻的背影像是苦苦压抑着什么。
系统卡了几秒这才继续道：“我也在寻找她，但你不能再这样记下去了，你会死。”
听到这句话，宋锦眠忽然笑了一下。
很轻很轻。
宋锦眠：“婳婳和我说过你的存在，她也说过我是小说里的男主。”
宋锦眠：“既然是男主，你们应该都了解我的生平吧？”
系统：【是的。】
天之骄子，少年时期父母双亡。
以稚嫩的身躯撑起摇摇欲坠的公司，也保护着与他早年离心的弟弟。
在成年后，从爷爷手中彻底接管公司，但车祸导致他右腿残疾，再也无法站起。
宋锦眠这次是真的笑了。
红绮如花，妖颜若玉。
“你觉得我怎么会放弃她？继续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