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尤代，我给你一个选择。”戈巫今天突发奇想把四小只叫了过来，宣布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给尤代说。
至于李飞，已经重新变回人类回家陪家人去了。
“主人，您请说。”尤代倒是规规矩矩地站在戈巫面前，一脸听话又无语的样子。听话是因为尤代应该如此，无语是因为尤代知道戈巫又脑子一抽想出什么歪主意来折腾自己了。
“这样，我可以给你心心念念的自由。只需要我一句话的事情，你就可以脱离宠物的身份，成为一个无人权个体。”
戈巫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尤代，说道。
尤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一下子就加速跳动了起来，爪子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不过尤代还是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等待戈巫说出第二个选择。
戈巫甩了甩尾巴，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尤代，继续说道：“第二个选择就是，你可以留下，我会花费积分给你进行一次补充式的精神阉割，这样你就不用被脑海里的那些莫须有的想法给折磨了。”
尤代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整只四脚蛇一动不动地就像一个石雕一样。在过了大概十秒钟后，尤代才抬起头来。
尤代看着戈巫的双眼，说道：“我将我的自由意志弃置于此，主人。自由对于我来说是只是不必要的幻觉。”
“哦？你之前不是还心心念念的么？”戈巫饶有兴趣地看着尤代，开口问道。要知道尤代之前甚至在戈巫这里的时候还策划过一次逃跑呢。
只不过很快就被戈巫给抓回来了。
尤代再次低下头来，用一种很是恭敬的语气说道：“因为您会是一个很好的主人，能够作为您的宠物，我深感幸运。”
自从尤代上次被戈巫抓回来后，尤代就思考了很多。在察觉到自己的生命都只不过是为了取乐公民而存在的后，尤代就深感无助和迷茫。
尤代找不到自己生命的意义了，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活着，但是要死又死不下去。
然后尤代就很惊恐地发现，这种迷茫和无助感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渴求的自由。作为宠物而出生的四脚蛇完全就无法适应所谓的“自由”。
自由的生活和身份会让四脚蛇本能地感到迷茫和无助，他们会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以后的生活应该怎么过，甚至于明天应该吃什么都会成为一个问题。
所以尤代思来想去，还是自愿放弃了脑子里所剩不多的自由意志。毕竟这玩意留着好像真的没啥用，还会造成各种困扰。
“拍什么马屁，我不吃这套。但你确定你要这样？说实话，我更希望看见你保持这样永远被内心里分裂的想法折磨。”戈巫摆了摆爪子，表示不吃这套。
“主人，恕我直言。”尤代抬头看了一眼戈巫，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简直是个怪物。”
戈巫伸出爪子来搓揉了一下尤代的头，一边搓还一边说道：“谁让你这么特别呢，我的小尤代。”
戈巫养了这么久的四小只，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一开始只是为了买个四脚蛇回来应付安德烈。
但戈巫发现四脚蛇还是很不错的，小小只的，说话也好听，而且还会各种才艺。并且实在是饿极了或者嘴馋了还可以当应急粮。
而且不管戈巫给予拉西尔他们什么，拉西尔他们都只会一脸高兴地接受然后感谢戈巫，完全就是完美的陪伴宠物。
尤代也确实非常特别，作为唯一一个没有接受过精神阉割的四脚蛇，尤代活着就是节目效果。所以哪怕没有公民愿意买下尤代。
那尤代也大概率会被当做是某种真人秀节目嘉宾一样的存在，就这么一直活在共同体内部提供各种节目效果。
戈巫松开爪子，看着一脸无语的尤代，笑着说了一句：“咋了，我杀人又放火的，还不能有点变态小爱好了？”
