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快点儿放我出去啊!天都已经彻底黑下来啦,您怎么能这样呢?难道您真想让他一直在外面干等着吗?”顾九颜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转个不停。然而,无奈的是她那固执己见的老父亲正稳稳当当地堵在门口,使得她根本找不到任何逃脱的缝隙。从今天清晨开始,她便未曾见过左烈的身影,如今都已过去整整一天了。
“给我老老实实站那儿别动!今儿个你胆敢踏出这道门半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顾爸爸此时依旧余怒未消,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烟雾袅袅升腾而起。望着眼前焦急万分的女儿,他心中的恼怒非但没有丝毫消减,反而愈发强烈起来:门外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究竟有何魅力能够令自家闺女如此牵肠挂肚、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门去与他相见?
“爸!您不能这般蛮不讲理啊!就算是犯下重罪的罪犯,尚且拥有上诉申辩的机会呢,您为何就不能再给左烈一个改过自新的契机呢?”顾九颜停下脚步,笔直地站立在沙发前方,双眼紧紧地凝视着自己的父亲,眼眶渐渐泛红湿润,晶莹的泪水在其中闪烁滚动。此时此刻的她,内心深处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左烈就这样被拒之门外,在漆黑寒冷的夜色中苦苦等待。
“难道真是我不给那小子机会吗?顾九颜啊顾九颜,你自己好好想想!当初是谁哭天抢地、狼狈不堪地跑回来找老子哭诉的?如今倒好,长本事啦,翅膀变硬啦,觉得我都管不了你了是不是?”顾爸爸怒不可遏,猛地将手中的烟头狠狠扔到地上,然后双手用力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屋子里,把顾九颜惊得浑身一颤。
“爸……您……您怎么能这样说呢?您就真的这么狠心,忍心让他一直在外头漂泊受苦吗?”顾九颜满心委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方才父亲那一巴掌拍桌的巨响和那凶神恶煞般的模样,瞬间便击溃了她内心的防线,小姑娘的眼泪如决堤之水一般,哗哗地流淌下来。她的声音也因恐惧而颤抖,变得细若蚊蝇。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呀!无论女儿再怎么倔强,在威严的父亲面前,终究还是如同小鸡遇到老鹰一般,被血脉中的威压所震慑住。
“哎呀,老顾,你这是干啥呀?瞧你把女儿都吓成啥样儿了!”正在厨房忙碌的顾妈妈听到父女俩激烈的争吵声以及那惊心动魄的巴掌声后,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手忙脚乱地解下围裙,急匆匆地从厨房里冲了出来。看到宝贝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顾妈妈心疼极了,连忙快步上前将顾九颜搂进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别怕,有妈妈在呢。”
然而此时的顾爸爸却依旧余怒未消,只见他把头狠狠地向旁边一扭,气鼓鼓地说道:“哼!我能吓到她?笑话!她现在翅膀硬了,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当爹的?怕是早就不怕我喽!”
“颜颜,少说两句,你不能跟你爸爸这样说话,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顾妈妈这次是站在自己老公这一面的,她也知道自己女儿受的苦,也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再吃感情的苦。
“可是妈妈,左烈他……”顾九颜欲言又止,她知道这件事情上,那那是不可能会帮自己的。
“听话,回房间去。”顾妈妈给顾九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顾九颜也理解了妈妈的意思,她向妈妈投去了恳求的目光,希望妈妈能帮帮自己。然后自己就往楼上走去了。
“哎呀,老顾,你和女儿好好说啊,你干嘛凶她呀?”要想拿捏老公,还得看咱们顾妈妈的。
“我哪有凶他啊。我那是在给她讲道理好不好?”自己老婆的面子还是要给几分的,但是在老婆面前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不过话说那个孩子还在门口跪着了,他这是不打算走啊!”说起左烈,顾妈妈心里就很矛盾,一边想着自己宝贝女儿受过的苦,一边又想着这几天左的付出。
“不要管他,他想待到什么时候都不要管他,。”说起他,自己就来气。
“可是你看这天气也黑了,总不能让他在外面过夜吧。”顾妈妈还是心酸的,虽然生气,但还是不忍心。
“我给你说,你不要管他,听到没有,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母女两个背着我把他放进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我就离家出走。”好像没有什么借口能威胁得了自己的老婆了。
“切,幼稚鬼。”顾妈妈说完,直接不理他了,起身上楼去找她的宝贝女儿了。
跪在门口的左烈,知道现在老丈人肯定是不会松口了,也不知道小姑娘怎么样了,以她的脾气,肯定会和老丈人大吵一架的,今天没有接到小姑娘的电话。
“唉。”还能怎么办了,只能一遍一遍地叹气了。
没有办法了,这次必须取得原谅,他打开了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妈妈。
“喂,儿子,你这臭小子怎么挑这个点儿给老妈打电话呀?你妈我这儿正忙得不可开交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略带嗔怪的声音,但左烈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相当不错。然而,这种好心情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妈,我……我现在被老丈人给扫地出门啦,您快过来帮帮我吧,求您别再玩儿啦!”左烈满心无奈地对着电话喊道,心里不禁暗暗嘀咕:自己这位老妈也太不靠谱了,啥时候都没个正经样儿。
“什么?你居然被赶出来了?哈哈哈哈,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左妈妈那爽朗的笑声如同响雷一般透过电话线传到了左烈的耳朵里。
“妈——”左烈拉长了声调,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和抗议。
“好好好,我不笑了还不行嘛。不过儿子啊,人家是不是知道了你三年前干的那些混账事儿,所以才毫不留情地把你给撵出来啦?”左妈妈终于止住了笑声,一本正经地问道。了?”
“嗯。”
好吧,她就知道,自己这个混蛋儿子的烂摊子还得自己来收拾。
“妈,您快来帮帮我吧,不然您就没有儿媳妇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账儿子,你妈我现在麻将不打了,这就飞过去找你。”