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徐云松认真倾听彭睿的讲述。
他越听脸色越沉,眼神越发犀利。
徐云松听说过风雷宗,也知道有秦凡这么一号人。
昨天下午,龙虎门掌门薛清河前来拜访,邀请徐云松联手对付风雷宗。
不过徐云松以“诸事繁忙”为由推脱掉了。
薛清河很不高兴,临走前还阴阳怪气的说,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七星堂抓不住的话,可就要便宜天威府了。
徐云松笑了笑没说话,天威府跟七星堂一样,向来恪守中立,七星堂不插手,天威府也不会插手。
这两家跟风雷宗并无仇怨,犯不上趟这个浑水。
然而,徐云松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一天时间七星堂就跟风雷宗发生了冲突,虽然中间隔着一个煞神帮,但对方明知道煞神帮是七星堂的附属,却还是选择动手,这分明没把七星堂放在眼中。
“徐老哥,我那两个徒弟是有错,可即便有错有我这个当师父的在,还轮不到其他人动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最终,彭睿叹了口气。
徐云松脸色凝重,说道:“风雷宗确实逾规了,煞神帮的弟子犯了错他们大可以找你这个当师父的控诉,而不是动手伤人,还把人打得这么严重,实在说不过去。”
彭睿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有什么话跟我这个当师父的说就行,为何非要将我那两个徒弟打成重伤,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徐云松微微颔首:“老彭,那你的意思是?”
彭睿赶紧说道:“不瞒老哥,以我们煞神帮的实力根本斗不过风雷宗,更何况对方还有血刀派跟万法谷两个帮手,还望七星堂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徐云松皱眉道:“你想让七星堂向风雷宗宣战?”
彭睿抿了抿嘴唇:“倒也不是非宣战不可,至少也得给我个交代,我那两个徒弟一伤一残,今后再也无法修行了,徒弟凄惨到这个份上,我这个当师父的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徐云松陷入沉思。
按理说彭睿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徒弟被打成这样,当师父的确实应该站出来表明态度。
可问题是,这件事是他两个徒弟有错在先,风雷宗肯放他们一马这已经给足彭睿面子了,要是再不依不饶的话,风雷宗怕是要翻脸。
须知,此次风雷宗可不是单独而来,还有血刀派跟万法谷两个盟友,实力不可谓不强。
七星堂真要为煞神帮出头的话肯定会得罪以上这三家,值得吗?
诚然,煞神帮这些年为七星堂出了不少力,但七星堂也给了煞神帮不少赏赐,就这么说吧,如果不是徐云松提携彭睿师徒,他们到现在都还是不入流的散修。
何为散修?
没有任何门派,不从属任何势力,虽然自由,但遇到什么事只能自己扛。
扛得住自然最好,扛不住那就灰飞烟灭。
“徐老哥?”
见徐云松半天不开口,彭睿出言提醒。
徐云松这才说道:“老彭,龙王祭马上就要开赛了,我实在忙得很,要不这样吧,最迟明天风雷宗就要来七星堂办理比赛手续,届时我给你们双方调解一下,你看如何?”
彭睿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徐云松会大包大揽的为七星堂报仇雪恨,就算不直接动手也会给风雷宗来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道知道冰火岛是谁的地盘。
可听徐云松这么一说,彭睿心里有些发凉,这明显是不太想管的样子。
“怎么调解?”
彭睿问道。
“风雷宗不是把你两个徒弟打伤了吗,一来,他们必须严惩凶手,二来,必须赔偿煞神帮一切损失,这样既保住了你们的面子又不至于太过得罪风雷宗,可谓一举两得,你说呢?”
徐云松含笑说道。
彭睿默然不语。
坦白讲他对这个处理结果是不太满意的。
怎么才叫严惩凶手?
骂一顿,打一顿,还是逐出宗门?
至于赔偿损失那就更没谱了,给钱还是给物资,又或者什么兵器跟秘籍?
这里面可操纵的空间太大了,根本无法让人信服。
可徐云松已经划出道来了,要是彭睿不听的话,那就有点不识抬举了,至少在徐云松眼中是这样。
“行吧,既然徐老哥都这么说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最终,彭睿只能点头同意。
徐云松笑着拍拍他肩膀:“这就对啦,冤家宜解不宜结,没必要一直跟对方死磕,尽量化解矛盾才是最好的。”
彭睿暗叹,问题是双方早就仇深似海,真能解得开吗?
结束这个话题后,二人聊起龙王祭的事。
“徐老哥,刚才你会见的是什么人?”
彭睿喝了口微凉的茶,缓缓问道。
徐云松微笑道:“是西北地区几个门派的掌门人,他们是中午入住的,我特地请他们过来聊一聊。”
彭睿问道:“西北地区的修真宗门似乎不太多,怕是连二十家都没有吧?”
徐云松摇头:“远远没有,满打满算也就才十八家而已,这次只有六家前来参赛。”
彭睿皱眉道:“这么少?”
徐云松道:“不少了,我这已经很偏向了,若是按照其他地区的标准衡量,西北地区最多只有两家能收到邀请函,其他的根本不够格。可真要这么做的话,以后西北地区的修真者只会越来越少,为了平衡中土的修真势力,我这才多给了西北地区几个名额,希望他们能好好表现,不要辜负我了一番苦心。”
龙王祭是整个修真界的盛事,七星堂跟天威府靠着举办比赛赚得盆满钵满,他们当然希望中土的修真者越多越好,门派实力越壮大越好,但也要注意各地区之间的平衡,一区独大的情况是绝对不行的。
“徐老哥深谋远虑,但愿那几个门派能体会到你的良苦用心。”
彭睿说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要是他们实在不争气,下一届龙王祭西北地区怕是一个名额都拿不到了。”
徐云松沉声说道。
“这是为何?”
彭睿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