戈巫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龙，而且也没有丝毫掩饰自己是个变态的习惯。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戈巫不会表现出来，
但戈巫实际上很多认知和爱好按照常人来看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这不是戈巫变成龙之后才形成的，实际上在戈巫还是人类的时候，这些小爱好和认知就已经在戈巫的脑子里了。
就最简单的一个，戈巫虽然嘴上在批判莱尔作为有夫之龙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但实际上戈巫才是最能接受莱尔的那个，戈巫压根不在乎自己头上绿不绿，也不在乎莱尔到底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孽债。
戈巫将一切都看做是社交和正常生理的一部分，就像你需要吃饭喝水一样，你也需要一些……更原始的释放。
基于这种需求，戈巫认为两个个体只要关系够好，那相互帮忙解决一下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和道德上的压力的。
为什么？因为感情是感情，那啥是那啥，两者在戈巫眼里是完全割裂且毫不相关的。
我喜欢你是基于基因和本能的，而我爱你才是在灵魂和意识上的。
所以戈巫大部分情况也很看不起那种因为身体就要定终身的人，因为身体这玩意……时间久了是会感到无趣的。
基于身体的婚姻也会在最开始的激情后走向破灭，但不得不承认，基于身体的冲动往往是开启一段感情最好的契机。
因为如果我连看都不想看你，那为什么还要和你进行更加深层次的交流呢？
所以……如果情况允许，你甚至可以在戈巫和某个龙成婚后然后在一场某种派对上遇见他们。
而造成戈巫这种认知的原因则是因为戈巫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戈巫爹妈的婚姻相当失败，甚至可以说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灾难了。
所以戈巫长大后，也就形成了这种认知。但是该说不说，这种认知反而还让戈巫避了不少坑呢，没有变成傻逼恋爱脑。
不过现在戈巫对于所谓“另一半”的需求就已经不存在了，因为戈巫发现四脚蛇可爱，四脚蛇好吸。而且戈巫更喜欢这种绝对掌控对方一切的主宠关系一些。
因为这让戈巫感觉到安心，戈巫知道四脚蛇绝对不会背叛自己，自己在四脚蛇眼里的形象永远都是最完美的。
戈巫看了一眼尤代，继续开口说道：“行吧，不逗你了。我会花积分给你补上精神阉割的。但是有个问题，你精神阉割后还会保持现在的样子么？”
“主人的意思是？”尤代有些不理解，什么叫还保持现在的样子？那精神阉割又不是整容，难不成还能把四脚蛇爆改成没脚蛇吗？
“我的意思是，我更喜欢你现在这种不怎么听话，会看不顺眼我的决定，会质疑我的判断，顺便还会吐槽我给你们的东西。”戈巫挺喜欢现在尤代这副样子的。
如果精神阉割会导致尤代失去这些特点的话，那戈巫宁愿让尤代继续受苦。反正最后难受的是尤代又不是戈巫。
“……你这个龙，真是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呢！”尤代这下彻底绷不住了，直接跳起来拿爪子用力点了一下戈巫的头。
在做完这些动作后，尤代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连忙低下头道歉：“我很抱歉，主人。”
“嗯哼，所以我在想，如果你精神阉割后，你还能保持这种状态么？还是说会变得和拉西尔他们一样？”戈巫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拉西尔。
“我…大概是不能的，我很抱歉，主人。”尤代摇了摇头，充满歉意地说了一句。
尤代知道自己现在能够做出这些行为，生出这些想法都是因为自己没有接受过精神阉割。而一旦接受过后，尤代将变得和其余四脚蛇一样。
“哦豁，那完蛋了。看样子我以后得少一些乐趣了。”戈巫轻轻拍了拍尤代的头。最终还是打算让尤代去补上这缺少的精神阉割。
当然，地点肯定就不是武德号内了。而是某个共同体的星球上，不过对于戈巫他们来说，这和出门左转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主人你更喜欢尤代那样的么？”在等待尤代的时候，拉西尔跑到戈巫身边蹭了蹭戈巫，随后抬头问道。
“嗯…也不能说是更喜欢吧。四脚蛇我都喜欢，但他那样会更有趣一些。”戈巫轻轻摸了摸拉西尔的尾巴，开口说道。
斯恩波这是凑到戈巫的另一边贴了上去，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样会更有趣啊。虽然尤代会质疑我的判断，会吐槽我给予的东西，但他最后都会乐意地接受。”戈巫甩了甩尾巴，说道。
“不过他一直以来都对此很困惑和感到难受，所以作为他的主人，我还是有义务让他好受一些的。”戈巫继续说道，这也算是戈巫少有的良心发现吧。
拉西尔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所以主人是喜欢傲娇系的吧。”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给我忘了！”戈巫像是被戳到了什么弱点一样，当即就用爪子敲了一下拉西尔的头，勒令其改正。
拉西尔被敲头后反而还跑到戈巫面前叉起了腰来，像是自我推销一样说了一句：“那拉西尔也可以傲娇哦。”
“你？你会个屁的傲娇。”戈巫被拉西尔这个行为逗笑了，就拉西尔还傲娇？
“嘬嘬嘬，过来。”戈巫当即冲着拉西尔摆了摆爪子，然后嘬了两声。拉西尔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就直接跑到戈巫的爪子下面讨要摸摸了。
戈巫看着在自己爪子下面舒服得直摇尾巴的拉西尔，笑着说：“就这还傲娇哦？最听话的宠物也比不过你啊。”
“等等……妈的，中计了！”然后戈巫就反应了过来，大呼不妙！
中了什么计？拉西尔的奸计啊！诡计多端的拉西尔！
在一边的斯恩波也有样学样，直接跑到戈巫眼前复刻了拉西尔的诡计：“主人，我也会那个什么…傲娇的！”
“滚滚滚，圣斗士不可能被同一个招式打败两次。”戈巫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给了斯恩波一个摸摸。
就在戈巫在这边和拉西尔和斯恩波互动的时候，尤代从另一侧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主人？”
戈巫扭头看了一眼尤代，眼神里面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过还是开口询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很幸福。感谢主人。”尤代慢慢走到戈巫面前，低下头来轻声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才补完精神阉割，戈巫总感觉尤代有些不怎么适应现在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唏嘘呢。”戈巫看着面前的尤代，摇了摇头，说道。
“因为主人您将我看作了是某个符号，您将我的存在解构成了一个完全不同于我宠物身份的形象。”尤代虽然接受了精神阉割，但其脑子里的学识又不会消失掉。
“嗯，大概是吧。我的确是把你看作是一个不一样的四脚蛇来着。”戈巫倒是没有反驳，尤代说的确实是戈巫心里面想的。
“所以，主人能够告诉我，我以前在您心目里，是被解构成什么样的形象的么？”尤代低下头蹭了蹭戈巫的爪子，用着讨好的语气说道。
“你这样我怪不习惯的，但什么形象？”戈巫眼神闪烁了一下，继续说道，“大概是那种…保持自我不愿意被社会和大环境污染的清流形象吧。”
尤代抬头看了一眼戈巫，说道：“我很荣幸可以被主人解构成这样一种形象，也很抱歉我无法在主人心目中继续保持这样的形象。”
“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这简直他妈的……”戈巫看着尤代的双眼，嘴角抽了抽，“我都有点后悔让你来接受精神阉割了。”
“我理解您的想法，主人。这是您自找的。”尤代也看着戈巫的双眼，轻声说出了这些话后就再也绷不住笑容。
戈巫愣了一下，笑骂道：“……狗东西浪费我感情，还敢骗我！”
“所以现在你的感觉如何？”不过戈巫还是很好奇尤代是怎么保持住那些……自由意志的。
“我没有保留任何自由意志主人，我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之前记忆的延伸罢了。”尤代摇了摇头，回答道。自由意志在尤代的脑子里确实不存在了。
但尤代又没有失忆，回忆一下自己以前的种种不就记起来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